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郁璃贺擎州的现代都市小说《诱吻春夜全本小说推荐》,由网络作家“雪迦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正在连载中的霸道总裁《诱吻春夜》,热血十足!主人公分别是郁璃贺擎州,由大神作者“雪迦”精心所写,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:【男二上位追妻火葬场】直到未婚夫梁牧之在订婚当天同人私奔,被抛下的许栀才幡然醒悟,真心未必能换得真心。她看向那个一直默默在她身后的男人。梁锦墨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黑暗,但许栀给了他一束光。“我这个人有些老派,从订婚到结婚,到死,不换人。”他问她,“这是一辈子的事,你想清楚了吗?”后来坊间传闻,梁家两位少爷为争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,意外的是私生子梁锦墨成为赢家。世人都说他冷漠寡情,不近女色,许栀深以为......
《诱吻春夜全本小说推荐》精彩片段
“吃药吧,算我求你了。”郁璃有些憋屈,“你不吃药,万一……万一……”
她想起曾经听到的传闻,小学年级里有个同学,发烧到四十度多,最后脑子被烧坏了,变得痴痴傻傻。
她脱口而出:“你被烧傻了怎么办?”
她想,他不傻都没人要,要是傻了,更没人要了。
梁锦墨终于有了点反应,他支起身,看着她,眼神宛如看着一个傻子。
郁璃不管三七二十一,直接将手里的药片往他嘴里一塞。
梁锦墨只觉得那只小手飞快,她的指甲甚至戳了下他的嘴唇,在他反应过来之前,又快速离开。
苦涩在嘴里弥散开。
郁璃将水杯端他跟前,“赶紧喝水,很苦的。”
梁锦墨没动。
“你不觉得苦吗?”
他别开脸,喉结滚动,将药片咽下。
苦意从嘴里蔓延到了喉咙,他却没太大反应。
郁璃又劝:“喝点水吧,发烧本来就得补充水分的。”
这下,梁锦墨没有再坚持,从她手中接过水杯。
郁璃收回手,默默抠手指。
刚刚那一瞬,她的指尖碰到了他的嘴唇,那种触感阴魂不散,她试图忽视都不能,她有点想洗手。
倒不是因为听信贺擎州那套私生子的血液肮脏之说,只是单纯因为她确实没有和男生有过这种接触,小姑娘的矫情劲儿发作上来,就很膈应。
她的手指碰到男生的嘴唇了,这件事令她脸颊燥热。
不过梁锦墨显然不以为意,他喝完水,又趴在了桌上。
他不说话,她碰了半天冷钉子,也有点颓丧,脑子里混乱地思考,这药多久才能发挥作用?
最好五分钟……不,一分钟就退烧,然后她就可以让他走了。
虽然今天父母都不在,但被用人看到他也不好。
初夏的午后,有轻风拂面,花架下一片静谧,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,保姆从主屋出来喊了郁璃一声。
花架有蔓藤覆盖,从主屋门口是看不到这里的。
郁璃背脊绷紧,“来了!”
她赶紧跑回屋里,原来是她的手机在响。
那时用的还是挺古董的功能机,她拿着回到院子里花架下接听,电话那头是贺擎州。
贺擎州去玩轮滑了,喊她过去一起玩。
郁璃有些犹豫,看了一眼梁锦墨。
他这会儿没有再趴着了,坐直身,静静盯着她。
她心里发毛,并不想再和这个怪人相处下去,加上担心用人发现他,于是她答应了贺擎州:“好,我马上过去。”
挂断电话,她小心翼翼对梁锦墨说:“那个,我有事,要出去……”
她委婉表达:你是不是也该走了?
梁锦墨张了张嘴,却没发出声音。
她摸摸头,作为很标准的讨好型人格,她不知道要怎么样表达得更加直白。
梁锦墨站起身来,身形微微摇晃了下。
郁璃心口一揪,“你……自己能走路吗?”
“如果我说不能走,”他黑沉的眼眸盯着她,“你能让我再在这里坐一下吗?”
郁璃咬着嘴唇,不说话了。
“贺擎州叫你,是吗?”他又问。
郁璃还是没说话。
角色仿佛置换,发问的人是他,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则成了她。
梁锦墨也没有再问,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。
他咬咬牙,往大门处走去。
郁璃跟着,将他一路送到了门口。
没有人再说话,他就这样走出去了。
郁璃的视线里,那个背影越来越小,最后消失在别墅区马路的拐角处。
梁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删了他的指纹,换了大门密码,他现在没法回梁家了。
郁璃回到主屋收拾东西,准备去找贺擎州,她想起那道冰冷的大门,她不知道生着病的梁锦墨此时会去哪里。
她对他的帮助总是畏首畏尾,她不可能因为他去得罪梁家人,但她觉得她已经尽力了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郁璃在此时忽然想起。
梁锦墨虽然从来不说,可是被那样赶出去,他心里,怕也是有怨的吧?
非专业课的考试集中在接下来一周,这些课学分低,难度不大,大家都轻松过关。
这一周里,杨雪抽着空,和周赫问了梁锦墨团队招聘翻译的要求,还走内部通道投了简历。
“梁氏哎!”杨雪眼底都是星星,充满憧憬,和郁璃说:“你知不知道多少毕业生想进,但很难的,除非像程宇这样天赋秉异,不然人家都要求丰富的相关工作经验。”
郁璃问杨雪:“你真的要跟着程宇去梁氏?”
“跟着他是顺便,”杨雪解释:“梁氏平台确实不错,我听程宇那意思,团队发展前景也很好,要是能进去,怎么都能学到东西的,当然顺便追个男神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说完她问郁璃:“你真的不考虑吗?周赫还让我叫上你呢。”
提到这个,郁璃心就有些乱了,“再说吧。”
这么多年,她一点没进步,总是被对梁锦墨的内疚感折磨着,到现在也一样。
因为酒醉的事情,她又觉得好像欠了他点什么,但她还是没办法去他团队做翻译,那等于和贺擎州撕破脸皮,不仅如此,付婉雯,还有她父母也不会高兴。
这时候她就有点羡慕杨雪了。
杨雪不会讨好任何人,哪怕她追程宇,她在程宇面前都永远敢于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,根本不考虑程宇会不会喜欢。
而她永远想着不要不落人口舌,她不愿意惹任何人不高兴,但最终,她被动的选择总是让梁锦墨不高兴。
放假后,同学陆陆续续离开校园,郁璃磨磨蹭蹭,东西已经收拾好了,但她不是很想回家。
许何平和赵念巧成天吵架,很烦,而且她也很怕万一回去了,许何平又要问她和贺擎州的事情。
她正纠结,贺擎州发来微信:小栀子,放假了吧,什么时候回家?我去学校接你。
郁璃发现,最近贺擎州的电话变少,虽然还是每天联系,但他基本都是发微信了。
她回他:放假了,不过我东西不多,而且这会儿就要回去了,你不用来接。
她决定现在就回,这样贺擎州就没时间接她了。
贺擎州:那巧了,我正好在你们学校南门这,你直接过来吧。
郁璃内心:……
梁小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说自话和强硬。
郁璃深深叹气,认命地拉着行李箱往南门走。
贺擎州还开那辆很骚包的蓝色法拉利,郁璃还没走到跟前,后座上先下来个人。
陈婧朝着她走了过来,“小栀子,我帮你拿行李吧。”
贺擎州这时也打开车门下来,笑说:“行了陈婧,我来吧,你那点力气能干什么。”
郁璃表情僵硬,她已经不想上车了。
许栀从家里离开后,徒步从别墅区往外走。
她低着头,脑中还是许何平刚刚的话。
她没有顶撞过长辈,从来没有,所有人都说她乖,但没人知道,她之所以总是这样乖顺,是有原因的。
她记得小时候,父母吵得不可开交时,除却诅咒对方,总会频繁提离婚,许何平和赵念巧那本结婚证早都被撕碎了。
那时,许何平一边撕掉结婚证一边冲赵念巧吼:“再这样你就带着许栀滚出去,离了婚我看你带着孩子怎么生活!”
赵念巧也不甘示弱:“你想让我带我就带吗,凭什么?我告诉你许何平,你越是不想要我越要塞给你,离婚了我才不会带个拖油瓶,孩子我不要!反正她也是你们许家的种,我才不管!”
小小的许栀就在二楼楼梯拐角,安静地听着楼下的争吵。
她有点害怕,万一爸妈真离婚了,会不会没人要她?
她没办法把自己变成爸爸想要的男孩,她只能听话一点,再听话一点。
后来,这种顺从就像是烙印到了骨子里,她从来没有忤逆过许何平和赵念巧。
可现在,许何平给了她一个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完成的任务。
许栀心不在焉,走出别墅区大门,刚拐弯,抬眼时瞥见一个人。
梁牧之站在路边,绿化带的积雪还没有清扫干净,他穿立领的黑色长款风衣,黑白映衬得格外明显。
他垂着眼单手点烟,轮廓英挺好看,然而眉目间冷淡疏离,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,又透出遗世独立的孤高感。
这样的梁牧之,更令人觉得陌生。
一缕烟雾升腾,他掀起眼皮,对上了她的视线。
许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看呆了,触及他目光时才恍然回神,有些慌乱地别开脸,立刻又意识到这样很不礼貌。
她还欠他一顿饭,一份礼物呢。
她又看向他,走过去,问:“你是要回家吗?”
梁牧之语气淡淡:“回来取东西,就走。”
许栀觉得他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,但两个人关系没有好到可以问东问西,她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,随便找了个话头,“这周末你有事吗?”
他咬着烟,只是安静地注视她,没说话。
许栀感觉有点像自说自话,但还是继续:“如果没事的话,我请你吃饭吧。”
梁牧之将烟取下,没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问她:“你要回学校?”
她愣了下,旋即点头,“嗯,我也是回来拿东西,就走。”
他毫不留情戳穿:“是为了替梁牧之说情回来的吧。”
许栀怔住,脑子空了一瞬,他是怎么知道的?
或许是回到梁家时听说的,这人……
知道也不用说出来啊,她心绪有点复杂,她以前和梁牧之接触就不多,后来他出国念书,她好几年都没见过他,如今再见倍感陌生,完全没法适应他这种犀利的说话方式。
她摸摸鼻尖,有点没面子,胡乱找补:“主要是回我家拿东西,顺带替他说情。”
“前天晚上他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。”
梁牧之似乎是在提醒她,但这戳到了她的痛点。
——是啊,梁牧之为了女朋友,把她丢外面,她现在还舔着脸来帮他说情。
她心脏像是被抽了下,只觉得难堪,太难堪了。
每个人都在为难她,今天她挨付婉雯训,挨许何平训,已经够了——
她脱口而出:“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?”
话出口的瞬间,她就已经后悔。
她这样跟恼羞成怒有什么区别?
她抿唇,小心翼翼抬眼看梁牧之,而他微微低着头,黑暗幽沉的瞳仁也紧紧锁定在她脸上。
气氛僵持,许栀很想说点什么,但又拉不下脸来。
沉默弥散之际,她听见个熟悉的男声。
“小栀子!”
梁牧之语气焦急,他是跑着过来的,不由分说就拉住许栀手腕,将她往自己身后拽。
他挡在梁牧之面前,一副保护者的姿态,语气也很凶,质问梁牧之,“你想干什么?”
许栀懵了一瞬,反应过来,立刻出声:“梁牧之,没事的,我和他只是碰到了说说话。”
“和这种人说什么话!”梁牧之脸色难看,盯着梁牧之的双眼似要喷火,“你离小栀子远点,如果你敢欺负她,我不会放过你!”
梁牧之自始至终一言不发。
他看向许栀的视线被梁牧之阻挡,于是淡漠地收回目光,转身就走。
许栀听见脚步声,着急地探头看去,却又被梁牧之转身拦住,“你真的没事?他没对你怎么样吧?”
许栀有些无奈地叹气,“这光天化日的,他能对我怎么样?”
梁牧之松了口气,“你和那种人说什么话,以后离他远点。”
许栀蹙眉,梁牧之很瞧不起梁牧之,这点她早就知道,但梁牧之毕竟帮过她,再听梁牧之这样说他,她心里不大舒服。
她想起什么,忍不住挪了两步朝着街道前方望去,梁牧之孑然一人,背影已过街角。
她心口憋闷,人家帮了她,她还口出恶言,现在又被梁牧之这么一搅合,这下他一定会生气。
梁牧之也挪了两步,挡住她,“你怎么还看他?”
许栀瞥他一眼,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,便道:“我要回学校了。”
她想去打车,他一把抓住她的手,“怎么不接我电话?我去你家找你,梁叔叔说你要走,我特意追过来的。”
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,“都中午了,一起吃饭?”
梁牧之很强硬,许栀拒绝,可他还是拉着她,往路边的餐厅走。
许栀真是怕了他了,赶紧说:“好吧,吃就吃,你先放开我。”
梁牧之以前就是这样,着急了直接抓她的手。
她也习惯了,可现在,他毕竟已经有女朋友了。
梁牧之似乎也是才意识到,放开了她,带着她进入餐厅。
别墅区门口这家茶餐厅两人经常来,服务员驾轻就熟要带他们上二楼包厢,许栀却说:“就坐在下面大厅吧。”
梁牧之性子大大咧咧,还和从前一样,保持距离只能靠许栀,她心累。
落座点餐后,梁牧之窥她脸色,问:“还生气?”
夜里梁牧之买来新的额温枪,许栀已经睡着了。
他在床边给她量体温,每十五分钟一次,从三十八度二一直到降至正常的三十六度多,他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。
他总觉得许栀体质不太好,那一年冬天两个人都跳进冰冷的湖水里,他一点事儿没有,许栀重感冒那么久。
她现在有心避着他,就算不舒服大概也不会和他说,他睡在客厅是以防万一,没想到她真的感冒了。
深夜的房间一片静谧,梁牧之坐在床边,在安静的空间里听着另一个人的呼吸声,这种感觉很奇妙。
他一直都是一个人,他本来以为一辈子都会这样。
许栀是个意外,毕竟是邻居,他很早就知道她这人,但真正对她有印象,还是她撕他试卷那一回。
当时他想,人不可貌相,这样一个看起来干干净净软软糯糯的小姑娘,也会站在梁牧之身边助纣为虐。
他伸出手,将许栀因汗湿而粘在脸颊的发丝轻轻拂到她耳后,忽然觉得,原来有些苦难真的自有其存在意义——
那张被撕掉的试卷,是他们之间的开始。
翌日。
许栀清晨睁眼,打着哈欠翻了个身,朦胧的视线落定在靠窗的木椅上。
那里坐着个男人。
她脑子转得慢,半分多钟过去,忽然睁大眼,一下子坐起身来。
细碎的声响吵醒了梁牧之。
他后半夜在木椅上坐着,单手撑着额头,勉强睡了一阵,并不踏实,此时看到许栀醒来,他立刻坐直身子,问她:“还头疼吗?”
许栀扶着前额,她起得太猛,有些眩晕感。
梁牧之立刻起身过来,“怎么了,哪里不舒服?”
他嗓音有些紧绷,许栀抬头,同他对视,“我……我没事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她刚刚看到他在木椅上睡觉,那姿势其实挺别扭的,怕是睡不好。
“怕你再发烧。”他简单解释完,拿起额温枪给她测体温。
体温正常,他心口略松,直起身,“我让酒店送早餐过来,你想吃什么?”
“随便吧。”
许栀缓过头晕的劲儿,心底的感觉就很微妙。
她不知道他半夜去买体温计,是什么时候回来的,他这样守了她多久……但在她的记忆里,这是头一回,有人在她生病的时候这样寸步不离地照顾她。
许何平就不用说了,赵念巧虽然会关心她,但更多时候嫌她麻烦,不会一直陪在她身边,而梁牧之这少爷根本不会照顾人,只会来看看她。
洗漱过后,许栀坐在餐桌边,脑子缓慢转动起来,开始考虑一些现实问题。
梁牧之在她对面吃饭,今天早餐是三明治和牛奶,她怀疑他学过餐桌礼仪,就连拿三明治的动作都很优雅,慢条斯理,像个绝对的绅士。
不过,她忽然想起,他吻她的时候,可一点都不绅士……
梁牧之忽然抬眼,四目相对,他说:“再看要收费了。”
许栀脸一热,慌忙低头吃东西。
过一阵,她想起一件事,“对了……我昨晚又得罪了梁牧之,他好像有点误会……”
她不知道要怎么说,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他现在总认为我和他之间的矛盾是你造成的,觉得我受到你的影响,我解释他也不听。”
梁牧之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许栀:“……你不担心吗?”
梁牧之:“担心什么?”
“他说……”许栀回忆着梁牧之的话,“让你别高兴太早,他要找你算账。”
她说到这里就有点崩溃,“他这人完全不讲道理,我不知道还要怎么和他解释,我怕……万一连累到你……”
昨晚脑子乱哄哄,大半时间都在想自己,今天才想起和他提这事儿,她有些惭愧。
梁牧之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,她是最清楚的,现在他在梁氏发展得还不错,要是梁牧之非要去搅合,那就麻烦了。
梁牧之放下手中的咖啡杯,睇向她,“你抵抗力太弱,感冒还没好,现在最首要的任务是养好身体,尽快恢复。”
许栀觉得这话题有点跳跃,“我在和你说梁牧之的事呢。”
“我知道,所以我让你养好身体,”他深深看她一眼,“如果梁牧之真的打算找我麻烦,那你照顾好自己,这就算是给我帮忙了。”
许栀愣了愣,从这弯弯绕绕中理清他的意思。
所以他是在说,她的身体状况不好会分散他的精力吗?
客厅里,梁牧之的手机忽然响起。
他起身出去接电话,许栀隐约听到几句。
“没有,我今天有事……我会在电脑上远程协助,今天就能做完,报告我下午交给你……行,我知道了,你让你秘书发给我吧。”
等他回来,许栀问:“公司有事吗?”
今天还是工作日,她猜测他大概要去上班。
“不是什么大事,”他顿了顿,“我爸今天不去公司,所以他一些工作需要我和他秘书代劳,我告诉他我可以远程协助处理。”
许栀微怔,梁正国也是梁牧之的父亲,她都快将这事儿给忘了。
“梁叔叔今天有事?”
“嗯,爷爷病了,昨晚就送去急诊抢救,听说是中风。”
许栀呆住了,嗓音无意识拔高:“梁爷爷中风了?!”
梁牧之:“嗯。”
他非常平静,反倒是许栀,眼底的担心不加掩饰,“现在怎么样了?”
他说:“我没问。”
他和梁家其他人关系都不怎么样,包括老爷子,现在听到这消息也没有什么感觉。
许栀不一样,她小时候就天天看着梁爷爷和自己亲爷爷一起下棋,梁爷爷比她亲爷爷更疼她,在爷爷过世之后,他是她关系最亲厚的老人了。
虽然上次他那番话让她心里不大舒服,但真听到他出事,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心。
早饭结束,两人收拾完东西,许栀一直心神不宁。
她和着水吞下梁牧之昨晚顺道买来的感冒药,然后就在客厅来回踱步。
见梁牧之要进书房工作,她实在忍不住,凑了过去。
“那个……”她斟酌了下措辞,才开口:“梁爷爷毕竟是你亲爷爷,虽然他平时对你不能算很好,但是好像也没很差,是吧?”
梁牧之不语,他靠着书房门框,静静睨着她。
“他年龄大了,以前就有高血压,像是中风这种事,很危险的……”许栀心虚,声音小了点,“你多少也关心一下吧?”
梁牧之还是不说话。
她低下头,抠手指,“我爷爷过世了,不然……我爷爷一定会去看他的,他们感情很好……”
梁牧之听到这里,有些好笑地问:“我是你爷爷?”
许栀看出他并不买账,沮丧道:“好吧,是我想知道梁爷爷怎么样了,你能打个电话问问吗?”
梁牧之很直白:“我不想问。”
许栀就颓了,她现在就连手机都没有,想要知道梁老爷子的情况除非回家,但她还没做好回家的准备。
梁牧之不动声色打量着她,半晌开口:“不过这电话我也不是不能打。”
许栀抬头,眼底微亮。
“我有条件。”他说。
“什么条件?”
她眼眸清澈,模样娇憨。
梁牧之心念一动,“一个吻。”
许栀杏眼圆睁,好像没听清楚。
他又在条件上附加了个要求:“你主动。”
入夜,郁璃失眠了,想起一些旧事。
大约去年这时,梁牧之刚刚开始玩赛车,出过一次车祸。
那回郁璃差点被吓死,梁牧之从车里被人抬出来时,满头都是血。
不光她以为梁牧之要死了,梁牧之自己也以为自己要死了,他在救护车上短暂睁眼的一分多钟里,喊小栀子。
郁璃赶紧凑过去,她的手被梁牧之一把抓住。
他的手很凉,郁璃双手捧着摩挲,流着眼泪让他不要说话了。
可他还是在喊小栀子。
郁璃不确定他是不是清醒,她在他耳边说:“我在呢。”
他看了她一眼,好像才放心了,又陷入昏迷,只是手还紧紧地抓着她的手,又喃喃叫了声小栀子。
好在梁牧之命大,这伤看着严重,其实不然,手术也不大,在医院里躺了将近一个月,然后回家休养,三个月和半年的复查情况都还不错。
梁父梁母因为这件事勒令梁牧之不准再玩赛车,但郁璃知道,他还是在偷偷地玩,只是没法明目张胆参加比赛。
没人能管得住梁牧之,她也曾经试图劝说,他总是插科打诨带过话题。
不过,这场车祸在郁璃心里,意义绝对不是单纯的阴影,梁牧之昏迷时叫的是她的名字,就连他那些玩赛车的队友都听到了,他们也都认定她和梁牧之是一对。
那时她就想,梁牧之心底,总还是有属于她的位置的吧。
这事儿真是没处说理去,一个男人昏迷的时候喊着她的名字,抓着她的手,谁能想到他其实并不喜欢她。
从来没喜欢过。
郁璃睁着眼在黑暗里想这些,一股沉钝而又缓慢的疼痛,从心口往四肢百骸蔓延,眼泪从眼角安静地滑落下去。
翌日早晨去上自习,仍是没法专心。
她和梁牧之从前就算有些小打小闹的不愉快,也从来不隔夜,要么他会主动和她说话,偶尔她也会低头。
可这一回,到了中午,她没有再收到梁牧之的消息。
午饭时,郁璃接到一通许母赵念巧的电话。
“牧之打架那事儿,你清楚吗?”赵念巧说:“昨晚梁家闹得挺凶,老头子差点被气得犯病,牧之也被关在祠堂一个晚上,听说还挨打了。”
郁璃心口一沉。
梁牧之是梁家的宝贝疙瘩,她从来没见梁父梁母对梁牧之动过手,以前偶尔也会罚跪祠堂,但最多也就一两个小时。
对梁牧之那样的少爷,这次的惩罚算是很重了。
“我看他爸妈也是头痛,尤其他妈妈,本来还指望他继承家业呢,到现在还不务正业的,还打架……这样子,还不如那个私生子贺擎州,我听说私生子反倒争气,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就上班了,回来直接带着工作经验和从国外挖来的团队,进了梁氏总部,再这样下去,这梁氏将来会落到谁手里还真不好说。”
赵念巧絮絮叨叨说梁家的八卦,郁璃却没细听,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,准备出门了。
挂断电话,她背上包下楼,打车回家。
只是,到了自己家别墅门口,脚步却没停,绕过去,按响了梁家的门铃。
梁家的保姆过来开门,见是她,面露喜色:“栀子来了,你赶快和太太说说吧,牧之都跪了一夜了,到现在还没放人呢,再这样下去,身体怎么受得了啊。”
看来这次梁牧之是真的把他父母惹毛了,郁璃不敢耽搁,赶紧往主屋里走。
梁牧之虽然体质不错,但毕竟出了车祸至今也就一年多,跪一夜……她听着都开始着急了。
梁父大概是去上班了,此时主屋客厅里,只有梁母。
郁璃过去恭敬地打招呼,“梁阿姨。”
“栀子,”梁母付婉雯见着她,“你也帮忙多看着点牧之啊,你看他成天闯祸,我这个当妈的说了他也不听……”
付婉雯抱怨很多,梁牧之不成器,还不如私生子上进,她这个当妈的都面上无光,脸色也难看,“对了,我听说牧之这次打架和一个女的有关系,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?我问那小子好多遍,他就是死活不肯说。”
郁璃低着头,手缓缓攥紧,很久,她小声道:“对不起梁阿姨,是因为我。”
付婉雯眉心蹙得更紧了。
“有个男的欺负我……”郁璃抬不起头,声音很弱,“牧之就帮我拦了一下,然后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……”
她就连现场的情况都不清楚,说得非常含混,“你们不要再罚牧之了好吗……他不是故意闯祸的,是为了帮我。”
付婉雯定定地盯着郁璃看,郁璃感觉就像是在被凌迟。
她的脸颊滚烫,是因为羞愧。
梁父梁母对她其实很不错,但为了梁牧之,她对他们说谎已经不止一次了。
良久,付婉雯叹口气,“栀子,那可是酒吧,你说你……你以前挺乖的,你怎么能和牧之去那种地方呢?”
郁璃头更低,只觉得难堪,“对不起。”
“牧之生性不羁,我这个当妈的管不了,就指望你帮忙多管管他,但你现在这样……”付婉雯摇头,“真是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郁璃指甲将自己掌心抠得泛红,忍不住对自己洗脑:没事的,反正以后要做梁家媳妇儿的人不是她,梁母怎么看她也不重要。
付婉雯起身,往祠堂方向走,郁璃没有跟过去,她知道付婉雯这是要放过梁牧之了。
付婉雯其实很宝贝梁牧之的,如果不是真的被气到了,也不会为难自己儿子。
梁牧之揉着跪得发麻的腿走到客厅,瞥见郁璃,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。
郁璃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他腿疼,哪怕他没有那么老实,站站跪跪坐坐地蒙混,可好歹也是一夜,现在这双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。
郁璃看到他脸颊肿着,还有个明显的五指印,大概是来自梁父或者梁爷爷,她没有问,而是问起付婉雯,“梁阿姨呢?”
“上楼去了,说是不想看见咱俩,还说让咱俩都自省,以后别去酒吧。”梁牧之浑不在意,“我妈就是管得太多,现在年轻人玩的地方就那么几个,按她说的这样哪里也不能去。”
郁璃站起身,“那我回家了。”
“等等,”梁牧之一把抓住她手腕,仰头看她,又压低声,语气带着些许柔意:“我妈是不是说你了?”
梁牧之给许栀微信加电话轰炸到第二天,没得到任何回应,自然而然上门找人。
许何平恰好在家,给梁牧之开了门,看到他,很是欢迎。
“牧之来了。”
“许叔叔,小栀子在吗?”梁牧之开门见山问。
“在,我叫她下楼,你在沙发上坐一下。”
许何平脸上笑出褶子来,拿起手机拨了个家庭号。
“栀子,牧之来找你了,赶快下来。”
许栀正在二楼自己的卧室里看书,闻言立刻蹙眉。
梁牧之居然找上门来了。
她现在实在不想和他说话,但是许何平发话,她也不好忤逆,只能硬着头皮应下。
楼下梁牧之正和许何平礼貌寒暄,听见脚步声,梁牧之抬眼望向楼梯那边。
许栀慢吞吞地走了下来。
她身上穿着粉色珊瑚绒的家居服,整个人看起来毛茸茸的,很可爱,眼睛没那么肿了,精神状态似乎也好了很多。
许何平手机铃声响了,他低头看了一眼,拿着手机起身,还不忘喊许栀,“栀子,你给牧之泡杯茶,你们先聊。”
说完,他拿着手机去书房接电话了。
许栀走到电视柜那边,正要取茶叶,梁牧之出声:“别泡了,我不喝。”
许栀也没和他客气,她走过来,在沙发另一头坐下来。
梁牧之眼底都是红血丝,看她时候神情透着疲惫,“你昨天什么时候回家的?”
许栀:“想不起来了。”
梁牧之揉了把脸,“如果这是你的报复,你成功了,我昨晚根本没合眼。”
许栀想,这小少爷就是脆弱,这就算是报复了?
梁牧之:“你和我爸那个私生子……”
许栀出声打断他的话:“他不叫私生子,他有名字的,叫梁锦墨。”
梁牧之一愣,觉得不可思议,“我喊他私生子你有意见?他难道不是吗?”
“他是在你之前被生下来的,虽然是私生子,但是他母亲也是无辜的,不是第三者,他更加无辜。”许栀这一席话说得很平静,但她不会不知道这些话的杀伤力。
梁牧之盯着她,“你什么意思?”
许栀抿唇,眼神倔强,“我只是说出事实。”
梁牧之又被气到了,“你最近到底怎么了,怎么变成这样?”
他看着她的眼神,仿佛很失望,“我来是希望能和你好好说话,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气话,你以前不是也和我一样很讨厌梁锦墨吗?怎么,就因为和我置气,你就非要跟他纠缠不清?”
许栀拧眉,想说点什么,但脑中又有个声音说:算了吧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起,她和梁牧之的沟通已经陷入死局,他觉得她变了,可她很想问,先变了的人不是他吗?
她闭了闭眼,“那你有什么话,直说吧。”
梁牧之垂下眼,唇线紧抿,显然是被气到了。
要是搁在以前,谁这样为了梁锦墨和他争辩,他早翻脸了。
但现在……
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信封,往茶几上一甩。
东西轻飘飘地落在茶几上。
“我本来是想过来哄哄你,我家分公司的滑雪场开了,想带你过去玩,散散心……”他冷笑,“没想到一上来你就先和我争论梁锦墨是不是私生子。”
许栀看了一眼信封,看样子里面装的是滑雪场门票。
梁氏旗下有一家分公司做旅游度假产业的,这个滑雪场是三年前就开始做的项目,原本计划就是这个冬天开业,大概是今年夏天的时候,梁牧之就和她说好,到时候一起去玩。
不过她现在完全提不起兴致,她说:“我不去了,你带陈婧去比较合适。”
梁牧之面色紧绷,“我们说好等开业一起过去的。”
许栀低下头,“我……我想出国念书,这个假期要做很多准备。”
她随便找了个借口,也顾不上想以后到底能不能真的顺利出去留学。
梁牧之闻言睁大眼,“出国?你从来没和我说过。”
许栀安静几秒,才道:“我现在不是说了吗?”
“你……”
梁牧之话没说完,许何平推开书房的门,走了出来。
客厅气氛诡异,许何平觉察到,走到沙发跟前,瞥一眼茶几上的门票,“怎么了?”
梁牧之别开脸,觉得有点没面子,“我请小栀子去我家滑雪场玩,她说没空。”
许何平目光立刻投向许栀,“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忙了。”
许栀背脊发冷,许何平眼底带着告诫意味,她一时间没出声。
许何平看向梁牧之的时候又换上笑脸,“我替栀子做主答应了,什么时候去?你带她出去玩玩也好,省得成天宅在家里。”
许栀的手慢慢地攥紧。
许何平一点也不尊重她,她本该习惯了的,但此刻她还是觉得愤怒。
梁牧之干脆也不和她说了,直接对许何平道:“那行,我明天早上八点过来接她吧。”
许何平笑呵呵点头,“没问题,我让她提前准备好。”
梁牧之站起身,看了许栀一眼,“那我先走了,明天见。”
许栀没吭声,许何平瞪了她一眼,冲梁牧之打圆场说:“她这两天心情不好,你带她出去散散心也好。滑雪场那边最近怎么样?我听说这是北城目前最大的滑雪场,你们家一出手,别的滑雪场怕是要遭殃了……”
许何平送梁牧之往出走,许栀僵硬地坐在沙发上,她听见自己的父亲以一种近乎谄媚的语气,恭维着梁牧之这个不务正业的纨绔。
不多时,许何平折回来,看到她还坐在那里,他语气冷硬,“牧之请你去玩,你别不识抬举,我已经和你说过,为了家里公司,你必须和他结婚。”
许栀忍无可忍,站起身,“可是爸,你有没有问过,他愿意吗?他看得上我吗?”
这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,许栀问出口,心口隐隐作痛。
没有人愿意贬低自己,她忍着难受,只为让许何平看清现实。
许何平脸色彻底沉下来,“看不上是你的问题,这么多年了,你们从小形影不离到现在,就没培养出一点感情?”
“可友情不是爱情!”
“爱情?”许何平语气有些嘲讽,“你们两个结婚,我要的是融资和贷款,不是你们谈恋爱,你最好搞清楚,你在这个家,就有你的使命!”
最后一句,他是厉声吼出来的。
许栀咬着唇,再也说不出话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明天跟牧之去滑雪,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,实在不行,晚上你们在酒店你可以去他房间里,”许何平像是下了最后通牒,“不管是巴结,还是伺候或者勾引,你得让他娶你,不然你就别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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