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皓怀被众人扛回房中,躺在床上。
郎中隔着一块布巾,正在为其把脉。
宁安侯与夫人位于上座,李宝梓坐在侧位,其他丫鬟仆妇则立在一旁。
贾姨娘住的琴初阁与李皓怀住的蘅芸院相隔甚近,因而听到吵闹声也赶了过来。
一见此情景,贾姨娘便闹哄哄地哭上了,趴在床边首喊:“我可怜的怀姐儿啊,郎中你可要救救她呀。”
郎中把脉,本就需清净,耳边不断地哭喊声令他忍不住的首摇头,却又不敢得罪侯府,只好忍声。
宁安侯夫人侧头看了一眼帘子后哭哭闹闹的贾姨娘,极为不喜。
于是让自己最亲近的王嬷嬷带上几个婆子过去,把贾姨娘带回琴初阁。
王嬷嬷掀起帘子,说道:“贾姨娘,您在这哭闹不成个体统,叫不醒二姑娘不说反而扰了郎中诊断,请您回吧。”
贾姨娘心本就急,一听这话,也不作那温柔贴心的姿态,起身反驳道:“我是怀姐的娘!
只有我才心疼她!
我不走!
天知道是你们谁害了我家的怀姐儿,老爷啊,您的女儿现在昏迷不醒,你可要救救她呀。”
说着便要跑去拉扯。
王嬷嬷是侯府里的老人了,可不容一个姨娘放肆,立马让几个婆子过去抬走贾姨娘,且说道:“贾姨娘慎言,在这侯府里,二姑娘有且只有一个娘,那便是我们侯府的当家主母,正室夫人!
您可安心回吧,二姑娘醒了自会差人回您。”
眼看贾姨娘便要和那几个婆子拉扯起来。
宁安侯摇了摇头,立刻训斥道:“行了!
都安静些!”
几个婆子一听都退下,王嬷嬷也回夫人身边伺候。
侯夫人虽不满宁安侯暗里对贾姨娘的偏袒却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贾姨娘冷哼一声,拍拍衣裙便也安静入座,等待郎中的结果。
宁安侯见无事后,问:“雅环,这是怎么回事?
怎么二小姐晕倒在书房中,一群人乱糟糟的成何体统!”
雅环站在李宝梓旁边,走出来福了福身,回道:“禀侯爷,今早大小姐用完早膳后,想到园子里散步消消食,不想人太多人跟着,怕嘈杂,于是只唤了奴婢跟着。
不曾想路过书房时,见门户大开,走近一看才发现二小姐晕倒在书房里,因而奴婢才大喊唤人。”
李宝梓也点了点头,说:“爹,雅环所言不虚。
今日我见二妹妹晕倒在书房里,虽吓了一跳但却也奇怪,怎得二妹妹会出现在爹的书房里,也不知妹妹在里头干什么。”
虽说这个时代民风开放,女子也多有读书念诗的,但父亲的书房对于闺阁小姐来说却是不会主动进入的地方。
贾姨娘一听也想维护自己的女儿,便说:“许是怀姐儿想去老爷书房中借几本书念一念也未可知,我们怀姐儿一向是喜欢读书写字的。”
李宝梓也不着急,冷笑道:“是吗?
那等二妹妹醒来,可得问一问是借了哪几本诗词歌赋。”
此时,李皓怀也幽幽醒来,郎中也收起药箱,准备回话。
李皓怀慢慢坐起身,仍不知帘外来了多少人,正想大骂是谁偷偷给自己来了一锤子。
恰巧宁安侯问郎中:“不知小女是为何而晕,身体又有何异样?”
郎中拱手作揖,回:“二小姐晕倒一事倒是无碍,后脑有一鼓包,淤血不通,多热敷按摩待几天消肿便好,只是...”李宝梓心知郎中诊出了什么,忍不住期待后面的大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