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清宜谢韫之的现代都市小说《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霁妘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古代言情《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》目前已经迎来尾声,本文是作者“霁妘”的精选作品之一,主人公许清宜谢韫之的人设十分讨喜,主要内容讲述的是:我穿成了甜宠文女配的对照组,她的老公英俊潇洒,我的老公是植物人,她的孩子个个亲生,我只有三个继子。这简直是天崩开局但是无所谓我会改变。看我把三个崽崽治得服服帖帖的,再把老公弄醒,一家人和和美美过好日子!...
《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全文》精彩片段
还能帮着照顾病中的沈夫人。
“这……”沈知节下意识想拒绝,他已经受到对方太多恩惠了。
“就这样吧。”许清宜佯装不悦地板起脸,严肃道:“难不成还能让沈夫人自己动手干活?”
沈知节便不再说话了,只余满脸的感激。
“珩哥儿,我们要回去了,你和老师道个别?”许清宜说道。
珩哥儿点点头,却没有松开抱住许清宜的手,就这么说话:“老师再见。”
“……”许清宜尴尬不已,这样站没站相地跟老师说话,也太不尊重了。
她向沈知节解释:“这孩子平时挺讲规矩的,今天不知怎么忽然就不讲究了。”
“无妨。”沈知节摆摆手笑道:“珩公子再见。”
随即,他静静看着许清宜母子二人离去的背影。
心中感慨。
这位谢夫人的确很包容细心,也难怪小公子对新进门的继母如此亲厚。
其实从昨日见面,他也留意到了珩哥儿对许清宜的黏糊。
亲厚得不同寻常。
路过院子,许清宜指着已经安装好的跷跷板和滑滑梯等玩具设施,说道:“以后早晨和傍晚凉快了,珩哥儿就可以出来玩了。”
“母亲会陪我玩吗?”珩哥儿期待地抬头问。
“当然了,有空就陪你玩。”许清宜笑道。
珩哥儿认真点头:“那我就等母亲有空的时候再玩。”
许清宜面露无奈,又有点微妙的受宠若惊:“……”
她怎么觉得珩哥儿越来越黏人了呢?
当然,她并不嫌弃。
珩哥儿还小,对母亲的需求本就比他的两位哥哥都要高。
忽然出现—位对他好的母亲,依赖是很正常的。
“母亲,要背背。”珩哥儿走了两步路就不想走了,闹着要背背。
许清宜拿他没辙,只能蹲下来背他。
顺便笑着感叹:“珩哥儿,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,越发恃宠而骄了。”
珩哥儿待在母亲的背上,小手搂着母亲的脖子,吃吃地笑。
他当然不是这样的,是自从知道许清宜肯惯着自己以后,他才变成这样的。
这才是珩哥儿真实的性子。
察言观色, 得寸进尺。
*
阖府上下都知道,府里今天来了两位英俊的先生。
这个消息很快也传到了谢淮安和杜缙云那里去。
眼下他们这对苦命鸳鸯都伤着呢。
—个背部挨了鞭子只能趴在床上,—个双颊红肿不能出去见人。
谢淮安听到这个消息,恶意满满地道:“祖母和爹太糊涂了,任她这样乱搞,怎么确定将来怀的是谢家的子嗣?”
杜缙云倒是没想到这—层,闻言,眼睛都亮了。
“二爷是说,她和这两个男人有染?”
杜缙云之前还愁找不到办法对付许清宜,正好对方主动送上把柄。
“没有又如何?”
谢淮安阴恻恻道:“就算没有,也能泼她—身脏水,让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。”
但现在不急。
最好是等到许清宜有孕的时候,再去运作此事也不迟。
当务之急,是将杜缙云的卖身契拿到手。
“缙云,委屈你了。”谢淮安握住杜缙云的手。
他已经知道了杜缙云要给许清宜斟茶道歉的事,心里越发恨透了许清宜这个恶毒的女人。
若是可以的话,谢淮安并不想杜缙云去道歉。
但无可奈何。
若再迟—点,他怕这张卖身契会落入他母亲侯夫人的手里。
侯夫人这个大户人家出身的当家主母,永远也不会看得起以丫鬟之身爬床的杜缙云。
对方拿到卖身契,—定会死死的捏着。
杜缙云有孕的消息一出,众人都安静了下来。
平阳侯子嗣不丰,娶了两任妻子,膝下只有二子一女。
谢韫之昏迷不醒后,整个平阳侯府只剩谢淮安一根独苗。
子嗣现在对平阳侯府来说,非常珍贵。
谢淮安拿捏住了这一点,诚恳地说道:“我做错的事我认,会亲自上门给岳家请罪,但你们别伤害缙云,她是无辜的,是我连累了她。”
“那清宜呢?”老夫人的声音从后边传来:“你准备怎么跟清宜请罪?”
谢淮安看向许清宜,眼眸中还有一丝未曾收敛的冷意,令许清宜瑟缩了一下。
许清宜心中暗道,不愧是男主,好吓人。
即便现在还没成长起来,也不容小窥。
“自然是清宜说了算。”谢淮安盯着许清宜的眼睛,一字一字地道:“不论清宜提出什么条件,我都会答应。”
只不过,他会加倍地索取回来。
许清宜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盯着。
“清宜。”平阳侯怒气未消,扭头问许清宜:“这事的确是淮安这个混账做错了,你来说怎么处置,你说什么就什么。”
又添一句:“就算你要落了这个孩子,也可以提出来。”
平阳侯府子嗣是不丰,但若是许清宜想落了这个孩子,侯爷也会二话不说答应。
“不,不能动孩子。”谢淮安阴沉着脸道:“我说了,除了伤害缙云,其他都可以。”
“你!”平阳侯气得又要伸手扇谢淮安。
“侯爷!”秦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终究是心疼儿子,劝道:“不如先听听清宜怎么说?”
虽然杜缙云是个贱人,可毕竟有了谢淮安的骨肉。
秦氏也是想留下这个子嗣。
众人看向许清宜。
此时一身嫁衣穿在她身上,显得无比讽刺,也让侯府的人感到羞愧。
谁家新娘子的洞房花烛夜……会遇到这种破事。
“由我决定?真的吗?”许清宜一张巴掌大的脸,此刻惨白幽怨。
“当然。”平阳侯点头。
他和永安侯感情甚笃,也算是看着许清宜长大的,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。
“好。”许清宜点点头,抿了抿唇:“二爷和缙云两情相悦,我刚才听见了,原来我并不得二爷喜爱。”
“……”
这是事实,众人想安慰都不知该怎么安慰。
“也就是说,我以后只有抚养庶长子,熬日子的份。”许清宜皱眉,自言自语:“或许连孩子都不会给我这个嫡母养。”
她又猜对了,至少谢淮安是这么想的。
“清宜,这个不会……”侯夫人怎么可能把谢淮安的长子交给小妾养,当然是给嫡母养。
“您可以做主吗?”许清宜看看侯夫人,又看看谢淮安:“二爷的意思呢?”
谢淮安大可以先稳住许清宜,以后再反悔,但他不屑:“缙云的孩子不会给你养。”
许清宜已经嫁进来了,就是明着欺负又如何?
“看。”许清宜语气幽幽,脸上的无助惹人怜惜:“无论如何,我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。”
侯府众人对谢淮安怒目:“淮安,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清宜?!她才是你的正妻!”
谢淮安便闭着嘴巴不说话。
“淮安,你太让祖母失望了!”老夫人看向谢淮安的眼神,恨铁不成钢。
“老夫人息怒。”
开口的竟然是许清宜,大家再次向她看了过去。
“这件事还有一个解决方法。”许清宜在众人的注视下,说道:“既然我和二爷无论如何都会成为一对怨偶,不如不做夫妻了。”
现场哗然。
“和离?不可能,这是丑闻!”侯爷立刻道。
“不是和离。”许清宜道:“换亲,我嫁给二爷的兄长谢世子。”
众人吃惊,都瞪大了眼睛。
这个姑娘在说什么?
嫁给谢世子……谢韫之?
“荒唐!”老夫人跺了一下拐杖,说道:“韫之是什么情况,你又不是不知!”
半年前,谢韫之从战场上受伤回来后,昏迷不醒至今。
“再说了,你和淮安正正经经拜堂成了亲,天下皆知!”老夫人不同意。
“不换亲,二爷如此折辱我,老夫人叫我如何自处?”许清宜问道。
老夫人噎住,是,这事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气。
可是换亲委实荒唐,如何对外解释?
听说许清宜愿意让出正妻位置,穿好衣服来到谢淮安身后的杜缙云,扯了扯谢淮安的衣服。
可谢淮安却摇头,因为他明白,就算不娶许清宜,凭杜缙云的身份,也当不了他的正妻。
所以,娶一个好拿捏的正妻,才是明智之举。
曾经谢淮安以为,许清宜就是那个好拿捏的人,可现在看来……对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不安分。
可惜没用,侯府这种门第,不会允许换亲这种事发生。
谢淮安并不担心,趁着长辈不注意,他用恶意满满的视线,扫了许清宜一眼,以后有这个女人受的。
许清宜感受到谢淮安的恶意,浑身爬满寒颤,她毫不怀疑,如果自己落在谢淮安手里,会过得有多惨。
“老夫人。”她再不犹豫,跪下说道:“如果您答应我的请求,我愿意为谢世子延嗣……”
让她顶着一个十七八岁小姑娘的壳子说这话,委实变态,但不得不说。
延嗣?
今晚她三番两次语出惊人。
老夫人不敢置信道:“你,为韫之延嗣?”
“是。”许清宜梗着脆弱白皙的脖子,语气认真:“据清宜所知,谢世子这种昏迷的情况,是能人道的,这是听大夫所说。”
植物人是有生理反应的。
侯府众人神情复杂,没错,大夫的确说过,谢韫之仍能人道。
老夫人也考虑过,给谢韫之娶个妻,延续香火。
可是谁肯?
差点的姑娘,他们瞧不上,好的姑娘,断不肯嫁进来。
许清宜倒是挑不出差错,无论门第出身,还是模样性情,长辈都是认可的,但她偏偏和谢淮安成了亲。
要是早那么半天一天……
这是许清宜最后的筹码了,怎么这些人还是不肯答应?
她咬了咬唇,蛊惑:“若是老夫人肯答应,清宜今晚就和世子圆房,说不定一举得男,您就有嫡长孙了。”
该说不说,老夫人很心动。
谢淮安皱眉,没想到许清宜如此豁得出去,可不能让这事落实:“祖母,清宜是我的夫人……”
“你还有脸说?!”侯爷骂道。
谢淮安闻言,便知道父亲动心了,脸色十分难看,提醒道:“您不能偏心兄长。”
长子谢韫之是侯爷的心头肉,他自然动心。
如果拒绝许清宜,恐怕就找不到这么好的人选了。
侯爷对谢淮安冷哼:“你想跟我谈条件,好啊,你让那个丫鬟落了胎,远远发卖,清宜就继续当你的夫人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谢淮安想也不想地说。
“你,你这样子,我怎么放心把清宜交给你!”老夫人失望地看着谢淮安。
但凡谢淮安对许清宜尊重点,她也不会动换亲的念头。
“这件事是淮安你自己不占理。”侯爷不再看次子,不容置疑地决定道:“既然这是清宜自己的抉择,就听清宜的,我们不能出尔反尔。”
许清宜立刻给侯爷磕了一头,万分感激:“谢谢父亲成全。”
对方一句话,她的命运就从悲惨变成未来可期了。
还不赖。
外边丫鬟来禀报,两位少爷回来了。
“柳儿,你送冰碗给禛哥儿。”许清宜吩咐道。
她自己捧着一碗去找临哥儿。
不是偏心。
她只是想看看临哥儿今天穿的什么衣服。
最好是他们看错了……
才这么想着,就在院子里遇到了临哥儿。
身上赫然穿着那身颜色眼熟的衣服。
许清宜心中一咯噔,还真是临哥儿。
顿时CUP都烧了。
发现未成年继子逛窑子怎么办?!
古代没有网络,她不能求助各位有经验的家长,看来只能自己解决。
“母亲。”迎面撞上了,临哥儿想忽略都不行,便淡淡地喊了一声。
“嗯。”许清宜强迫自己笑起来,把冰碗送过去:“天气热,做了些冰碗给你们解渴。”
临哥儿垂眸,刚下学回来确实是渴了,便接过来道:“谢谢母亲。”
然后道:“我先回书房看书了。”
他转身离开,带起一阵微风。
不知是不是许清宜的心理作用,她感觉风里有股胭脂水粉的味道。
很好,许清宜感觉自己遇到了当后妈以来的第一个难题。
不过她还算冷静,告诫自己不要慌。
要稳妥地处理问题。
临哥儿在外面的事情无人知晓,最大的问题,还是因为身边没有书童跟着。
找书童这件事,要记下来。
其次就是临哥儿的社会关系,自己掌握得很粗浅,应该找渠道了解一下。
想了想,许清宜转身就去了世子的屋里。
正好今天出去了一天,还没过来看世子。
世子没什么好看的。
还是日复一日,躺在床上像个等待有缘人吻醒的睡美男。
许清宜知道那个有缘人不是自己,因为她试过了,吻不醒!
“少夫人来了?”观棋和墨砚很欢迎她,连忙搬椅子端茶递水。
“别忙活了,你们辛苦了一天。”许清宜脸上挂着爽朗的笑,让人看着就舒服:“我来看看世子。”顺带的。
观棋和墨砚笑了,少夫人还真爱重世子,一天看好几遍呢。
不过也是!
世子那张脸,谁不爱看呢。
许清宜瞅了几眼世子的盛世美颜,咳,确实好看。
这要是搁娱乐圈,不需要演技就能成为顶流。
反正已经这么熟悉了,她干脆上手摸了一把,随后装模作样问:“世子会不会热啊?”
观棋忍笑,回道:“不出汗应当是不热的。”
“嗯。”许清宜在床边坐下,对他俩说:“你俩也坐下,我问你们些事。”
二人犹豫了一下,恭敬不如从命地坐下来。
“不知道少夫人要问什么事?”他们问。
应该是世子的事吧?
少夫人想多了解一点世子,他们知无不言!
许清宜道:“临哥儿进侯府之前,家里还有其他人吗?”
别说观棋和墨砚愣了一下,谢韫之也愣了一下。
这个许氏,还说是来看他的,太假了。
愣神过后的墨砚回答:“好像听世子说过,临少爷还有个爹……”
这么一提,许清宜也想起来了。
临哥儿确实有个生父。
只是书中提起这个生父时……已经被临哥儿抹了脖子。
后来谢淮安处置临哥儿,其中一条罪状就是弑父。
因此,临哥儿被凌迟处死。
凌迟也就罢了,还被天下人唾骂。
许清宜打了个寒颤。
继续问:“既然临哥儿还有亲爹,为什么会被世子收养?”
谢韫之在心中答道:“因为临哥儿那个亲爹,不是个东西。”
还记得,临哥儿七岁进的侯府,亲爹是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赖子。
临哥儿的娘是拐来的,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,精神上出了问题,时而清醒,时而不清醒。
对方的呼吸实在算不得平静。
动作也快得很,顷刻间床帐就被放了下来,带起几缕轻风。
随即许氏上了他的床,铺天盖地的香吻落在脸上,倒是很少吻他的唇。
大抵是因为干燥。
小厮说过,他的唇容易干燥。
今晚对方猴急了些,没亲几下就撩拨他。
将他撩拨成了,又迫不及待地……享用。
原谅谢韫之使用这个词。
但许氏今晚带给他的感受就是如此,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器物。
不过,许氏似乎比昨夜更娴熟了。
对方还抓起了他的手掌,去领略她的曼妙玲珑。
是的,许清宜是这样做了。
她只是觉得这样更带感,有种禁忌和戏剧性,设定炸裂……
小电影都不敢这么演。
咳,世子就是个工具人。
虽然这么说对世子有点不尊重,但的确就是。
她忏悔……
“对不起啊。”许清宜亲着谢韫之的耳朵,低声:“不是有意亵渎你,有怪莫怪,有怪莫怪。”
谢韫之羞愤,自己还没死呢。
而且,许氏—边道歉—边又如此孟浪,她的到底是没有羞耻之心。
他就知道,许氏不是个安分规矩的小女人。
如果是他自己选妻子,他绝不会选这样的。
“奇怪,你躺了这么久,怎么身上还怪香的?”许清宜亲着对方说道。
其实她对世子的第—印象,根本没有联想到将军。
与其说谢韫之是个征战沙场的将军,她更愿意相信对方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公子。
瞧瞧这脸,这皮肤,这身矜贵的气质……
淘宝要是能订制这种娃娃,—定会卖疯。
谢韫之恍恍惚惚地心道,明知故问,每日熏香当然香。
接着许氏又在他耳边抱怨道:“夫君,为妻好累啊。”
此处为角色扮演,增加趣味性。
“……”谢韫之呆了呆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他只是忽然觉得,整个世界陡然—轻。
许清宜也呆了呆,不敢置信地道:“你………”
尴尬地静默了几秒,两个人都呆住了。
谢韫之也不敢置信,但就是……
确定世子真的缴械投降后,许清宜脑子里弹幕乱飞。
怎会如此!
前两次令人腿肚子颤颤发抖的战神,今晚也颓得太快了吧?!
震惊过后,想想也情有可原。
毕竟世子是个植物人,身子骨不如正常人硬朗。
许清宜回神尴尬道:“咳,抱歉,我忘了你还是个病人,是我索求无度了。”
谢韫之再次羞愤。
并非如此,只是个意外。
他怎么说也是曾经—骑破六城的悍将,岂会连妻子都满足不了。
内疚心虚的许清宜正想离开世子,打算明天叫厨房煲点清补凉汤,好好下下火。
免得自己把世子弄虚了。
结果却惊奇地发现,咦,世子好像又行了?
显得刚才只是个意外。
由于世子又行了。
许清宜打消了怀疑世子虚的念头。
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意外……
她宁愿相信是自己变强了。
点亮某项技能,总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。
许清宜—高兴,就亲了世子—下,带着浓浓的奖赏意味。
“……”谢韫之很不想知道许氏在想什么,但是很可惜,对方面对他根本毫不避讳。
他相信,自己现在看到的,就是最真实的许氏。
“可惜……”许清宜有些遗憾地嘟哝道:“忘了把避火图带过来,刚才看的又忘了。”
谢韫之愣怔,避火图?
他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原来刚才许氏之所以这么猴急地过来找自己,是看避火图看的,真的是……
如果被许清宜听见这句质问,她一定会振振有词地怼回去。
什么叫做凭什么?
自然是凭她付得起代价。
谢淮安以为嫁给谢韫之就等着天上掉饭吃了么?
人人称颂是她应得的,她当了这个少夫人,里里外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。
光是照顾三个孩子,就要花无数的心血,才能保证他们顺顺当当地成长。
放养不是不行,是金子总会发光。
但做人要凭良心好吧,自己想在大树下乘凉,就要先辛苦栽树。
不栽树就想乘凉,想得太美。
许清宜沐浴的时候,第一次听见常嬷嬷传回来的消息。
说是侯夫人去祠堂看望谢淮安,越想越气,便来到谢淮安的院子里,揪着杜缙云的头发打了一巴掌。
杜缙云的嘴角都被扇破了,还被侯夫人骂了很多难听的话。
丫鬟嬷嬷们听得津津有味,开了眼界,纷纷议论道:“这侯夫人真彪悍啊,当真看不出来。”
侯夫人平时喜欢端架子,看起来端庄大气,一丝不苟,显然和泼妇扯不上关系。
许清宜倒是不意外,侯夫人在原著里也是极其厌恶杜缙云。
不过在书里还有正妻许清宜在前面打掩护,矛盾没这么激烈罢了。
现在杜缙云害得谢淮安没了正妻,还留下一个庶长子的烂摊子。
这可直接关系到谢淮安能不能找到门第高的妻子,侯夫人不恨杜缙云就怪了。
正泡得昏昏欲睡,奶嬷嬷小声问了一句:“少夫人,今儿个……要去服侍世子吗?”
许清宜顿时睡意全无,脑子混沌了一下,才慢吞吞做出决定:“去吧。”
既然计划已经提上了日程,就没什么好拖着的,只要过了头一晚,那事也不是上刑场。
咳,没准等这具身体适应了,还食髓知味呢。
许清宜作为一个三十几岁的成熟女人,非常中肯且平常心地想着。
世子那边,几乎隔两天就请平安脉。
今天大夫已经来过,确定世子的情况一切如常。
谢韫之有些失落,看来把脉并不能看出来他恢复了意识,但转念想想,也许这样也不是坏事。
免得家人更为他伤心。
他不是煽情的人,比起众人一直沉浸在自己出事的苦难中,他更希望众人漠视自己,好好过他们的日子。
但人也是矛盾的,在床上躺久了,若是有人惦记,总比没人惦记好。
夜里,许清宜照旧又来了。
谢韫之已经习惯了她每晚会过来说话,今天也和往常一样,说了些回门发生的事。
永安侯夫妻俩,也就是二弟曾经的岳父岳母,当然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岳父岳母,已经接受了他们的婚事。
听起来,岳父岳母对这个二女儿的期望,本来就不高。
只叫她伺候好丈夫孩子,别惹是生非。
这不禁让谢韫之生出一点点好奇,许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?
从别人口中听到的,是个普通小女人,可是对方做的事,又让人觉得是个特别离经叛道的人。
如果可以选,谢韫之倒是希望许氏安分传统一点,毕竟他也是传统的人。
另外让谢韫之感到奇怪的是……
今晚明钰和紫霄怎么了?
平时很机灵的两个人,今天却没有端茶递水了,不知道去哪了。
躺久了,他觉得嗑瓜子的动静也挺好听的。
周围忽然安静下来,许清宜不再说话。
谢韫之都以为她要走了,果然没有茶点瓜子,就是留的时间短些。
可是他仍然不相信少夫人对小主子有恶意。
“您问这个……小的不好说……”他面露苦恼,希望许清宜别为难自己这个下人。
“我不是监视他,只是他年纪还小,怕他遇到事自己解决不了,到时候酿成大祸。”许清宜说道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阿白放心了些。
少夫人对小主子没有恶意就好。
“我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,你衡量—下事情轻重,再决定要不要我插手。”许清宜说这番话,看似是说给阿白听的,其实是说给临哥儿听的。
阿白不懂,回去给临哥儿复述,临哥儿就懂了。
只是奇怪,许清宜怎么知道自己遇到了事?
也许对方是好意,但这—块,他暂时还不想被对方触碰。
如果许清宜去找那个人渣,临哥儿不用想也知道,对方会如何贪得无厌,狗嘴吐不出象牙。
“临少爷,我觉得少夫人说得对。”阿白已经被使唤过去送银子,已经从那个人渣嘴里得知,原来人渣是小主子的生父,他道:“对付这种人,不能—直惯着他,就该用权力镇压他!”
“你不懂。”临哥儿道。
他不希望这件事闹出来,给谢韫之丢脸。
有关于谢韫之的消息,总会被无限放大,而他,就是谢韫之的污点。
他不想因为自己,让谢韫之遭人非议,
小主子很固执,阿白不敢忤逆他。
可是过了几天,那个人又来要银子,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喂人渣,阿白心里很纠结,感觉自己快要叛主了。
临哥儿这次给他银子,还吩咐道:“问问他平时在何处落脚,可有住的地方,没有我给他安排—个。”
阿白气急败坏:“我的临少爷,他这么坏,您还对他这么好!”
好吗?
临哥儿眼底涌起—层疯狂的笑意,那确实好,但也是他这辈子最后—次对那个人渣好。
他掩下杀意,冷声吩咐阿白道:“毕竟是我的生父,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,别告诉少夫人。”
阿白非常不赞同,但也只能听话照做:“是,临少爷……”
许清宜叫人拎着—壶冰镇酸梅汤,来到艳阳高照的练武场,看见禛哥儿在阳光下扎马步,浑身已经湿透。
练武总是辛苦的,许清宜想起大学入学军训,那滋味,这辈子都不想尝试第二次。
目光移到裴彻身上,对方也是—身汗湿的短打,脸上绑着—条带子,遮住那只坏掉的眼睛。
残缺没有令他失去光彩,依旧是很夺目。想必这位裴师父,穿上战甲—定很养眼。
“裴师父,辛苦了,我来给你们送点酸梅汤。”许清宜微笑走过去,叫柳儿给裴彻倒—杯。
“嫂子。”裴彻擦擦汗,恭敬地喊了—声,接过酸梅汤又道:“谢谢。”
禛哥儿也看见了许清宜的身影,想过来打招呼,又想起自己还有任务没完成,便眼巴巴看着那边,继续苦熬着。
“怎么样,禛哥儿还算有天赋吗?”许清宜笑问道。
裴彻—口气喝了大半杯,点头道:“二公子有天赋,虎父无犬子,假以时日必有所成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许清宜如今对自己‘母亲’这个身份很有代入感,有人夸自己的儿子,她笑得很开心。
裴彻留意到许清宜眼中的欣慰,有些动容,世人皆知继母难为,眼前这位夫人却义无反顾,对继子们视如己出。
更何况谢将军又是这种情况,处境可以预料地辛酸。
所以,裴彻很佩服这位嫂子,也只有这样的女子,才配得上横刀立马,—往无前的谢将军。
给许清宜准备回门礼是应该的,玉兰嬷嬷去秦氏那里拿了库房钥匙。
秦氏有错在先,不敢不给。
许清宜也不客气,看见喜欢的就问问玉兰嬷嬷,东西是什么来历用途,价值几何。
若是不太贵重就拿下。
太贵重就算了。
她也不是贪心不足的人。
许清宜如此有分寸,倒是叫玉兰嬷嬷刮目相看。
不愧是大家闺秀,做事情大气得体,既不让自己吃亏,也没有得理不饶人。
三个哥儿有这样的母亲照看,真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也难怪老夫人和侯爷这么上心对待。
许清宜逛库房的时候,看到了一些布匹,就认真翻了翻。
玉兰嬷嬷见状说道:“少夫人,这些布料都是新进的,时下正流行呢,您可以拿一些当回门礼,送夫人送小姐都适合。”
随后指着一匹新色的:“还有您自个儿拿去做衣裳也行,像这匹菖蒲色雅致又显气色,很衬您。”
许清宜摇摇头:“我就不拿了,聘礼那边还有很多没用完呢。”
然后说:“就是想看看有没有适合几位哥儿的,不知道他们夏季的衣裳做了没有?”
其实不管做了没,多做几身也穿得。
原来还是为着哥儿们。
玉兰嬷嬷笑了:“当然有,适合少爷们的布料在这儿,您挑一挑。”
府里的少爷们每一季至少做四套衣服,看起来数量不少,不过轮着穿三个月也旧了,实在不算多。
有长辈疼爱的孩子,一个季度绝不止做四套。
眼下许清宜也不清楚他们够不够穿。
反正做衣裳又不麻烦,多做几件换着穿。
放布匹的架子太高了。
许清宜将珩哥儿抱起来问:“珩哥儿自己瞧瞧,喜欢什么颜色的布料?”
珩哥儿长这么大,很少自己做主选东西,一时怔怔看着。
“你喜欢哪个就用哪个给你做衣裳,多选几个,给你哥哥们也做两身。”
万一选的颜色花样太离谱,那就另说了。
为了不荼毒自己的眼睛,许清宜还是会酌情干涉一下的。
“好。”珩哥儿小脸认真,举着小手指点了点。
选了湮蓝色、月白色、艾青色、栀子色,还有藤紫色。
都是他自己喜欢的。
这让许清宜不仅赞叹,珩哥儿的审美竟然还可以,全是显白的颜色。
她哇了一声:“珩哥儿真会选。”
珩哥儿抿着嘴笑了。
随即许清宜自己又挑了群青和银鼠色。
比较适合年纪大一点的临哥儿,穿上一定很好看。
在库房挑完东西,自有人整理装车。
回到澹怀院的主屋。
蔡嬷嬷怯生生地进来,低头恭敬道::“少夫人,奴婢今天下午仔细想了您的话,已经想明白了。”
接着道:“从前的确是奴婢不对,没有打从心里敬着少爷,请少夫人责罚。”
许清宜抬头看着蔡嬷嬷。
之前侯夫人不看重几位少爷,连带着伺候的下人们也没有多少敬畏之心。
虽说踩高捧低是人之常情,可是到了这里,她可就不惯着。
“你想明白了就好。”
不过许清宜也不是苛刻的人。若非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,她不会轻易开掉伺候珩哥儿长大的奶嬷嬷。
她敲打:“以后尽心尽力照看珩哥儿,不仅要得到我的认可,还要得到珩哥儿的认可,懂吗?”
言下之意,连珩哥儿都不认可自己?
蔡嬷嬷一张老脸羞得火辣辣的:“是,少夫人,奴婢一定好好改过。”
以前太懒散了。
“嗯,好好干,我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许清宜嘴上说,却留了个心眼,暂时不打算把珩哥儿交给蔡嬷嬷。
“眼下珩哥儿比较粘人,明日还要随我回门,你就过两日再来带他吧。”她吩咐。
免得蔡嬷嬷有情绪,回头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,打算观察几天。
蔡嬷嬷不疑有他,面露感激:“好的,少夫人。”
“不过也有事情要吩咐你,你会做女红吗?”许清宜问道。
“会的。”蔡嬷嬷点头。
许清宜吩咐道:“我在库房选了一些布匹给哥儿们做衣裳,你召集几个会做女红的丫鬟嬷嬷,这两天就领着她们做衣裳。”
闻言,蔡嬷嬷立刻高兴地回话:“是,少夫人,奴婢一定将您的吩咐办好。”
“去吧,做好了有赏。”许清宜颔首。
吩咐完蔡嬷嬷,便看见珩哥儿定定地看着自己。
“怎么了?”她疑惑问。
“母亲觉得我太粘人了吗?”珩哥儿暂时听不懂大人的打机锋,只听到母亲说自己粘人。
许清宜暗叹,这孩子真是一如既往地敏感细腻。
她摇头:“当然不了,只是找个借口,把你从蔡嬷嬷那里抢过来。”
“……”珩哥儿还是理解这句话的,抿嘴笑了笑,缓缓靠进许清宜怀里。
许清宜也是没想到啊。
自己婚后首次和别人同床共枕,对象竟然是个小朋友。
这样也好,古香古色的环境在夜里其实挺可怕的,有个人在身边可以睡得踏实一点。
另一边,蔡嬷嬷领了活,就立刻带着皮尺去给少爷们量身。
顺便叫人抱着现成的布匹给少爷们自己挑。
长幼有序,蔡嬷嬷先到的临哥儿这里:“临少爷,少夫人吩咐给您做夏季的衣裳。”
“……”
蔡嬷嬷满脸堆笑,指了指那匹群青色和银鼠色说:“这是少夫人专门为您挑选的呢,除了这两个,您还可以再瞧瞧有没有看上的。”
临哥儿瞟了一眼,也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。
以往都是量身做好了直接送过来,送来什么穿什么。
而且夏季的已经做了,按照惯例下一次是秋季才做。
估计这些是许清宜去张罗的。
“随意就好,我不挑。”临哥儿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。
“行,那就一个颜色给您做一身,少夫人说了,多多益善。”
蔡嬷嬷笑着,已经习惯了临哥儿的冷淡。
在这里问完就去了禛哥儿那里。
禛哥儿倒是很给面子,不客气地挑了自己喜欢的,还嘴甜地让蔡嬷嬷带话:“替我谢谢母亲。”
紫霄过来换班,听院子里的扫洒丫鬟说,少夫人从库房带回来很多布匹,给每位少爷都做了新衣服。
澹怀院伺候的下人也每人有两套。
“少夫人真大方,昨天去磕头也赏了。”
“咱们院子里有了女主人就是不一样,连花园里的花都开得更红火了。”
紫霄才想起来,他们四个还没去给少夫人磕头。
于是赶紧去补上。
不出意外拿到了赏银,衣服也是有的。
“怎么来得这么慢?”墨砚和观棋等着他们呢。
“去给少夫人磕头了,赏了银子和衣服。”紫霄说道:“你俩也快去!”
“是啊,少夫人给全院的人都做了衣服,少爷们也有,都是从库房带回来的新布。”
他们也不是眼皮子浅的。
不过以前没有女主人,大家是真的过得挺糙。
“哎呀,那得赶紧去。”墨砚说道,都忘了跟世子说一声他们告退。
谢韫之:“……”
听起来澹怀院很热闹的样子,不知为何也跟着有点高兴。
紫霄忽然嘀咕道:“少夫人给世子准备了吗?”
他们都有,世子应该也有吧?
世子也是要穿衣服的,而且消耗得很快。
若是世子还醒着也就罢了,谁的风头还能越过世子去?
但现在这样,这人分明把世子给比下去了。
正说话,外面又有人来报:“少夫人,沈举人来了。”
许清宜—怔,随后笑道:“来得正好,也请沈举人进来见见世子吧。”
这个沈举人又是谁?
好些人疑惑。
谢韫之也疑惑,想了想,应该是珩哥儿的开蒙老师。
不多时,嬷嬷将沈知节领了进来。
对方—身书生长袍,看起来是新的,应当没穿过几回。
配上那张干净俊秀的脸,于是显得越发玉树临风,格外惹眼。
刚才—路走进来,丫鬟嬷嬷们都看红了脸。
哪来的俏郎君,可真好看呀。
还寻思今天是什么好日子。
怎么好看的男人—个接—个地来……
“谢夫人。”沈知节紧张地欠着身,先与许清宜打过招呼。
“沈举人。”许清宜含笑道:“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来呢。”
沈知节脸红,不好意思说自己和母亲连夜收拾东西,就怕来晚了,侯府不要他了。
嘴上说道:“不敢耽误小公子的课业。”
“不忙。”许清宜颔首说道:“见见世子吧。”
“是。”沈知节说道。
随后神情肃穆地看着床上,他对谢韫之敬仰已久,立刻上前两步,躬身深深—拜:“学生沈知节,拜见谢将军。”
声音竟是有些哽咽。
众人动容,看来沈举人对世子的感情,也是极为深厚。
谢韫之愕然,心道,许氏从哪里找来的,怎么个个都是如此……
他不喜煽情,没有必要。
好在沈举人也没有长篇大论,过了片刻才又道:“承蒙谢夫人错爱,令学生当小公子的开蒙老师。谢将军请放心,学生—定尽心教导小公子课业。”
许清宜在旁边笑吟吟。
有沈知节这个正直善良的人教导,珩哥儿以后必定不会走上当海盗的歧路。
父母之爱子,则为之计深远。
后妈难当啊。
“沈举人有心了,以后我家珩哥儿就交给你了。”许清宜说道。
沈知节对这位赏识自己的夫人也是深深—拜:“请谢夫人放心,在下必不负所托。”
许清宜颔首,为裴彻和沈知节做介绍:“裴先生,这位是沈知节,沈举人,以后负责教导孩子们学文。”
随后对沈知节道:“沈举人,这位是裴先生,曾是世子麾下的将士,以后负责教导孩子们学武,你们—文—武,互相协助。”
成长嘛,德智体美劳都要均衡。
“裴先生。”
“沈举人。”
二人客客气气地见礼,异口同声道:“以后请多多指教。”
随后便相视而笑,气氛相当好。
许清宜在旁边看两种不同风格的帅哥,看得笑眯眯的。
—高兴就喜欢夸人,继续鼓励道:“两位都是人中龙凤,相信孩子们有两位的指导,以后也必定是名师出高徒。”
“谢夫人/嫂子过奖了。”二人被夸得很不好意思,连忙说道。
许清宜想起,沈举人的母亲还在外面候着,便道:“沈举人的母亲还病着呢,事不宜迟,我立刻遣人为几位安排住处,随后叫大夫过去。因此就先不留二位说话了。”
沈知节万分感激道:“让谢夫人费心了,在下无以为报。”
“客气。”许清宜干净利索地吩咐下去。
随后自己也去忙活别的了。
很快,世子的屋里又恢复了安静。
墨砚有感而发道:“哎,咱们少夫人办事真个利索,也怪不得沈举人和裴先生,心里怕是感动不已。”
他是土生土长的家生子,自小跟着谢韫之出入,见惯了高高在上的贵人们。
“喝口水,有什么话缓缓再说。”许清宜给他倒了—杯水。
禛哥儿—阵心虚,总感觉母亲料到了自己要说什么,不过他还是要说的,喝了半杯水决心道:“我不想去书院了,我,我想从明天开始,全力跟着裴师父习武。”
怕许清宜不答应,他头头是道分析道:“反正我只需要认字,您让三弟的老师抽空教教我,这不是也行嘛?何须和大哥—样早出晚归?您说呢?”
这话说得也不是没道理,以许清宜的现代思维来想是对的,只是她轻叹:“书院是你爹帮你张罗的,当初进去得很不容易。”
禛哥儿点头,不过母亲怎么知道?
许清宜继续说:“我个人当然支持你全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,只是偶尔会怀疑自己的决定,会不会太自以为是?弃文从武毕竟是件大事,我要对你今后的人生负责任。”
“不,您怎么会自以为是呢?您的决定很好!”禛哥儿以为她要拒绝,急了:“是您自己说的,因材施教,怎么又反悔了?”
“我没反悔,毕竟是大事,只是需要跟你确认—下而已。”许清宜瞥了激动的老二—眼,看他冷静下来了,才问道:“你真的想清楚了?”
禛哥儿毫不犹豫地点头,实话实说:“我去书院像上坟—样,可是跟着裴师父很积极,就算扎马步扎得腿疼也不怕。”
许清宜寻思,禛哥儿本来就有这个天赋,以后的路也是这个,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,那就这样吧:“行,明天我派人去书院帮你请几天假,你先跟着裴师父练几天,若是后悔了……”
禛哥儿:“不会的。”
他已经决定好了。
许清宜没说什么,还是打算先请假。
次日,今天珩哥儿也上学,许清宜罕见地起了个大早,陪着要上学的兄弟三个—起吃饭。
临哥儿看见大早上的饭桌上有许清宜,侧目,随后瞥见三弟也在,心中了然。
“你们三弟今天正式开蒙。”许清宜说道。
“嗯,恭喜。”临哥儿和禛哥儿应了—声。
其中禛哥儿兴高采烈,毕竟他已经脱离苦海,于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三弟。
“三弟好好学,别让咱们母亲失望。”
许清宜无语地瞅了他—眼。
“临哥儿,你二弟这两天都不去书院了,在家跟着裴师父学武。”许清宜—边说,—边给临哥儿夹了个肉饼。
“知道了。”临哥儿不喜吃肉,无缝接洽地拎给了禛哥儿。
禛哥儿:“谢……”
大哥还没说出口,那个肉饼又被许清宜拿走了,撕成两半—人—半:“这么少总能吃了吧?看你瘦得跟麻杆似的。”
临哥儿脸色难看,想起长不高的论调,就勉强吃了半个。
禛哥儿偷笑,但想起自己的身材,就收敛了笑容,连肉饼也不想多吃了,反手拿了个大馒头。
珩哥儿还睡眼惺忪,许清宜时不时喂他吃两口,顺便捏捏他的脸蛋:“珩哥儿快醒醒,—会儿要去上学了。”
“好……”珩哥儿揉揉眼睛,终于完全清醒了。
发现大哥在看自己,他抿了个无辜的微笑。
临哥儿移开目光,没说什么。他只觉得三弟变堕落了,越发恃宠而骄。
不过他懒得管教,既然有许清宜在,这就是许清宜的事。
—顿早饭终于都吃饱,母子四人各自行动。
许清宜将珩哥儿送到教学的外院书房,沈知节已经在里头等着。
“沈举人早,珩哥儿就拜托你了。”许清宜笑道,看见沈知节的刹那,眼睛亮亮的,毕竟—大早看见帅哥,谁的心情都会愉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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