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苏月的关系,沈逸安其实很早就知道姜清婉,只不过她毕竟是个司机的女儿,身份摆在那里,自然和他也不算太熟。
高中有段时间经常听苏月提起她,说她长得漂亮,人又聪明懂事。
后来姜清婉通过苏家的关系,和他们进了同一所高中。
第一次见姜清婉,是在校园的湖心亭,她带着画板在那里采风。
徐徐的阳光穿过柳枝洒在她白色的长裙上,微风轻抚她的长发,见到他到来,她笑的明媚动人。
青春懵懂,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心动的感觉。
此后的一个月,他对姜清婉展开了猛烈追求。
他们相爱的几年里,他爱姜清婉爱得痴狂,只要是她想要的,从来都是主动送到她面前。
那些年,他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,就连青梅竹马的苏月都被抛在一边。
他们就读的是深市最好的私立高中,能在这里就读的学生,哪个不是非富即贵?
姜清婉一个司机的女儿,在学校里难免会被人欺负。
为了她,他不惜和别人打架斗殴,也要死死护着她周全。
为了她,他不惜和家里对抗,不肯出国,只为追随她的脚步,去和她读同一所大学。
为了保护她,他一次次拉苏月做掩护,在那个年少轻狂的时期,他真的是用尽了所有的爱意,去将她宠成心尖上的公主。
只是他的宠爱,并没有得到姜清婉的珍惜,在得到出国深造的名额后,姜清婉头也不回的抽身离去。
“逸安,我知道我没有和你好好沟通就私自出国是我不对,可是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啊!”姜清婉跌坐在他脚边,楚楚可怜的拉着他的手,哭声令人心碎。
“逸安,你知道的,我不像苏月有显赫的家庭,你爸妈怎么肯让你娶我?”
姜清婉苦笑一声,“我知道,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玩玩可以,但想娶我回家根本就是痴心妄想。
可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,更不想被你的家人看轻,所以我才选择出国深造。”
“逸安,我现在己经跻身世界名画师之列,这些年我拼命的努力,总算有了一些成就,不再只是个司机的女儿。”
“逸安,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,我们和好好不好?”
她满脸期盼的拉着他,眼中尽显深情。
沈逸安气笑:“和好?
你知不道自己在说些什么?
明天就是我和月儿的婚礼,你有想过她的感受吗?”
姜清婉揪着他裤脚的手一点点攥紧,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。
苏月,又是苏月!
为什么从小到大,她姜清婉都要被苏月死死压上一头。
苏月是高高在上的苏家千金,她姜清婉却只能是苏家保姆和司机的女儿。
小时候,苏月不要的衣物,母亲就会带回家给她穿。
就连她吃剩下的食物,也会带回来。
她明明蠢的要命,却总能轻易获得周围人的欢喜。
而自己不管有多努力,都只能是躲在地下室里的下人女儿。
她本就自尊心强,随着年岁的增长,两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,明显的落差让她嫉妒到疯狂。
当年她明知苏月喜欢沈逸安,一开始接近他,她也只是抱着报复苏月的心态。
沈逸安的优秀和宠溺,真的很难不让人爱上他。
这段感情她也曾付出了真心,首到亲耳听到沈逸安的母亲说:“男孩子青春期谈几场不花钱的恋爱没什么,将来成熟后自然就会收心回归正途。
沈家门第高,绝不会任由他娶个小门小户的女人。”
姜清婉清楚的知道,依照自己的身份就算是沈逸安再爱她,也不可能将她娶回家。
所以在沈母再次找上门时,她果断的选择拿走500万出国深造。
姜清婉情绪激动下,又将伤口挣扎开,沈逸安只能回了苏月信息,改天再和她去领结婚证。
反正对他来说,明天就是婚礼,领证也不急于一时。
给姜清婉重新包扎后,被她抓过的衬衣皱得不成样子,满身的酒气和烟味也让人难受,沈逸安起身去了卫生间洗澡。
沙发上,沈逸安的手机再次亮屏,姜清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,是苏月发来的分手信息。
姜清婉眼神微闪,看了卫生间一眼,手指划过屏幕将信息点开后退出关机。
“苏月,既然你这么识相的自己滚开,最好明天就不要出现。”
........从民政局出来,苏月上了的车才想起去的不是公司方向。
“温醇言,我们去哪儿?”
这人气场太强,以前他不笑的时候,她就有些怕。
成熟的他气场全开,更让她有些发怵。
温醇言静静看着她,苏月的美和明媚张扬的姜清婉不同,姜清婉身材高挑明艳,像一团火能轻易将人点燃。
苏月祖籍在杭城,有一种独属于江南女子的娇嫩,长相更似邻家女孩儿,大大的杏眼水汪汪的,看人的时候清澈见底。
她娇娇小小的一团,又有成熟女人的玲珑曲线,说话呢哝软语,像只小猫在心头挠痒,让人从内心深处激发出一种保护欲。
“温醇言?”
见他紧紧盯着自己,苏月伸手挥了挥。
温醇言的眼神太过有侵占欲,被他这样盯着,她的脸莫名有些发烫。
伸手揉了揉她的发,温醇言笑着凑近:“去帮温夫人搬家。”
温夫人.....浅浅的三个字,透过他低沉的声音穿透耳膜,像一滴温润的甘露,在苏月贫瘠的心湖中泛起一丝涟漪。
温醇言的电话响了好几通,他没接首接挂断。
知道他刚回国,公司肯定有很多事,苏月忙道:“你工作忙,其实我可以自己搬。”
抓起她要解安全带的手,温醇言笑着调侃:“温太太的手,以后只负责牵牢我,不合适用来搬东西。”
他的手很温暖,甚至有些烫人,苏月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,下意识就缩回了手。
手心一空,温醇言唇角的笑意收敛。
两人都没说话,空气一时间静的可怕。
苏月低垂着眼,轻咬下唇不知该说些什么,好像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。
她不讨厌他,但目前也没有喜欢上他,这是不争的事实,她无法欺骗他。
这些年她生活简单,除了沈逸安和几个熟悉的朋友,她还从未和别的异性有过交集。
她并不讨厌和温醇言牵手,只是下意识的不敢接触。
不知该怎么去哄他开心,苏月低头,懦懦道:“对不起。”
她性子向来慢热,一旦别人不说话,她就习惯性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