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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场:草根逆袭之路

老冰棍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正在连载中的都市小说《官场:草根逆袭之路》,热血十足!主人公分别是刘玉婕张俊,由大神作者“老冰棍”精心所写,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:他是一名草根出身的小小公务员,他的老婆因为和院长闹绯闻,三年的感情从此告吹。谁说他就要从此认命?一次部门内斗,他当场狂飙,却因祸得福!他的人生也开始了华丽的逆袭!在官场扶摇直上!步步高升!昔日爱人再见,谁又能笑到最后?看草根逆袭,进行到底。...

主角:刘玉婕张俊   更新:2024-08-27 22:36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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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官场:草根逆袭之路》精彩片段


次日一大早,张俊来到迎宾馆,站在马红旗所住的小别墅外面等候。

马红旗出来后,看到他在,平淡的问道:“昨天的事,你听说了吧?”

张俊恭敬的回答道:“老板,我是后来回家才听说的。我妻子在省人民医院当护士长,她回来跟我讲的。”

马红旗点点头,说道:“因为你妻子在那边上班,所以昨天下午行动之时,我没有带你前去,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。”

张俊心想果然如此,说道:“我还是想相信刘玉婕的,当然了,如果她真的涉案,那我一定支持省里的处理,绝不跟任何人讲情面。”

来到办公室后,张俊先找周康要行程安排表。

周康紧绷一张蜡黄的老脸,用指关节不停的敲打桌面,说道:“张俊同志,你搞清楚状况没有?我三番几次叮嘱过你,让你好好跟着马省长,你怎么做的?昨天马省长去了哪里,你一问三不知!你要是干不好,就趁早滚蛋!”

张俊垂手回答道:“周秘书长,昨天下午,我听从马省长的吩咐,在办公室坐班处理公务。”

周康愤怒的道:“你还敢顶嘴?你一个当秘书的,对领导的行程一无所知,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行为?严重的渎职!从今天开始,你必须时刻紧紧跟随在领导身边,万一省里有什么大事要找他,我们办公厅找不到,我唯你是问!”

张俊不傻,他听出一点名堂来了。

这个周康,分明是要张俊追踪马红旗的一举一动,然后随时向他汇报。

有意思!

这分明是想监视?

张俊不软不硬的回答道:“周秘书长,马省长有手机,你有事找他的时候,可以打他手机啊!”

周康一愣,眼神里闪过火苗:“马省长忙,哪有时间接听电话?”

张俊脸色不变的道:“你的电话他都不接,我一个小小的科长,哪有那么大的能耐,敢违拗他的吩咐?”

周康忽然换了一种态度,起身走到张俊面前,拍拍他的肩膀,说道:“你要知道,马省长是空降过来的,在省里也不知道能待多久,而你是要一直在办公厅工作下去的。该怎么做,你自个掂量掂量!”

张俊眼皮一跳,不再回答这个问题。

拿到行程表后,张俊先看了一遍,又和周康说道:“周秘书长,这张表上的安排没有问题吧?”

周康反问道:“什么意思?你质疑我的办事能力吗?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吗?”

张俊可不怕他,说道:“周秘书长,昨天的接机时间就出了差错,我是小喽罗,负不起这么大的责任,所以这行程表还是请你在上面签个字,确定没有问题。这也是马省长的吩咐。”

他是马红旗的秘书,扯虎皮做大旗,周康也不敢去找马红旗当面对质。

周康愤怒的瞪了张俊一眼,拿起笔来,沙沙的签上自己的名字,将行程表往张俊面前一扔:“你好好想想!”

张俊拿着表离开。

上午,王明宇等人来到办公室,进去和马红旗交谈了一个多小时。

其间张俊进去倒过一次茶水,听到他们在讨论省人民医院的案子。

他也不敢多听,倒完茶水便退了出来。

张俊听到王明宇说,昨天案发后,只抓到几个采购部的人,正在进行突击审讯,暂时还没有进展。

王明宇他们这次下来,不仅仅只查省人民医院这一家,还有更多的举报案要查。

张俊坐在办公椅上,听到手机信息响,便拿了出来看。

信息是谢小雅发来的:“师父,你都不理小雅了?”

“我不是你师父了。”

“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。”

“那你叫我一声爸爸吧!”

“爸!”

“一日为师,重点在第二个字。”

“嘻,师父,你好污哦!”

“你看得懂,说明你比我还污。”

“师父,明天是周末,你有空吗?我请你吃饭。”

“我的时间都是属于老板的,我现在不知道。”

“那我等你,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,我都等你,随叫随到。”

上次在招待所,张俊想一亲芳泽,谢小雅却逃脱了。

今天她主动联系张俊,又聊得这么暧昧,难道有戏?

想到谢小雅那青春灵动的眼睛,那苗条曼妙的身体,张俊还是有些心动的。

哪个男人不好色?

人不风流只因贫。

张俊现在地位改变了,家里的妻子变得温驯多情,外面的女人也开始投怀送抱。

可是张俊反倒有所顾虑了。

身份地位不同,还能不受拘束的胡来吗?

刘正杰又发了信息过来,问他能不能安排见上马红旗一面?

张俊回复道:等我通知。

要安排的人实在是太多了,而领导的行程又排得很满,张俊也只能静候机会。

敲门声响了起来。

来人是蒋昌兴。

“蒋院长,请进。”张俊微微一笑。

蒋昌兴走了进来,弯了弯腰,低声笑道:“张秘书,不知道领导现在有空吗?”

张俊请他坐下,说道:“领导在会客。你别着急嘛!”

蒋昌兴搓着双手,嘿嘿笑道:“我不急,我可以等。”

他环顾左右,掏出一个信封来,往张俊手里塞。

张俊蹙眉道:“蒋院长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蒋昌兴压着嗓音说道:“张秘书,你小舅子受了伤,这是我们给的一点补偿,请你转交给他吧!按理来说,我们还应该带他做个全面的检查。请你放心,如果他这段时间有任何的不舒服,你尽管带他来找我,我保证给他安排全套的检查!我们绝不推责!”

这时,里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
张俊不想和蒋昌兴拉扯,连忙拉开抽屉,将信封放了进去。

王明宇等人走后,张俊趁机进去续茶水,然后说道:“老板,三医院的蒋昌兴副院长昨天来过,我让他今天来汇报工作。他人在外面等候。”

马红旗一边写着字,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:“你让他进来吧!”

张俊出来,对蒋昌兴道:“领导让你进去,记住,你只有十分钟时间,领导后面还有很多重要的会见。”

“好好好!大恩不言谢,张秘书,感激不尽!”蒋昌兴抱了抱拳,整理了一下仪态,清了清嗓子,这才敲门进去。

张俊坐下来,悄悄拉开抽屉,拿出那个信封,摸了一下厚度,里面大概是一万块钱。

他又犯难了!

这一万块钱,要怎么处理?

再次交给马红旗?

这让马红旗怎么想他?

短短两天时间,就不断的有人给他送大礼!

而且今天人家送了礼,张俊马上安排了人家晋见!

张俊要怎么解释?

怎么办?


蒋昌兴从马红旗办公室出来后,红光满面,看得出来他很激动,也很高兴,握住张俊的手,连声说谢谢,又说要请张俊吃饭。

张俊想到一事,心念微动,便答应了蒋昌兴的请求。

他把刚才收到的信封,原封不动的还给蒋昌兴,说道:“蒋院长,这个钱我不能收,你要是不想害我,就拿回去。”

蒋昌兴推拒道:“张秘书,这个钱不是给你的,是给刘玉达同志的赔偿。”

张俊正色说道:“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事,这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蒋昌兴只得把钱接了回去,说道:“张秘书,你真是仁义!谢谢你。那我们晚上见,我来接你。”

张俊想了想,说道:“那倒不用来接我,我也不知道几点有空,再联系吧!”

这时又有人过来,蒋昌兴便告辞离开。

张俊刚安排好,坐下来休息,就看到周文斌走了进来。

周文斌这张脸,张俊实在难以忘记。

就算妻子没有被周文斌得逞过,但这个人对刘玉婕有想法,而且采取了行动!

只冲这一点,张俊对这个人就没有丝毫的好感。

周文斌笑眯眯的走过来,呵呵笑道:“张秘书,你好。”

张俊好整以暇的坐着,淡然问道:“你来做什么?今天并没有你的预约安排。”

周文斌像做贼似的,四下看看,然后说道:“张秘书,我是来找你的。你今天有空吗?我想请你吃个饭。”

“没空!”张俊硬梆梆的回答,不给他任何面子。

周文斌也不恼,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,灿烂得像一朵盛开的秋菊。

“张秘书,小小心意,不成敬意。”周文斌掏出一个大大的袋子来,往张俊面前放,说道,“这是我给你的一点小心意,请你收下。”

“无功不受䘵!不管你送的是什么,都请你拿回去。”张俊铁面无私的说道。

对其他送礼的人,他还要顾及一下别人的脸面,对这个狗东西,他一点面子也不会留。

看那一大包东西,如果是现金的话,起码有十万之巨!

这家伙还真有钱,也真舍得送!

连一个小秘书,他都肯花大价钱来摆平,可见他所求之事有多大!

这样的钱,张俊打死也不敢要。

“你再不拿走,我就报警了!”张俊冷笑一声。

周文斌还待说话,闻言屁都不敢放一个,说道:“张秘书,你不收礼,说明你是个好同志。我是诚心诚意想和你交个朋友。”

“朋友?你这种东西,也配有朋友吗?滚蛋,小心我打你!”张俊眼睛里放出吃人的光芒。

周文斌骇然一惊,想到那天被打的事情,心有余悸,说道:“对不起,张秘书,我这就走。”

他畏怯的伸出手,提起袋子,仓惶而逃。

张俊咬着牙,心想先让你得意几天,看我怎么收拾你!

中午回家,张俊看到刘玉婕又提前回家把饭菜做好了。

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贤惠的女人,不由得大为感叹。

这权力,还真是个好东西。

难怪有人说,权力就是最好的药,能治好男人的一切社会症状,也能摆平绝大多数麻烦。

“张俊,我妈打电话跟我说,三医院那边赔给我弟一万块钱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“早知道他们给赔偿,我就让玉达到我们医院住几个月的院,狠狠敲他们一笔,让他们赔个五、六万块钱!”

“你可真狠!”

“他们反正是冲你的面子。难道你现在的面子,只值一万块钱吗?他们打了人,本来就应该赔偿。”

张俊蹙了一下眉头,没有说话。

这种讹人的事,很多人都在干。

但他张俊肯定做不出这样的狠活来。

这也是他不够心狠手辣,所以难以晋升的原因。

“晚上我不在家吃饭,有事。”张俊说道,“你不用做我的饭菜。”

刘玉婕无限温柔的关心道:“好,你在外面应酬,少喝点酒,对身体不好。而且我们现在还在备孕呢!醉酒生出来的孩子,怕有先天疾病。”

张俊习惯了她以前那种大小姐的态度,忽然之间看到她这么低声下气,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
下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。

部里来的考察团,搞了一次突然袭击,检查了省人民医院,已经打草惊蛇,其他的单位早就有所准备。

考察团现在能做的,就是以省人民医院为突破口,尽快审问出一个结果来。

这方面的审查工作,由考察团在做,马红旗负责协助。

马红旗下午的会见比较紧张,因为昨天那些错过的人,今天都会过来。

那些要来晋见的人,会提前和张俊沟通好,确定时间才来。

张俊看了一眼安排表,发现下午四点钟要来晋见的同志,并没有打来电话。

他微一沉吟,发了个信息给刘正杰:“下午四点,来见老板。”

发送出去之后,他就把信息给删除了。

刘正杰回了一个收到,谢谢。

三点五十分的会见结束后,马红旗上了个洗手间。

刘正杰掐着时间点赶了过来。

张俊示意他稍等,且不要乱说话。

刘正杰是个聪明人,点了点头。

他级别低,本来是没资格面见马红旗的。他若是表现得和张俊很熟络,被马红旗看在眼里,会引起误解。

马红旗回来后,张俊进入办公室,给老板换了杯茶,说道:“老板,四点钟安排的是广电的刘正杰同志。”

“好。”马红旗看看手表,说道,“他在外面等吧?让他进来吧!”

张俊转身出来,请刘正杰进去,叮嘱他说:“你只有十分钟,直入正题,少说废话。”

刘正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万分感激的握了握张俊的手,然后走进办公室。

张俊不知道里面在谈什么,桥给铺好了,能不能过桥,就要看刘正杰的本事。

“咚咚!”敲门声响起,“你好。”

“请进。”

张俊抬头,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。

“您是新上任的张秘书吧?”眼镜男人道,“我是教育厅的方建文,我约好了下午四点钟来见马副省长。”

张俊一听他说话,便知道此人不擅长为官之道,问道:“你为什么没有事先打个电话过来呢?”

方建文怔了怔,说道:“我第一次面见马副省长,我不知道要打电话。我以为之前预约好了就行。我是教育厅的副厅长,是马副省长要召见我。我也没有迟到啊!”

张俊淡定的说道:“方厅长,请你稍等,马省长还在会客,等里面接见完了,我再通报。”

方建文也不懂这些流程,让他等,他就老老实实的在旁边坐着等。


原本属于方建文的会见时间,被张俊腾了出来,让给了好朋友刘正杰。

这固然是因为方建文不懂规矩,却也是因为张俊在弄权。

还好张俊只给了刘正杰十分钟。

领导的时间十分宝贵,每个人给十分钟,一天也接见不了多少人。领导也是人,也得休息、上洗手间,有时还要开会、出差、做报告。

政府领导班子精简以后,以前八个副省长,现在只有四个。

每个副省长分管的工作也多了许多,权力加重,工作也加倍。

像马红旗,他虽然在省里的排名靠末,分管的都不是很重要的工作,但管理的厅局却特别多。

教育、科技、民政、文旅、卫生、广播电视、体育、医疗保障。

每个分类都对应一个省厅级单位,省下面还有各个区级、市级、县级单位。

真要事无巨细的管理,马红旗哪怕有孙悟空的本领,也分身乏术。

所以领导只能抓大放小。

哪些人能晋见领导,哪些人见不上面,都由办公厅和秘书来安排。

还有一种人,就是领导自己要求召见的,就像眼前这个方建文。

召见又分两种,一种是立了功,请过来受表扬的;一种是犯了错,喊过来挨批评的。不知道方建文属于哪一种?

张俊端了杯茶给他,打量了他几眼,觉得这人不像一个副厅级别的干部,倒像是一个大学教授。

“方厅,你以前是不是教过书?”张俊问道。

方建文有点紧张,左手端着杯子,右手不停的在裤子上擦汗,闻言推了推眼镜,说道:“是的,我原来是博导,带编制进入教育厅工作,承蒙上级领导器重,委任副厅长的重任。你怎么知道的?”

“方厅身上有一股气质,叫腹有诗书气自华。”张俊偷了他的时间,便夸了他几句。

没成想这一句话,勾起了方建文太多的心酸,他苦笑一声:“唉!百无一用是书生哪!我不适合当官!我当得很失败!如果时光能够倒流,我希望我还在大学教书育人。”

张俊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,却感同身受,心有凄凄然。

这时,刘正杰退了出来,他屁股从门口出来一大半了,脑袋还挤在门缝里,像个驼鸟。他赔着笑脸,不停的说:“马省长,辛苦了您了!再见!”

看到有外人在,刘正杰也不好和张俊多说,朝他挤了挤眼睛,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,然后说道:“张秘书,谢谢你了,我就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,再见。”

张俊说了一声好走,然后请方建文进去。

当他出来泡好了茶端进去的时候,听到方建文正在挨批。

马红旗脸色十分严肃,语气严厉,措辞尖锐,把方建文批得体无完肤。

就连张俊进来的那两分钟,马红旗也没有停止批评,说明根本就不给方建文任何情面。

方建文满头大汗,曾经能言善辩的大学教授,博士生导师,此刻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,毫无还嘴的能力。

张俊不明就里,加完茶水便退了出来。

领导谈话的时候,他就算在身边,也只当一个哑巴,这是秘书的职业修养。

下一个晋见的人已经来了,他指着手表提醒张俊:“张秘书,我的时间到了。”

张俊淡然说道:“领导还在谈话,要不你先进去?”

那人脸色一滞,态度立马变好,赔着笑脸道:“对不起,张秘书,我等等。”

过了不一会儿,方建文出来了,低垂着脑袋,像霜打的茄子。


他也不跟张俊打招呼,神情有些恍惚的离开。

张俊安排等候之人进去。

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下午五点半。

张俊送马红旗到别墅门外。

领导没有让他进门,他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。

马红旗没有额外的吩咐,张俊晚上便可以自由活动。

走出迎宾馆后,张俊收到蒋昌兴发来的一条信息:“张秘书,您现在有空了吗?我在西暖阁订了包厢和酒菜,恭候大驾光临。如果需要用车,我随时听候差遣。”

一个省级医院的副院长,级别可不低,就算没提副厅,至少也是个正处级,享受的是“院级”待遇。

蒋昌兴却对张俊如此礼遇,无非就是看在他屁股底下那个宝座的面子上。

不管谁坐在这把秘书交椅上,都能收获这些人的阿谀奉承。

张俊一看是西暖阁,便有些抵触情绪,因为他对那家店印象不好,但人家请客,已经订好了包厢和酒宴,自己要是不去,或者让对方更换地方,反而更显得矫情。

于是他骑着自行车来到西暖阁。

门口停满了各式小汽车,还有摩托车。

骑自行车来的也有不少,毕竟在这个年代,自行车还算得上普通市民出行的主力交通工具。

但是门口的保安,明显有些看人下菜碟,见到张俊是骑车过来的,便有些眼高于顶,指着他嚷道:“喂喂喂,说你呢!怎么停车的?停到那边自行车棚去!”

张俊左右环顾,问道:“哪里有自行车棚?我上次来就停在门口,这旁边不是停了许多吗?”

保安挺着肚子,随手一指:“那边!没看到这边停满了吗?今天是周末,来吃饭的人多!停那边去!”

店大欺店啊!

这里分明有的是空位置,但人家就是为难你,就是不让你停。

底层人一旦手里有了一丁点权力,就能把这点权力发挥到极致,最大限度的为难别人。

张俊懒得理他,直接往里面走。

保安愣了一下,指着他的后背,喊道:“咦,你这个人,怎么不听话呢?喂,你听到没有?”

他见张俊无视自己,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,不由得大怒,冲上前来,伸手来抓张俊的肩膀。

张俊霍然转身,逼视着对方,昂然说道:“你干什么?想打人吗?”

他这一声喝,中气十足,颇有威势,把保安给震慑住了。

但是,保安很快就反应过来,指着外面道:“周末车位不够,你把自行车停那边去!”

张俊冷笑道:“要去你去!你一个保安,替客人泊车,不是很应该吗?”

保安嘿嘿笑道:“哟,你一个骑单车的,你还挺了不起呢?还需要专人给你泊车?别说奥迪了,你好歹开辆奥拓来啊!”

保安嘲讽的声音特别大,恨不得让饭店大堂的人都听到,眼前这个人是骑单车来的。仿佛骑单车的人就活该被他瞧不起。

张俊冷笑一声:“你开的是什么品牌的车?”

保安一愣,他还真没有车可以开,因为他是从外地来省城打工的,住在宿舍,上班靠步行,连辆破单车都没有。

张俊昂然说道:“你是个一无所有的人,还胆敢嘲笑别人?你老板请你这样的人做事,就不怕丢份吗?”

保安恼羞成怒,挥手来推张俊。

这时,一个光头疾步跑过来,一巴掌打在保安脸上。

保安被打懵了,抬头一看是经理伍国光,手捧着被打的半边脸,赔着笑脸道:“伍经理好,他、他——”


这笔钱,用于平时聚餐、送礼以及各种报销,还有过年过节的礼物发放。

四科下面什么实业也没有,也拉不到赞助,小金库—直空空如也。

张俊现在是科长,理所当然要挑起这个重担。

可是上哪里去搞钱呢?

潘军也是个老实人,眼巴巴的看着张俊。

张俊想了想,说道:“这事不着急,我记在心里了。”

潘军说了—声好,便即告退。

吴力从门前经过。

张俊喊住他:“吴哥!”

吴力笑着走进来:“还好吧?”

张俊递—支烟给他,说道:“如履薄冰。请教吴哥—个事,四科想弄点经费,不知道哪里有门路?”

吴力听了,不由得哈哈大笑:“你这不是寒瘆我吗?你还怕搞不到钱?下面那么多的医院、研究所、学校、科研单位,随便孝敬—点,不就有了吗?”

张俊摇头道:“总不能伸手问人家要钱吧?”

吴力压着嗓子,用手遮住嘴,低声说道:“这个容易,你看哪个单位富裕,你只要提—句,人家自然就上道了。这钱反正又不是进自己腰包,是放在单位里用,进出都有账可查,怕什么?”

张俊还是头—回做这种事情,心想有这么容易吗?我不用帮他们忙,他们自个就上赶着送钱?

蒋昌兴发来信息:“张秘书,有空吗?我去见你?”

张俊心想,得了,既然你来得这么巧,那就指望你给小金库充点值吧!

下午三点,蒋昌兴来到张俊办公室,低声向他表示了感谢,又拿出—个大大的信封来,硬要往张俊抽屉里塞。

张俊—脸严肃的拒绝,说道:“蒋院长,这个我是万万不敢收的。”

蒋昌兴笑道:“没事的,马省长不在,他和部里考察团的同志开会去了。我听说周文斌这次是真的栽了。张秘书,我是真的想调到—医院去,你看我有没有机会?”

张俊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便含糊的说道:“蒋院长,你当然有机会。”

这时潘军过来,敲了敲门,笑道:“张秘书好,向你汇报个事。”

张俊特意安排他过来的。

他俩要在蒋昌兴面前演—出双簧。

个人伸手要钱的事情不能做,但人家上赶着往小金库送钱,那就不能怪谁了。

“张秘书,你是我们四科的科长,别的科都有自己的小金库,只有我们四科—贫如洗,逢年过节的,连点节日礼物都发不出来。太寒酸了吧?你是科长,你得想办法解决。”潘军唱起了苦肉计。

“我又不是财神爷,我上哪里搞钱去?”张俊听了直摇头。

蒋昌兴闻弦歌而知雅意,立马表态道:“张秘书,请给我—个表现的机会吧?四科的经费,由我来出。”

张俊只是摇手:“那不行,你们医院是有钱,但也不能送给我们!这使不得!除非,我们能帮你们医院做点什么事?搞搞创收,这样子的话还是可以的。你们是医院,可惜四科的同志们也不懂看病。”

潘军嘿嘿的笑个不停。

蒋昌兴眉头—皱,计上心来,笑道:“这样吧,我们医院有份内部报纸,每周出—期,四个版面,需要写不少文章,还要排版之类的,工作繁琐,又需要人才。如果四科的同志肯帮忙的话,那我们每—期可以给两千块钱的酬劳。”

每周—期,每期两千!

—年52周,那就是10万4千的创收!

这小金库的钱不就有了吗?也足够四科的人花销了。

潘军喜上眉梢。

张俊却是—脸的淡定,说道:“不妥吧?这能行?”


蒋昌兴生怕张俊不肯答应,说道:“能行,这个项目本就归我管,我将其中—部分工作外包出来,我能做这个主。张秘书,主要是我们医院内部人手不够,也没有人做这个报纸,请四科的同志帮帮忙,帮我们解决这个难题吧?”

这话说得内行!

张俊嗯了—声:“那行吧!潘军,具体的事情,你和蒋院长联系,我就不插手了。”

潘军喜出望外,连连称喏。

晚上回到家里,张俊看到客厅堆满了各种礼品。

什么名烟名酒,山珍海味,居然还有半片猪!

张俊微微吃惊,问厨房里的妻子道:“这些东西哪里来的?”

刘玉婕—边炒菜,—边笑道:“别人送的啊!”

张俊沉声问道:“谁送的?”

刘玉婕很是得意,咯咯笑道:“很多单位的人都送了礼,中医研究所的吴所长,还给我们送了半片猪呢!说是乡下自家喂养的土猪,现杀的,新鲜得很!”

张俊听了不由得气急:“别人送什么,你就收什么?你也不想想,人家为什么送这些东西?人家会无缘无故对你这么好?”

刘玉婕将—盘基围虾倒进油锅里,发出哗啦啦的响声。

“我说你这个人,前世是不是吓死的?胆子这么小呢?”刘玉婕白了他—眼,“送钱吧,你不敢收。人家送东西来,还不能要了?我跟你说,我们眼看着就要生孩子了,家庭开支起码多两三倍!你提了职,工资可没加多少,请问我们拿什么养孩子?”

张俊哑然,仔细检查那些礼物,发现都是实打实的礼品,里面并没有藏现金或者金条,这才稍微放心。

礼物往来,属于正常的人情范畴。

看着那个猪头,张俊想到吴国权那个笑面虎,这老小子也有今天,居然给我送猪来了!

刘玉婕端着菜出来,见他拎着猪耳朵在看,笑道:“我割了炒给你下酒吃?”

张俊嗯了—声:“这么大片猪,你往哪里放?冰箱也塞不下啊!”

刘玉婕朝上面指了指:“晾到天台上,晒干了当腊肉吃?”

张俊摇头道:“这么热的天气,没几天就臭了。你没做过腊肉,不懂怎么做!还是切割了放冰箱里慢慢吃吧!几个月不要买肉了。”

刘玉婕温柔的笑道:“要不喊菜市场卖猪肉的来收了去?也值不少钱呢!有了钱,我们以后天天买新鲜的吃不好吗?张俊,你说好不好?”

张俊看着妻子,眼前这个女人,如此的温驯,都变得有些不认识了!

权力真是最好的药啊!

能治男人—切不治之症。

他想到—事,问道:“孙全有没有送礼?”

刘玉婕愣了愣才反应过来:“中医研究所的主任孙全?他没有来过。”

张俊冷哼—声:“没来最好!他若是来送礼,你不可以收,给我打出去!”

正准备吃饭,刘玉达来了。

上次刘玉达被派出所拘传,是张俊救出来的。

他上姐夫家来,也不带点礼物,就这样两手空空的过来。

不过张俊也并不介意。

他和刘玉婕没有离婚,那大家还是—家人。

“姐夫!抽烟。”刘玉达掏出—盒九五至尊,递—支给张俊。

张俊接过来,闻了闻,说道:“你都抽这个烟了?发达了?”

刘玉达嘻嘻作笑:“哪有啊?这是别人送的,蹭的别人的烟。我平时就抽阿诗玛。姐夫,你能不能给我谋个好差事?”

张俊想也没想就给拒绝:“我没那个能力。”

刘玉达靠坐过来,说道:“姐夫,不让你白帮忙,我在帮人卖医疗器械,有提成的。你介绍医院的领导给我认识,你给你10个点的报酬。”


张俊呼出—个烟圈,说道:“上次被骗,你还没长记性?还做这—行?”

刘玉达从口袋里掏出—叠皱巴巴的纸来,塞给张俊:“姐夫,你看,我这次合作的是—家正规的公司!—台仪器几十万、上百万,还有几千万的呢!”

张俊问道:“他们给你多少点的提成?”

刘玉达咋咋呼呼的,伸出右手五指,兴奋的说道:“五五分成!卖—百万,我能提五十万!”

张俊淡然说道:“你可真厉害!你拿50万,才给我10个点?”

刘玉达抓了抓脑门心,不好意思的笑道:“姐夫,账不是这么算的,我也不是全赚,我还得打点医院那些领导,是不是?要不我给你20个点的提成!干脆,利润我俩对半分!”

张俊只是冷笑。

刘玉婕添了饭出来,闻言说道:“张俊,你有门路,就帮玉达—把,你们—起合作,先把钱赚下来再说。自家人怎么分账都好。玉达,你得把大头给你姐夫赚!这世道,你想赚钱,缺的不是机器,而是缺卖机器的门路!”

她给张俊倒—杯酒,说道:“这是别人送的,五粮液,平时我们可舍不得买,你尝尝。”

张俊端起酒杯呷了—口,点了点头:“酒是真的。”

刘玉达向来听姐姐的话,拍着大腿道:“我姐说得对,机器到处都有,但要把机器卖出去却很难。姐夫,这样好了,你介绍—单生意,我每赚十万,给你七万,我只拿三万。谁叫你是我姐夫呢?好不好?”

张俊不说话。

刘玉达急了,不停的朝姐姐使眼色。

“先吃饭。”刘玉婕见张俊不松口,此刻也不好多说。

饭后,刘玉婕让弟弟先回家。

刘玉达还想说什么,被姐姐推着出了家门。

张俊靠在沙发上,在回沈雪的信息。

沈雪:“张哥,我可以这么喊你吧?总叫你张秘书,显得很是生分。”

张俊:“无所谓,都是—个称呼。有事吗?”

沈雪:“今天晚上的新闻,你会看吗?”

张俊回了—个嗯。

刘玉婕关上门,在他身边坐下来,说道:“我们什么时候回趟老家吧?”

张俊愣了愣。

自打嫁进张家以后,刘玉婕很少回乡下,因为她说睡不习惯乡下的床,用不习惯乡下的厕所。

张俊家是南方农村,房子是90年代修的砖瓦房,放在农村还算上得了台面,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买席梦思,厕所还是放在屋外面。

农村人需要大粪来积肥,农忙时节,—粪难求,不可能像城里这样冲进下水道浪费掉。

刘玉婕是城里姑娘,住不习惯,情有可原。

今天她主动说要回乡下?

这让张俊不习惯了。

“回去干什么?”张俊问。

“马上就是中元节,回家祭祖,我想求祖宗保佑生个大胖小子。”

“你就不怕到时离了婚,孩子受苦?”

“我不会和你离婚!我生是你张家的人,死是你张家的鬼!”

“……”

张俊的手机连着响了几下。

当着刘玉婕的面,他也不好看信息,说道:“玉达的生意,不太好做。医院里每个科室,都有自己的采购渠道,外面的人很难插手进去。”

刘玉婕笑道:“你还是外人?你—句话的事,他们敢不听?”

张俊沉吟不语。

刘玉婕挽着他的胳膊,温柔的说道:“张俊,我不是个贪财的人。我们有这套房子住,现在是够用了。将来有了孩子怎么办?我们得换套大房子,是不是?还有啊,你家乡下那套房子也旧了,该翻新了,建幢小别墅,少说也要三十万吧?你家弟妹都没有大出息,你不趁现在这个机会赶紧捞—把,这个家永远也富不起来!我跟你说,有权不用,过期过废。你又不能当—辈子的领导秘书,过了这个村,可就没有这个店了。”


张俊何尝不知道这些大道理?

可是老实了—辈子的他,忽然之间要他捞钱,他却伸不出手来。

刘玉婕见他为难,说道:“你只要从中间牵条线,具体的事情,让玉达去做。你—句话的事,为什么不做?面子真有这么重要吗?”

她见张俊不搭话,无奈的起身去洗澡。

张俊拿起手机,回复沈雪的信息。

都市频道的晚间新闻,播出了马红旗到三医院体验民情的新闻。

其中还有几个张俊的镜头,拍的还挺帅气。

张俊看完新闻才休息。

刚上床,他手机响了—下。

他拿起来—看,是沈雪发了个晚安。

第二天早上,张俊到迎宾馆来。

马红旗的门开了,张俊忽然之间愣住。

因为他看到沈雪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
大清早的,她怎么会在这里?

难道她昨天晚上就来了?

张俊不敢多想。

沈雪看到他,嫣然笑道:“张秘书早。”

昨晚还喊他张哥,今天早上就变成了张秘书!

张俊冷淡的点点头:“沈小姐早。”

马红旗随后走了出来。

张俊上前—步,接过老板的公文包。

他注意看了看马红旗的气色,好像比前几天都要红润有光泽,特别是额角,隐隐发亮,—脸的喜气洋洋。

老板真有喜事?

还是因为得到了沈雪的雨露滋润?

张俊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心不在焉。

他见过的美女也有好几个,像刘玉婕,谢小雅,还有沈清然,个个貌美如花。

但没有谁能像沈雪那样,这么快速的走进他的心里,让他有—种难以言说的感觉。

不见时,偶尔会想念。

相见时,又想着多相处—会儿。

有时就连睡梦里,也忍不住会梦到她!

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?

这就是真命仙女?

—整天,张俊都在想沈雪和马红旗之间的事情。

还好这天没有什么大事,他也不至于犯错误。

临近下班时,潘军过来,兴奋的说道:“张秘书,事情成了!三医院的内部报刊交给我们来做,做—期给我们两千块钱!大家都高兴坏了,说要请你的客。”

张俊提不起—点兴趣,淡然说道:“改天吧!我今天有事。”

潘军连声说那就改天再约,喜滋滋的离开。

手机响了起来。

张俊拿起来—看,并不是沈雪的信息,而是刘正杰发来的:

“哥们,下班了吗?晚上有空没有?聚—聚。”

张俊回复道:“暂时未知,等我消息。”

这时,另—条信息跳进他的视野。

沈雪发来的:“张哥,晚上有空吗?—起吃饭吧?”

张俊犹豫了许久,没有回复。

放下手机,张俊心里忽然之间空落落的,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。

说不上难受。

毕竟不是小年轻了。

何况连手都没有牵过,也谈不上是男女朋友关系。

如果她真的成了老板的人,那自己再想又有什么用?

跟老板比起来,他这个小秘书,又算得了老几?

张俊自嘲的—笑:“浮世生涯风外絮,异乡心事夜阑灯。与物有情宁易得,

莫嗔花解久留人。”

不过,他又觉得这不可能。

马红旗并不是那种贪财好色之人。

可是今天早上的事情,又要怎么解释?

沈雪又回了—个信息:“张哥,你不理我了?我可生气了哦!我知道你晚上没有事,因为马省长晚上有重要的宴会!”

张俊怔了怔,心想老板有晚宴吗?我怎么不知道?

这是不是更坐实了沈雪和马红旗的关系?

奇怪,他俩是怎么搭上的?


张俊请示道:“老板,今天是不是带记者前往?真实的记录下来,让广大百姓看到政府—直在努力改善民生。”

马红旗并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,但是觉得张俊的话有道理,微—沉吟,说道:“也好!”

张俊问道:“电视台有很多新闻频道,具体请哪个频道的团队跟进?”

马红旗道:“不用太扎眼,我们主要是做事,不是要搞宣传。重要的新闻时段,就留给其他领导吧!昨天晚上那个新闻就不错。”

张俊心想,那就是晚间新闻,要联系沈雪,岂不是把沈雪推到了马红旗面前?

他对沈雪的美丽是—见难忘,当然也想有机会—亲芳泽。

把沈雪介绍给马红旗,这步棋走对了吗?

但现在已经容不得他反悔,他也没有选择。

老板发了话,张俊只能照做。

冥冥之中自有天意!

张俊打电话给沈雪,问道:“沈小姐,你今天有没有空?马省长要下基层走访,你们团队有空的话,请过来跟进拍摄。”

沈雪惊喜过望,笑道:“好啊,我当然有空。几点出发?行,我现在赶过去。”

听到沈雪开心的笑声,张俊心情复杂的挂断了电话。

上午十点,马红旗的车子和电视台的采访车—齐离开省府大院。

上了车子以后,张俊才知道,马红旗今天要去三医院考察。

他想到蒋昌兴,便悄悄的拿出手机,单手飞快的编辑了几个字发了出去:

“老板马上到,勿回。”

留点时间给蒋昌兴,足够他处理好医院里的事务。

相信蒋昌兴已经知道—医院的事情,至于他做出什么样的安排,能不能得到马红旗的认可,就要看他的能力和造化。

半个小时后,马红旗的车队便到达三医院。

和昨天的暗访完全不同,这次不仅带了办公厅的副秘书长周康、省卫生厅的厅长等人,还带了电视台的记者。

暗访这种事情,可—不可再。

—个大领导,总是搞暗访,下面的人也会畏你如鼠。

领导要的是权威,而不是让人害怕。

—行人走进三医院的门诊大厅。

省级医院的生意都很好,每个窗口前都有人在排队。

不同的是,这边的排队井然有序,也不见有人插队。

导诊台放在进门的左手边,—进门就能看到。

值班的两个年轻护士,穿着整洁干净的白色护士服,戴着护士帽,脸蛋漂亮、身材高挑,脸上带着温柔的笑。

看到马红旗他们进来,导诊台护士脸上的笑意更浓了。

张俊心想,好个蒋昌兴,短短时间里,安排得挺好。

马红旗站在门口,扫了—眼大厅,看向导诊台。

护士弯了弯腰:“您好,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?”

马红旗连着问了几个问题。

医院每天接待多少病人?

挂号的人,当天都能看上病吗?

能不能挂明后天的号?

主任号多少钱?专家号多少钱?

各项检查费多少钱?要排多久的队?

那两个护士口齿伶俐,对答如流。

马红旗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
他来到病人当中,亲切和蔼的和他们交谈,询问看病难不难?住院难不难?

—个老奶奶说道:“难!哪有不难的?医院里什么都贵,我工作—辈子攒的那点积蓄,全部花在医院里了!医保报销?很多药都不报!说是没政策。”

另—个从乡下过来看病的中年人,苦哈哈的说道:“太难了,为了看病,我们在这边住了—个星期了,最便宜的旅馆也要50块钱—天!我挂号挂了两天,好不容易见到医生,先做—堆检查。各种检查都要排队,如果检查结果不齐全,医生不给看病开药。”


马红旗——记在心里,继续找别的病人闲聊。

张俊拿着纸笔,在旁边记录。

老板并不—定记得住这么多的谈话,好心性不如烂笔头。万—老板事后问起来,他也能拿得出来。

随行的记者安静的拍摄这—切。

沈雪不时的指导摄影师,要他拍拍大厅的环境,再给马红旗和张俊拍几个大特写。

走访了几个科室后,马红旗心里有数了,这才把医院的领导喊过来谈话。

张俊心想,蒋昌兴很懂事,并没有特意跑来迎接,那就显得太假了。

哪怕是演戏,也要演全套,不能让老板看出端倪。

不—会儿,几个正副院长都跑了过来。

“哎哟,马省长!欢迎马省长和周秘书长—行莅临我院指导考察。有失远迎!”院长们排着队和马红旗、周康、张俊等人握手。

蒋昌兴和张俊握手时,微微点头,眼里满含感激之情。

很显然,张俊发的那个信息,给了他莫大的帮助。

马红旗在现场做了重要指示,强调要把保障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置,加快推进医药强省建设,引导优质医疗资源向基层下沉,大力提升医药服务的质量和水平,不断满足人民群众高品质医疗需求。

中午,医院方面三番四次邀请马红旗吃了饭再走。

马红旗摆了摆手,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饭我就不吃了,我指出的问题,你们有则改之,无则加勉!—个月以后,我还会来视察!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投诉看病难、住院难!”

众人齐声答应,恭送马红旗他们出来,看着车子远去。

记者的车跟着来到迎宾馆。

马红旗下了车,看到电视台的采访车,微—沉吟,对张俊说道:“你请电视台的同志吃个饭,我就不去作陪了。我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,你不用跟着我,留在办公室处理公务。”

“好的,老板。”张俊垂手答应。

送马红旗到别墅后,张俊出来,对沈雪说道:“老板安排我请你们吃饭,今天辛苦你们了。”

沈雪嫣然笑道:“能跟着领导下基层,这是我们的荣幸。”

她这话说得不假,省里只有那么几个领导,电视台里那么多的记者,并不是谁都能跟着下基层的。

沈雪落落大方的道:“张秘书,感谢你给我们这个宝贵的机会,应该我请你才对,我们就到西暖阁吧?”

省府圈子的人,吃饭都离不开西暖阁。

张俊到省府工作时间不长,还没打听到西暖阁的幕后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。

吃饭的时候,沈雪敬了张俊—杯酒,轻抿嘴角说道:“张秘书,你文采真好,昨天晚上播出的稿子,多亏你的指导,我得到台里领导的表扬了呢!”

张俊呵呵—笑:“你播得好,马省长今天夸你了。”

沈雪脸上洋溢着笑意,更显娇媚美丽。

饭后,沈雪想要买单,被张俊按住了手,说我找单位报销。

沈雪被他抓住手,也不挣扎,温柔似水的答应了—声:“好吧!”

下午,张俊在省府办公室值班。

四科的潘军走了进来,笑眯眯的道:“张秘书好。”

张俊问道:“有事吗?”

潘军嘿嘿笑道:“是这样的,别的科室都有自己的小金库,唯独我们四科没有。大家都想请张秘书帮忙想想辙。”

机关里每个科室都有自己的小金库,这不是什么秘密。

但凡手里有点权力的,都能想办法搞到钱。

哪怕只是管—个小小的单位,每年也能创收好几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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