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韩驴脸色一沉,心中顿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。
“二狗在外村干活,不小心摔伤了脊椎骨,这都瘫痪在炕两年多啦,你,你,你不知道吗?”
张仁杰轻声说道。
韩驴拧眉不语。
他在三年前就参加了特殊小队,很多任务,都是顶级机密,所以不能和家里的任何人通信。
只是韩驴没想到,自己走的这七年,家里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。
张仁杰冷眼旁观,见他杀意已退,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。
他刚才所说,确实不假,但也并非全部是真。
周二毛的事儿,他确实没有参与。
可张仁杰并非善类,此人阴险成瘾,狡诈成性,他此来,并非真是为了查看小碗和辛寡妇是否出事,而是想等周二毛快活完了,确认真的没人发现,他在享受第二轮。
然后在按照周二毛的计划,将两个美女,纷纷投进新娘潭,先爽后杀,毁尸灭迹。
就算今后出了纰漏,他也能把责任全部推倒周二毛身上。
此人的心计,真可谓狠毒至极。
韩驴则因为太过伤心,竟没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出端倪。见今天的事,确实和张仁杰无关,韩驴这才高抬贵手,放他回去。
张仁杰千恩万谢,庆幸自己没做什么禽兽之举。
否则的话,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。
韩驴扛着小碗和辛寡妇,大步流星的往家赶。
七年未归,红溪村的样子,比以前要差了很多,好多家的院门都是锁着的。
唯独他家的三合小院还算整齐。
和他当初走的时候,没差多少。
韩驴和李家三兄妹,全是孤儿,都是被一位叫韩三友的老校友好心收留的。
这个三合小院,就是老人家留给四个孩子的。
老头虽已去世十年,但三合小院的样子,还和他当年布置的一模一样。
韩驴一步迈进小院门口,心中一紧,恍如隔世。
“老校长,我回来啦……”
“弟弟,妹妹,我回来啦!……”
韩驴心中澎湃不已。
先将小碗和辛寡妇依靠在厢房的顶梁柱上,然后,从庭院的大水缸里,取出一瓢清水,轻轻的散在二人脸上。
很快,小碗和辛寡妇就苏醒过来了。
得知韩驴苏醒,并且救下她们,二人全都兴奋不已。
尤其是李三碗,拉着韩驴的大手,蹦来蹦去。
正当三人兴奋异常的时候,正房门里,走出一位中年妇女。
韩驴抬眼一看,很快,便认出了对方。
“您是……李婶?”
“嘿呦,驴子,你这是……”
村东李婶楞了一下:“你这傻病,好啦?……”
“好啦!”
韩驴咧嘴大笑。
“嘿呦,这可是老天开眼喽。”
李婶满脸是笑,双手一合,喃喃道:“看来他们兄妹俩的苦日子,算是熬到头喽。驴子,快进屋看看你兄弟吧,让他也高兴高兴。”
“唉!”
韩驴大踏步走去。
只见正房的土坑上,躺着一个骨瘦嶙峋的年轻人,不仔细看,甚至都看不出是他兄弟李二狗。
此时的李二狗,正在睡觉。
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,而且好像还是大哥韩驴的声音,急忙晃动着脖子大喊:“驴子哥,是不是你,是不是你啊?驴子哥?”
“兄弟!”
韩驴赶紧大踏步的过去。
一把攥住了李二狗干枯并且无法动弹的左手,泪水,唰的一下,流了下去。
“大哥!!!……”
“呜呜……”
李二狗痛哭不已。
但因为身体瘫痪的缘故,他只有脖子以上可以活动。
“好了,兄弟,别动,别动,你躺好就行,啊。”
韩驴擦掉眼泪,叹息不已。
李二狗微微点头:“嗯……”
旁人见了此景,也忍不住落下泪水。
李三碗发出哑哑的声音,来到驴子哥和二狗哥跟前,一会笑,一会哭。
李婶轻轻拉了一下辛寡妇,那意思,让人家兄妹三个好好聚聚,咱先撤。
辛寡妇也是个有眼力价的,和韩驴他们轻声说了几句,就和李婶缓步离开了。
“好了兄弟,不哭了,啊。”
韩驴安慰他道。
“嗯!……”
李二狗情绪激动,良久,才平静下来。
“啊……哥,这两年多,多亏了李婶和辛姐帮衬,我和小碗才支撑到今天,以后有机会,咱可得好好报答报答人家。”
李二狗一脸认真道。
“放心吧,兄弟,一定会的。”
韩驴淡然一笑。
“唉……”
李二狗哀叹一声:“只可惜,我成了瘫子,不然的话,还可以帮大哥和小妹做点贡献,可现在……唉,我却成了这个家的累赘。”
“别这么说,兄弟,你的病,将来一定会被治好的。”
韩驴轻声安慰。
他不懂医,今后只能想办法多挣钱,然后找最好的医生,给二狗治病。
“嗨,算了,哥,医生说,我这是永久性瘫痪,没治的,你和小妹都不用安慰我,瘫痪两年多,我早就接受现实了。”
“现在就是活一天是一天,只要不给你和小妹添太多麻烦,我也就知足了,哥,如今你傻病好了,兄弟真的很高兴。”
“小妹今后,也算是有个可以依靠的人了,兄弟今后就是死了,也能踏踏实实的闭眼安安心心去找大狗哥了。”
“别胡说!”
韩驴轻喝一声,眉头紧皱。
李二狗的情况,确实不太乐观。
可但他听到李大狗三个字时,韩驴的脑海里,突然蹦出一段散碎的记忆。
“兄弟,你的病……我或许能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