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念娣拉着刘高壮当即就想找何清欢算账，但想到何桂芳那个护犊子的样，迈出去的腿又缩回来了。
算了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反正何翠花那贱妮子也快嫁进他们家了，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。
关起门来，何桂花就是再泼辣，她还能管他们刘家的事不成。
蹲下摸摸刘高壮的头，哄道:“奶先去给我乖孙做饭，收拾那赔钱丫头的事不急，等你爹把人娶进门了，奶帮你打她。”
刘高壮听到奶不去找那傻子了，瞬间急了。
听到奶说以后会打她，被暂时安抚下来，之后他也要打那傻子的脸，也把她打哭。
何清欢在家里生火做饭，其实也就是烧一锅水加点米和其他的粗粮熬粥，将之前的玉米饼子蒸上。
何桂芳回来，发现闻到饭菜的味道，步子迈得更快。
何清欢将饼子用碗装上端出来，“娘，洗洗手吃饭吧。”
何桂芳看着闺女这样，眼睛有点发烫，闺女现在这样好像是在做梦。
曾经她也希望闺女可以恢复，跟正常人一样，可一年一年过去，闺女还是没有恢复的征兆，她都快不抱希望，以为吴疯子是在胡说了，骗他们老两口玩了。
何桂芳洗完手坐在桌前，吃着闺女蒸的饼子。
吃了几口何桂芳还是忍不住“闺女，你，好了?”何清欢也没想隐瞒，迟早瞒不住，何桂芳迟早也会知道她不是她女儿的，不如首接说。
何清欢点头，“嗯，我好了，还有，我叫何清欢。”
何清欢本以为她己经说的这么明白，何桂芳的态度也应该变了。
结果何桂芳只是点点头，还给何清欢夹了些菜。
只当乖女想改名了，也是，她闺女长得这么好看，还是换个名字比较好。
“多吃点，看你瘦的，你哥寄的东西也该到了，明天你跟娘去镇上逛逛吧，正好去检查头上的伤口。”
何清欢没想到何桂芳丝毫没觉得她刚刚说的话有什么不对，她都说的那么清楚了，就没有发现她不一样了吗？
何桂芳见何清欢不吃饭就发呆，催促道“快吃啊，吃完早点睡，明天走的早。”
何清欢想到他们每次去镇上都得坐村头张大爷的牛车，去晚了就占不到位了。
何桂芳见何清欢小口喝着粥才放下心来，好不容易恢复，可不能魂又不全了。
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踏实，她得找个机会去问问刘疯子。
想到刘疯子，她好像确实很久没见到人了。
母女二人吃完饭将碗收拾了，洗漱一番很快就回房睡下了。
第二天鸡刚打鸣不久，何桂花就来叫何清欢起床。
“乖女，起来收拾收拾，该去村头等着了。”
何清欢揉了揉眼睛，迷迷糊糊起来，反应了好久才分清现在的状况，看一眼外面的天色，天还是雾蒙蒙的。
“娘，起来这么早吗？”
何清欢一边穿衣服，一边打着哈欠。
何桂芳拍一下何清欢的头，笑骂:“还早?小懒虫，再睡一会儿连位置都没了，这会儿正好，到镇上刚好天亮。”
何桂芳拿块毛巾把何清欢的脸抹了一把，何清欢可算是清醒过来，接过去自己洗漱。
将昨日没吃完的粥热了喝一点，母女二人到村头的时候己经有好几个妇人坐在牛车上了。
一个微胖的妇人见到何桂芳招手，“桂芳，快过来，我这儿还有位置。”
何桂芳拉上何清欢过去一屁股将位置占住，末了才拿出一块洗干净的帕子垫在旁边。
“乖女，坐这儿，干净。”
何清欢看着自己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的人，却给自己提前准备好了帕子。
心脏被狠狠地撞击着，凿开一个口子，占据着心中母亲的地方。
她怕何桂芳再对自己这么好，她到时候就没办法轻易将一切还给原身了。
何桂芳见人坐下了，跟旁边微胖的妇人说着话，“贵兰，多亏你帮我们占位了。”
王贵兰摆手，“客气啥，咱俩一个村的，还不得互相帮衬着?你每月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去镇上，我们一起还能有个伴。”
原身哥哥差不多每个月都会写信回来，有的时候会寄一些票和钱，还有一些其他的用件。
何清欢这时才想起来眼前人是谁，和何桂芳的娘家是一个村的，外号胖婶，人不坏，就是喜欢听八卦。
“嗯，是啊，以恒那孩子孝顺，总是不放心我们娘俩。
这不想着这段时间也不忙，去供销社割点肉给他做点肉酱什么寄过去，想着他一个人在外面也能吃好点。”
何桂芳说着摸摸旁边的何清欢。
王贵兰点头，“以恒那小子在部队也有好几年没回来过了吧？
今年回来过年不?”王贵兰想着翠花那丫头也快跟刘家那小子成了，有以恒那小子回来撑撑场面，刘家一家子也不敢太过欺负那丫头。
何桂芳也明白王贵兰的意思，“还不清楚，得看能不能申请到年假。”
何桂芳看着旁边乖巧坐着的闺女，说实话闺女都正常了，就刘家那情况，还真配不上她闺女。
也不是说嫌弃刘家小子腿脚不好，只是他们那个家，谁不希望自己闺女能嫁个好人家。
不过还得看闺女什么想法，当初也是看刘晓峰八字合适，想着他们老两口不能一首陪着闺女。
刘疯子说她闺女八字轻，容易魂不稳，得找个八字硬，阳气重的才能压得住。
牛车快走的时候，张念娣带着刘高壮过来了。
“张老头等等，我们还没上车呢。”
张大爷收起鞭子，催促“快点上来。”
张念娣他们来的晚都没位置了，张念娣挤到一角将张高壮抱着。
张大爷见人都坐好了，挥一鞭子牛车晃晃悠悠地走了。
牛车走在土路上，车轱辘被石头一顶，何清欢差点被颠簸出去，还好何桂芳将人抱住了。
张念娣他们坐在车尾，既要防着掉下车，还得抱着刘高壮，刘高壮被人挤得不舒服。
开始闹起来，“我要坐前面，不要坐这儿。”
张念娣哄着，“乖孙，快到了，到镇上给你买包子吃。”
刘高壮本来被哄好了，看到在前面被何桂芳抱着昏昏欲睡的人，瞬间就闹了。
“不要，我要坐她那儿。”
张念娣顺着刘高壮的手看过去。
“亲家，你看，不如让翠花跟我坐，孩子小，这里容易被颠出去，容易磕到碰到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