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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文浏览通房丫鬟,世子宠她上瘾

奶糖甜甜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小说《通房丫鬟,世子宠她上瘾》,是作者“奶糖甜甜”笔下的一部​古代言情,文中的主要角色有海棠赵曼香,小说详细内容介绍:前世她态度坚决,宁死不愿当妾。这辈子,她要换个活法,不是正妻又如何?只要能待在世子身边,她就有希望。人人都觉得她是世子养在身边的宠物,随时都会被抛弃。可是他们错了,世子对她上瘾,把她当心肝宠,最后还扶她上位主母。...

主角:海棠赵曼香   更新:2024-08-21 21:16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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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海棠赵曼香的现代都市小说《全文浏览通房丫鬟,世子宠她上瘾》,由网络作家“奶糖甜甜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小说《通房丫鬟,世子宠她上瘾》,是作者“奶糖甜甜”笔下的一部​古代言情,文中的主要角色有海棠赵曼香,小说详细内容介绍:前世她态度坚决,宁死不愿当妾。这辈子,她要换个活法,不是正妻又如何?只要能待在世子身边,她就有希望。人人都觉得她是世子养在身边的宠物,随时都会被抛弃。可是他们错了,世子对她上瘾,把她当心肝宠,最后还扶她上位主母。...

《全文浏览通房丫鬟,世子宠她上瘾》精彩片段


“尚衣处可以将布料带回家?”赵曼香有些惊讶。

“按规矩不行,因为府里大多数衣料金贵,拿来拿去容易弄上污渍,也怕有人拿出去变卖,以次充好。但是,王婆子可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。”

赵曼香心思一动,试探道:“要是能把她拉下去就好了。如果您是尚衣处管事,想来尚衣处不会这么乌烟瘴气。”

“那可不容易。”周嬷嬷轻轻摇头。

不容易,而不是不愿意。

赵曼香凑近周嬷嬷,悄悄说了几句话。周嬷嬷眼睛亮了,点头道:“可以试试。”

思索了片刻,周嬷嬷又说:“赵曼香姑娘,你信得过我,我自然要助力一把。”

赵曼香睁大眼睛看着周嬷嬷。

周嬷嬷压低声音:“世子爷新提拔的内务处总管郑田是我的老乡。”

闻言,赵曼香喜出望外,这一趟真是来对了!

接下来的时日,赵曼香依旧每天待在尚衣处。王嬷嬷整日磨磨蹭蹭,做些琐碎的活儿,丝毫不理会赵曼香,也不提夏衣的事,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给世子爷做夏衣。

她不急,赵曼香也不急。

这一日傍晚,赵曼香提前离开了尚衣处,等在出府的必经之路上。

没多久,王嬷嬷就走了过来。赵曼香仔细打量王嬷嬷,心里更有底了。

等王嬷嬷走到跟前,赵曼香愁容满面地说:“王嬷嬷,我那日不知道深浅,说了些张狂的话,您别跟我计较了吧,求求您了。”

赵曼香一边说,一边拉扯王嬷嬷。

王嬷嬷鄙夷地哼了一声,急忙往一旁闪躲。拉扯间,赵曼香果然摸到了什么。

“来人啊!有人偷府里的东西!快来抓小偷了!”

赵曼香突如其来的高声呼喊,使得王嬷嬷愣住了。

脚步声很快响起,内务处管事郑田带着两个护院跑了过来,问:“赵曼香姑娘,谁偷什么了?”

赵曼香指了指王嬷嬷:“她!她偷府里的衣料!”

王嬷嬷反应过来,转身就跑。

护卫两步便追上了她,把她擒住了。

见状,赵曼香赶紧上前,使劲儿将王嬷嬷的外衣扯开,两块衣料掉了出来!

仔细一看,赵曼香忍不住暗想,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!

“郑总管,您看看,这两块都是香云纱!这是府里的衣料!”

郑田看了看,瞪向王嬷嬷:“人赃并获,你还有什么话说?!”

王嬷嬷眼珠一转,辩解道:“这是少夫人赏给我的衣料。”

“你胡说!香云纱被称为软黄金,特别昂贵,你是什么身份?配穿吗?!”赵曼香反驳。

其实,方才那话一说出来,王嬷嬷自己都觉得不可信。她忙改口:“不是,我这是要送给少夫人去。”

这回不用赵曼香,郑田大着嗓门怼道:“你打量我傻吗?这是出府的路,跟齐芳院完全不是一个方向!”

王嬷嬷语塞,郑田没有再给她辩解的机会,命人用布团堵了她的嘴,将她带往齐芳院。

毕竟府内事务都是由赵曼香管着,郑田无论如何都要来回禀一声。

齐芳院,赵曼香坐在廊下,听郑田回禀之后,挑眉看向王嬷嬷:“大胆!你居然监守自盗?!”

王嬷嬷口中的布团被扯了下来,忙磕头讨饶:“少夫人,奴婢没有偷香云纱,奴婢将香云纱带回家,是为了给世子爷裁制衣裳。”

赵曼香横赵曼香一眼,不悦地问:“你让她在家裁制世子爷的夏衣?”

“奴婢不曾。如今,衣料款式还没确定好,怎么会让她拿回家裁制?”赵曼香回道。

闻言,赵曼香恼怒地看向王嬷嬷:“好啊,你居然还胡乱攀咬!郑管事,把她拖出去……”

王嬷嬷吓得抖如筛糠:“少夫人,救救奴婢,饶了奴婢吧!奴婢是听您的话行事,您是知道的呀!”

“哼哼,很好,你真是狗胆包天,都攀咬到我身上了!来人,拖出去打三十板子!”赵曼香恨得咬牙切齿。

王嬷嬷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赵曼香,大声嚷嚷起来:“那都是您让奴婢做的呀!出了事,您一点都不护着奴婢,三十板子会出人命的!您就不怕底下的人寒心吗?!以后谁还敢为您做事?!”

哪儿能一直让她嚷嚷?郑田又用布团塞住王嬷嬷的嘴,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拖了出去。

“我让她偷香云纱?!开什么玩笑?!我缺这点银子?!贱婢,居然敢往我身上泼脏水了,真是晦气!”赵曼香气得捂着心口。

一转眼,她看见赵曼香,没好气地问:“你怎么当的差?!为何还没定下夏衣?!”

赵曼香忙跪下回道:“这段时间,王嬷嬷不肯配合……”

“那是你无能!”赵曼香越发生气。

赵曼香低下头。这段时间她也看出来了,赵曼香这个人,得顺着毛捋。赵曼香生气的时候,越是辩解她恼得越厉害。

“奴婢知错了。奴婢会尽快定下来。”赵曼香诚惶诚恐。

赵曼香住了口,站起身,不悦地瞥了赵曼香一眼:“你跪在这里反省半个时辰。我警告过你,要是耽误了世子爷穿衣,我饶不了你。”

说完,赵曼香就进去了。

赵曼香跪在院中,心想,看来,这件事又是杜鹃狐假虎威,假传赵曼香的意思。

王嬷嬷以为是在替赵曼香为难自己,所以才那么有恃无恐。

而赵曼香以为王嬷嬷是狗急跳墙,乱找借口,居然丝毫没有怀疑到杜鹃身上。毕竟,这几日杜鹃基本上都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下人房里,很是低调。

得寻个好时机,想个办法,让这两个人都明白是杜鹃从中作梗。

赵曼香向来讨厌不忠的人,未必能容得下杜鹃的这些小动作!

小半个时辰以后,赵曼香出门逗鹦鹉,瞅见赵曼香还在那里跪着,有些惊讶:“怎么?跪着舒坦?还不赶紧去忙夏衣的事!”

赵曼香赶紧起身谢恩,离开了齐芳院。

王嬷嬷触怒了赵曼香,被打了三十板子不说,尚衣处的差事也保不住了。

下人去问怎么安置王嬷嬷,赵曼香想了想:“她若命大活下来,就去浆洗府里的衣物吧,尚衣处出来的人,干这个正合适。”

王嬷嬷就这样,从尚衣处总管,成了粗使婆子。洗衣裳的活可不轻松。王嬷嬷知道以后,心里气恼,暗骂赵曼香提起来裤子不认人。


见赵曼香脸上全是恭敬和顺从,赵曼香收回眼神,淡淡道:“杜鹃,你再多休养几日吧。赵曼香,你上次给我按肩膀,按得很舒服,你学过按跷?”

“薛妈妈教过奴婢一些。”赵曼香低垂着睫毛回道。

“再给我按按。”

赵曼香答应着,去净了手,便站在赵曼香身后,给她按了起来。

杜鹃心中不忿,磕了个头便带着怨气出去了。

手下动作不停,赵曼香垂着长长的睫毛,轻声细语道:“少夫人,您应该是累着了。奴婢昨日还跟世子爷说,少夫人管理着偌大的国公府,着实劳心劳力,很是不容易。”

“唉,他要是能听进去就好了。”赵曼香叹息。

赵曼香道:“奴婢瞧着世子爷听进去了些。今日,奴婢送世子爷出门的时候,世子爷说,奴婢既然是您的人,也该帮衬着您些。”

“真的?!”赵曼香惊喜地回头。赵曼香真的关心她了?

赵曼香点头:“是啊。奴婢回禀说自己太蠢笨了,怕是帮不上忙。世子爷想了想,说该做夏衣了,今年定夏衣的事,让奴婢学着做。”

闻言,赵曼香拍开赵曼香的手,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:“就凭你?你懂怎么选衣料和样式?只怕你连绫罗绸缎都认不全!”

赵曼香跪下,为难得脸都红了:“奴婢知道自己不行,但世子爷吩咐下来了,奴婢也不敢驳主子的话。求少夫人指点指点奴婢吧。”

屋子里安静了片刻。

“罢了,你虽然一窍不通,但尚衣处做这些事已经很老练了。你多跟她们学着些就是。”赵曼香想了想,淡淡道。

赵曼香迟疑了一会儿,才为难地点头:“那……奴婢试试吧。”

赵曼香拿起一个累丝金镯子,戴在手腕上,对着阳光欣赏着,漫不经心地说:“也好,我就乐得清闲了。赵曼香,世子爷矜贵,又经常在御前行走,他的衣裳可马虎不得。你要是做不好,或者耽误了世子爷穿,我定不饶你!”

“奴婢不敢不尽心!”赵曼香跪伏在地,心下安定了些,总算又平安闯过一回。

出了齐芳院,赵曼香就去了尚衣处。

参观了一番之后,赵曼香不由得感慨,国公府的确富贵。

尚衣处有天南海北搜罗来的好布料,绢、纱、绮、绫、罗、锦、缎等等,单是一个锦,又有云锦、蜀锦、宋锦等。

工艺上又分妆花、织金、缂丝等等。

颜色更是繁杂,单是一个蓝,就有九十种之多。

等选好布料,在上面绣什么纹样,用哪种绣法,又各有讲究。

赵曼香出身穷苦,又一直做粗使丫鬟,哪里见过这么多好东西?她一时看得眼花缭乱。

但是,她相信,世子爷让她办这件差事,一定有世子爷的道理。

她只需要尽心办差就是了。

赵曼香在尚衣处待了一天,也学了一天,她在纸上连写带画,很是认真。只是,她字认不全,更写不全,记下来的东西只有她自己能看懂。

傍晚回青山院以后,赵曼香大着胆子,求赵曼香要了往年的夏衣。

赵曼香坐在灯下,对着今日记下来的手札,琢磨了起来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突然听到赵曼香问话,赵曼香吓了一跳,忙站起身,向赵曼香行礼:“世子爷。”

愣了愣神,她才想起来回答:“哦,回世子爷,这是奴婢记的手札,都是关于衣裳的。”

赵曼香微微皱了皱眉:“你认字?”

见赵曼香看着她字画相间、乱七八糟的手札,赵曼香羞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,却只能硬撑着回道:“是,奴婢在赵府的时候,有个相熟的大丫鬟姐姐,她教奴婢认过一些字。”

赵曼香想起了半夏姐姐。半夏本是赵曼香身边的大丫鬟,生得不算绝美,但很白净,性子和顺温柔。后来,她被赵府的二少爷看上,讨去当了通房。二少爷娶亲以后,半夏突然病死了。

去世前,半夏见到她时,曾悄悄叮嘱她,宁可当粗使丫头,也不要当通房。

赵曼香眼睛湿润了,她到底还是走上了这条路,但她没有选择,只能勇敢前行。

“你这字……倒也能看出来是字。”赵曼香艰难开口。

赵曼香脸更红了一些,她的字,实在让人没法开口夸,难为赵曼香了。

“这样吧,你每日临摹一页字,交给我检查。”赵曼香说着,走到书架旁,取出一本字帖,交给了赵曼香。

赵曼香没想到,赵曼香居然要教她学问,她忙不迭地行礼谢恩。

赵曼香翻到第一页,问赵曼香:“这九个字,你都认识吗?”

赵曼香认真地看了看,伸手指着,挨个念了起来。到了第五个,她就卡壳了。

停顿了片刻,她硬着头皮念道:“定。”

“噗嗤。”赵曼香轻笑出声。

赵曼香顿时臊红了脸。

看到赵曼香窘迫的模样,赵曼香忙忍住笑,恢复平时清冷的模样,教道:“这个字念绽,绽放的绽。”

赵曼香连忙跟着念了:“绽,绽放的绽。”

好不容易才把这一页字读完。九个字里面,她有四个都不认识。

赵曼香又简单地指点了她怎么临摹,便进了书房。

赵曼香长舒了一口气,同时,她暗下决心,世子爷亲自教她,她怎么也得争点气,把字学会练好。

这一夜,赵曼香忙到很晚才入睡。好在青山院不缺烛火,赵曼香也不苛待下人,她能安心琢磨,没人来催她或呵斥她。

第二日,赵曼香再到尚衣处,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眉目。

只是,昨天给赵曼香讲解的周嬷嬷告了病假,换成了尚衣处管事王嬷嬷亲自接待她。

赵曼香先向王嬷嬷请教一些疑问。

王嬷嬷似乎有些不耐烦,但还是给赵曼香讲解起来。

但是,赵曼香听着听着,发觉王嬷嬷讲的与周嬷嬷不同。

赵曼香判断,是王嬷嬷讲错了。

于是,她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了王嬷嬷。

王嬷嬷讲解告一段落之后,见赵曼香眉头紧锁,以为她听得稀里糊涂,眼里闪过一丝不屑:“赵曼香姑娘,这些很复杂,您要想彻底弄明白,没有两三个月是不行的。要不然,我们就按往年的旧例给世子爷做夏衣好了。”

赵曼香心头一动,问:“往年是什么旧例?就说去年吧。”

王嬷嬷回答了。

赵曼香终于确定了,这婆子是故意误导她呢。


强撑着回到青山院,赵曼香将手放在井水里冰了许久,指尖的痛才稍稍减轻了一些。

杜鹃仗着自小便是赵曼香贴身侍女的情分,俨然是齐芳院的第二个主子,平日里没少欺负她,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了。

或许杜鹃觉得,来侍奉赵曼香的活儿应该交给她。

难道她没照过镜子吗?但凡她能拿得出手,赵曼香也不会弃她不用,逼着自己来侍奉赵曼香。

可惜杜鹃自己想不明白,只知道嫉恨她这个可怜人。

赵曼香看着红肿的指尖,心想,不能就这么忍了。

好不容易等到赵曼香回来。

赵曼香趁着书房没人,跪在地上,向赵曼香行了跪拜大礼。

因为疏通河道的事,赵曼香满脑子都是各种事务。见赵曼香神情决绝地跪在面前,他揉了揉眉心,问:“怎么了?”

赵曼香眼神坚定:“请世子爷在府内严查私铸币!”

赵曼香眉头一皱。私铸币?皇上前段时间是命户部严查私铸币来着。但户部这段时间繁忙,雷声大雨点小,好像并没有怎么动真格的。

而且,一个小丫鬟,怎么突然这么认真地提到私铸币?

赵曼香看出了赵曼香的疑惑:“奴婢被冤枉使用了私铸币,但这并不重要,奴婢不敢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事叨扰世子爷。”

这话倒出乎了赵曼香的意料。不是为了她自己?赵曼香眼睛微眯,身子前倾,托着下巴,饶有兴致地看着赵曼香。

“世子爷,当您看见一只蟑螂,暗处可能有一千只。府里出现了三百铜板的私铸币,那实际上私铸币的问题可能已经很严重了。后院拿来害人还是小事,要是数目庞大,被朝廷查到,只怕世子爷您都要受牵连。”

事实上,前世皇上查私铸币,安国公府的确牵涉其中。赵曼香之所以知道,是因为几个小厮送脏恭桶的时候议论,她在一旁听到了。

他们当时说,世子有失察之责,因此被皇上训斥了。

赵曼香着实没有想到,一个小丫鬟,能说出这般有见地的话,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,这等事确实不能放任。

他看向赵曼香的目光中,不由自主带了几分赞许。他唤简极进来,吩咐:“去悄悄查一查,府里有没有私铸币。”

简极应是,便下去忙活了。

赵曼香谢恩之后,起身要离开。

赵曼香唤住了她:“把今日被冤枉的事详细讲讲。”

“世子爷明鉴,奴婢的事不打紧,奴婢求您查私铸币,本不是出于私心。”

赵曼香笑了起来:“出于私心也无妨,谁说利人的同时就不能利己了?”

这样温和的一句话,竟然引出了赵曼香的泪意。

她微微抬头,忍住流泪的冲动,尽量平静地把今日发生的事讲了。

赵曼香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:“是我疏忽了。以后,你每个月额外从青山院领一两银子。”

“世子爷,您不必……”

赵曼香打断了赵曼香的话:“这是你该得的。”

赵曼香于公事上十分勤谨,也很自律,却对府内的庶务不怎么上心。他听了自己的话,能发话查私铸币,是因为这不仅仅是内宅的事。

对赵曼香这样的公府贵公子而言,能腾出功夫,听丫鬟讲讲自己的冤屈,已经是很纡尊降贵,体贴下人了。他肯额外给赵曼香发月银,对赵曼香来说,是意外之喜。

赵曼香忙行礼谢恩。

第二天一早,简极就给了赵曼香一两银子,说是补上这个月的月银。

赵曼香还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月银,她很是高兴。想了想,她去买了些葵瓜子,用糖霜炒了,除了留下给世子当零嘴的那部分,其余的都分给了青山院的人,好拉近关系。

果然,青山院的诸人跟赵曼香慢慢熟络了起来。

几日后,简极查清楚了,府里确实有人倒腾私铸币牟利。

很快,府里人事有了变动,内务处打发了几个人,其中包括赵曼香奶娘的男人。赵曼香亲自提了几个信得过的人补了上来。

齐芳院也被赶走了两个嬷嬷,其中一个,是赵曼香的陪房。

陪房招供,杜鹃曾经朝她要过几百个私铸币。

因为数量小,杜鹃没有被赶出去,只是被内务处的人打了二十板子。

听说了这个结果,赵曼香心里畅快不已。同时,她猜想,赵曼香失去了臂膀,一定正在生气懊恼。

赵曼香头疼起来,按着太阳穴,琢磨着到了齐芳院该怎么回话。

翌日早晨,赵曼香依旧早早来到齐芳院,站在廊下等赵曼香起身。

杜鹃屁股被打开了花,在庑房里休息。贴身伺候赵曼香的人变成了青提。

青提为人和气一些,带赵曼香走进了赵曼香的卧房。

黄花梨的桌案前,赵曼香正在对着镜子描眉。

见了赵曼香,她把眉笔放下,轻哼了一声:“你出息了啊!会在世子爷跟前告状了。”

赵曼香急忙跪下:“少夫人,奴婢不敢。”

赵曼香轻笑:“你不敢?要不是你告状,世子爷怎么会突然查起了私铸币的事?”

“奴婢伺候的时候,听见世子爷跟简极说户部要严查私铸币,有的府已经遭了殃。世子爷害怕出事,要先在咱们府里自查一遍。”赵曼香战战兢兢地回禀。

赵曼香生气地踹了一下桌子。

“哐啷”的声响,使得赵曼香身体一抖。

好在,赵曼香骂的并不是她:“那些黑心眼的蠢奴才,从府里得的好处还少吗?!居然还要倒腾私铸币,害得我都脸上无光!”

赵曼香膝行上前,将滚落到地上的眉笔拾起,双手将它放到桌案上,柔声劝道:“ 少夫人息怒。奴才做错事,罚就是了,您别气坏了身子。眼下最重要的事,是别让世子爷误会您。”

“就是怕他误会,我连给那几个老东西求情都不敢。世子爷还疑心是我指使那些狗奴才做的?我尚书府嫡女,岂会把那点子利放在眼里?”赵曼香脸上浮现出愁容

“奴婢也是这么劝世子爷的,不晓得世子爷听进去没有。奴婢……奴婢有句话,不知道当讲不当讲。”

赵曼香迟疑着低下头。

“说!”赵曼香催促。


赵曼香怎么突然转了性子,大方赏她金镯子?

最不对劲的是,她说要出远门几日,赵曼香居然没有提到避子汤的事。

是疏忽吗?

不太像。

就算赵曼香疏忽了,旁边还有常嬷嬷这个千年狐狸呢。

赵曼香不可能突然改变主意允许她有孕,她为何不在意避子汤的事情了呢?

除非……她有旁的法子确保自己不会受孕。

想到这里,赵曼香眸光闪动,低头看向腕间的金镯子。

听闻空心的金镯子可以留出小孔来。这个花枝玉叶的镯子,外面浮雕的花与叶本就有镂空造型,层层叠叠,看不真切是不是有空隙。

凑近了闻一闻,似乎有一缕幽香,但又闻不真切。里面会不会有对身子不好的东西?

赵曼香凝眉思索,她今日才得了消息要出远门,仓促前去辞行,赵曼香与常嬷嬷似乎早就商定好了要给她这个镯子。

是怕避子汤不保险吗?

还是……她们发现自己察觉了避子汤的药性太冲,偷偷服药中和?

如果是真的,是不是那日有人暗中跟随?或者,青山院里有赵曼香的人?

等走到青山院门口的时候,赵曼香心里有了主意。

她将袖子往上捋了捋,慢慢走进了青山院,莹白如玉的手腕上,金手镯在阳光下耀眼夺目,让人想不注意都难。

“赵曼香姑娘,哎呀,您得了个金镯子?”周嬷嬷上前来,羡慕地看着。

“是啊,少夫人赏的。”赵曼香嘴角噙着笑意,眉头却微微蹙着。

“哦,好看,很好看。”周嬷嬷似乎察觉到赵曼香并非打心底里高兴,也有些讪讪的,随口夸了一句,便去一旁洗大葱了。

赵曼香进了屋子,走到自己住的暖阁,从床围架子拿下自己的小木匣子,思量了片刻,取下腕上的手镯,背过了身。

等她将木匣子重新锁好,站起来的时候,腕上已经光秃秃的,不见金镯子的踪影了。

赵曼香迈步走了过来,他今日穿着天青色的圆领香云纱长袍,看起来素净儒雅,矜贵持重。

“收拾好了吗?”赵曼香问。

“好了,世子爷。”赵曼香挎着包袱,跟在赵曼香身后,出了青山院。

到了外院,赵曼香上了马车。

勋贵人家的马车宽敞,在车厢的前面,车夫之后,有一个窄窄的横凳子,丫鬟小厮可以坐在这里,既方便伺候主子,又不至于跟主子挤在一起,尊卑不分还碍事。

简极单独骑马,赵曼香则自觉地坐在了车厢前面。

车帘被掀开,赵曼香俊美的脸露了出来:“谁让你坐在外面了?进来!”

赵曼香心中暗喜,俯身进了车厢内,坐在了赵曼香的对面。

马车起动了。

国公府的马车轩阔,里面地方很宽敞,在赵曼香与赵曼香之间,有一个小几案,几案上放着几样瓜果点心,旁边还有一壶清茶,两个茶盏。

“你那金镯子,为何不戴了?”赵曼香漫不经心地问。

“奴婢戴金镯子未免招摇了一些。”赵曼香浅浅一笑,回道。

赵曼香端起茶盏,抿了一口,没有说话。

“世子爷,奴婢这段时间积攒的金银财物都在暖阁的木匣子里放着,不会丢吧?”赵曼香惴惴不安地看向赵曼香。

赵曼香眸光一转,带了几分审视:“你怕东西丢?”

“奴婢好不容易才积攒了那些东西。”赵曼香略带尴尬地笑道。

“不妨事。”赵曼香淡淡回答。

赵曼香摸不清他这个“不妨事”是什么意思,是不会丢,还是丢了也不妨事?


梅嬷嬷表面上是给奉国公夫人之命,给赵曼香送些西南进献的竹荪,其实最主要的为了送一个檀木匣子。

赵曼香打开看了看,原来里面装着的,是一整套镶嵌红宝石的黄金头面。每一件都经过精心雕琢,光彩夺目,华贵无比。

“世子爷,这是珍宝阁出的新品,这种款式只有一套。夫人想着您忙,唯恐您没有时间为少夫人挑选生辰礼,特意为您备下了。”梅嬷嬷笑着说。

赵曼香面上淡淡的,吩咐一旁站立的赵曼香:“梅嬷嬷辛苦了,你去给梅嬷嬷拿些赏钱。”

考虑到梅嬷嬷是国公夫人身边的人,得多敬着几分,赵曼香急忙去取了几块碎银子,笑着帮赵曼香打赏了。

“赵曼香,去送送梅嬷嬷。”赵曼香又说。他礼数周到,面上却没有笑意。

梅嬷嬷闻言,恭敬地向赵曼香行了个礼。

赵曼香忙跟了上去,替梅嬷嬷打帘子。

到了院子里,梅嬷嬷压低声音说:“赵曼香姑娘,你在世子爷身边的时间多,挑他高兴的时候,柔声缓气劝着些,请世子爷后日务必去少夫人的生辰宴上露个面。”

梅嬷嬷这样说,应该是国公夫人的意思。这下子,若是赵曼香生辰宴不到场,国公夫人大概也会觉得她这个通房没有尽心劝。

太阳穴跳了起来,赵曼香笑道:“梅嬷嬷放心,奴婢一定尽力劝。只是,世子爷的性子……”

赵曼香没有再往下说,露出为难的表情。

“你尽力就好。”梅嬷嬷笑着:“主子们和睦,你也能好过些,不是吗?”

“是,奴婢明白。”赵曼香显得柔顺而乖巧。

送走梅嬷嬷,赵曼香回到屋里,发觉赵曼香拧着眉头,在写一份奏折,便退了下去。

第二日一早,赵曼香去齐芳院请安的时候,赵曼香命青提拿出两匹布料,要赏给赵曼香。

经过在尚衣处的历练,赵曼香一眼就看了出来,其中一匹是桃夭色,另外一匹是碧山色,都是最普通的绸缎,倒也符合通房的身份。

然而,赵曼香并没有伸手接,她想了想,笑道:“少夫人,奴婢想着,不如辛苦青提姐姐一趟,明日一早,让青提姐姐将衣料送到青山院。”

闻言,赵曼香眉心一动,微微眯起了眼睛。

虽然赵曼香应该已经猜到了用意,赵曼香还是说:“这样,世子爷见了,必会觉得少夫人贤惠,也能再提醒提醒他您的生辰。”

赵曼香看得清楚,赵曼香对赵曼香心结已深,这点小事不可能修补得了两人的关系。既然如此,不如帮赵曼香出个主意,在她面前卖个好。

有了赵曼香这个讨好的姿态,明日,她在世子爷跟前劝说的时候也好张口。

赵曼香果然笑了:“也是。既然如此,明日早晨,青提就跑一趟吧。记着,一定要早,世子爷一起身,你就去。”

“是。” 青提应声,将衣料拿了下去。

赵曼香看赵曼香一眼,将桌案上的盘子往前推了推,懒洋洋道:“这是庄子上送来的桑葚,还剩了小半盘,你们拿去分了吧。”

这可是破天荒的事,赵曼香道了谢,上前端起了盘子,拿出去和几个得闲的丫鬟一起分着吃了。

杜鹃如今不被允许进屋伺候,干的都是二等丫鬟的活儿,此刻,她正在院子里浇花。听见耳房处传来说笑声,她抬头看了看,见赵曼香被几个丫鬟簇拥着吃桑葚,心里生起无数怨恨。

赵曼香看见了杜鹃的眼神,故意朝她笑了笑,杜鹃急忙低下了头。

这天夜里,赵曼香回到府里,神情阴郁,只闷头忙公事,话都不说,赵曼香自然不敢凑上前劝他。

终于到了赵曼香生辰这一天。

青山院刚开门,赵曼香正在给赵曼香穿外衣,青提就来了。赵曼香让她在廊下回话。

“世子爷,少夫人命奴婢送两匹布给赵曼香姑娘。”

最后一个布带系好,赵曼香走出门,看了看托盘上的那两匹布。

赵曼香跟了出来,正欲上前接过,赵曼香淡淡道:“颜色不好,赵曼香适合穿紫色,两匹布都换成紫色的吧。”

青提行礼:“是。只是,今日少夫人生辰,只怕忙不过来,明日再给赵曼香姑娘送来可好?”

“好。退下吧。”赵曼香皱皱眉。

青提端着托盘,退了几步,转身离开。

赵曼香垂下眼帘,暗想,她穿紫色好看吗?以前都没有发现。世子爷居然留心了这个?

赵曼香却像往常一样,去偏厅里用早饭了。

赵曼香忙跟过去,站在一旁,伺候布菜。她今日早起了些,在青山院的小灶房为赵曼香添了几样饭菜,有三鲜粥、杂粮饼,还有一份茼蒿炒鸡蛋。

这些日子以来,她观察赵曼香的偏好,琢磨着他应该会爱吃这些。

果然,赵曼香吃得十分舒坦,连神色都轻松了不少。

待他吃好了,趁着给他递擦手的热帕子的功夫,赵曼香柔声道:“听闻今日大姑奶奶要回来,大姑奶奶家的小公子应该满百天了,不知道大姑奶奶会不会带着他来。”

大姑奶奶盛淑窈是国公府的大小姐,也是嫡出。

赵曼香面色缓和了些,没有说话。

“都说外甥似舅,想来小少爷一定好看。世子爷不如一会儿去齐芳院看看小少爷。”赵曼香斟酌着,浅笑委婉劝道。

赵曼香依旧不说话,只看着赵曼香。

赵曼香被看得有些心虚,她想,世子爷应该看穿了她的心思,不如明说。于是,她可怜兮兮地微微低头,哀求道:“世子爷哪怕在齐芳院露个面,然后立刻就走也好。奴婢……奴婢也好交差……”

赵曼香越说语气越弱。

过了片刻,赵曼香依旧没有回话。

赵曼香只得继续硬着头皮求道:“世子爷,您就去一趟吧,您露个面,夫人那边也宽心些。”

“你想让我去?”赵曼香声音低沉地问。

赵曼香忙点头:“奴婢也是为了夫人高兴。”

“可我是为了你去的,你总要拿些什么来换。”赵曼香低声道。

赵曼香惊讶抬头,看到赵曼香唇边带着玩味的笑。

她红了脸:“奴婢……奴婢回来就写十张大字。”

“一个月内,把玉安居士的词全背会,如何?”赵曼香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问。

“好,奴婢背!”赵曼香忙不迭点头。

不就是背书吗?又不是让她举大鼎!背就背,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。


赵曼香抬眼,意味深长地望了望那碗参汤:“赏你了。”

杜鹃一愣,随即赔笑:“这是少夫人的心意,奴婢怎配……”

赵曼香冷冷看了她一眼:“怎么?不识抬举?”

杜鹃忙跪下否认。

“喝了。”赵曼香再次命令。

杜鹃低垂着头,身子微微颤抖。

赵曼香暗哂,问:“你是自己喝,还是需要我叫人帮你喝?”

杜鹃突然磕起头来,只砰砰砰磕头,不说话。

赵曼香便走出去唤人了,这种脏事,总不能让世子爷亲自动手。

她刚走到廊下,就听见书房里传来清脆的巴掌声,随即便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。

赵曼香急忙回身来到书房,只见杜鹃摔倒在地上,捂着脸,她衣衫不整,胸前的盘扣是开着的,露出里面樱桃红的肚兜。

“什么脏东西,也敢往爷身上扑?!”赵曼香嫌弃地掸了掸衣裳,终究还是觉得不干净,起身去一旁洗手了。

简极此时刚回到青山院,听到动静,急忙走了进来。

他一看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。

“简管事,我们帮杜鹃把这碗参汤喝了吧。”赵曼香说。

“好啊。”简极笑着上前,一只脚踩着杜鹃,另一只手强行掰开杜鹃的嘴,赵曼香将一整碗参汤都倒了进去。

杜鹃被呛得猛咳嗽了几声。

赵曼香蹲下来,帮杜鹃把盘扣系上,省得她这样衣衫凌乱地跑出去,损害了赵曼香的名声。

赵曼香净手换了衣裳回来,阴沉着脸吩咐简极:“把她送到齐芳院,罚她在院子里跪足一个时辰。”

杜鹃哭道:“世子爷,奴婢只是想伺候您而已……”

简极麻利地捡了一块抹布,团成一团,塞进杜鹃嘴里,将她押了出去。

赵曼香跟着退了出来,坐在外间背玉安居士的词,可她心里像猫抓一样,很想去齐芳院看看热闹。

她逼着自己静下心来,不一会儿,倒也背熟了两首词。

这时,她看到青提进了青山院,忙放下手中的书卷,迎了出去:“青提姐姐,你怎么来了?”

青提笑道:“你如今侍奉世子爷,是半个主子了,我可不敢再应你这一声姐姐。”

赵曼香红了脸,轻轻推了青提一下:“浑说什么?我哪里算什么主子?别让人听见了,说我轻狂。”

青提收敛了笑容,小声说:“少夫人让你过去。”

赵曼香忙进屋回禀了一声,便跟着青提向齐芳院走去。

路上,青提问起杜鹃犯了什么错,赵曼香低声说了,青提撇了撇嘴:“她这真是自己找死。怪不得少夫人那么生气。”

“谁说不是呢?世子爷也被气坏了。”赵曼香轻声道。

很快,赵曼香到了齐芳院。杜鹃正跪在院子中间,她看起来似乎很热,又似乎很痒,脸通红通红,身子扭来扭去。

看来,那参汤中有催情的药,杜鹃喝下去以后,发作出来了。

幸亏简极绑了她的手脚,要不然,杜鹃估计真的会控制不住,当众脱个精光,也会往人身上扑。

杜鹃这副模样,实在丢人现眼。她想用催情药,害世子爷动情要了她,结果害人反害己。

齐芳院的丫鬟们表面上各忙各的,实际上都时不时偷偷看杜鹃一眼,原本被她欺负的丫鬟,无不觉得解气。

赵曼香进了屋子,赵曼香脸色铁青,坐在上首,问赵曼香是怎么回事。

赵曼香把在青山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
“她害得我都没脸见人!”赵曼香狠狠拍了拍桌子。

她咬着嘴唇,生了一会儿闷气,突然又看向赵曼香:“你为什么不拦着她些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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