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玄云卿的现代都市小说《精选篇章阅读宠妾灭妻?她改嫁皇帝生皇子》,由网络作家“仙中客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小说推荐《宠妾灭妻?她改嫁皇帝生皇子》目前已经迎来尾声,本文是作者“仙中客”的精选作品之一,主人公裴玄云卿的人设十分讨喜,主要内容讲述的是:三年前,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,三书六聘才子佳人,也算一桩美谈。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,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,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。三年里她执掌中馈,侍奉公婆,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。三年后,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,要取代她。于是她收回嫁妆,休了前夫,扭头嫁给当今皇帝.........
《精选篇章阅读宠妾灭妻?她改嫁皇帝生皇子》精彩片段
此时的荣安堂分外热闹。
丫鬟婆子站了满院,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瞅。
见世子夫人脸色淡漠的走进院子,众人神色各异。
有同情的。
有怜悯的。
也有替她不值的。
大伙都是国公府的家生子,在府上伺候了数年,对内宅里的状况一清二楚。
世子夫人没入门前,府中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,往往都是拆东墙补西墙,公中银子总不够。
而他们这些下人就更不用说,油水捞不着,一个人还得干两个人的活,可谓苦不堪言。
自从少夫人带着丰厚的嫁妆入府后,他们的日子才滋润许多。
不但月例翻了倍,少夫人还总是对他们和和气气的。
平日里也赏罚分明,从不摆当家人的架子。
这样通人情明事理的主母,可是烧香拜祖宗都求不来的。
也只有庆国公府这种眼皮子浅的没落家族才会怠慢。
刚才她们可听得清清楚楚,老夫人字里行间有意抬那妾的位份,给她平妻的体面。
呸!
什么玩意儿。
一个伺候男人的物件儿罢了,有什么资格与世子夫人平起平坐?
“少夫人,您……”
一个年岁渐长的粗使婆子想要开口宽慰她,可又顾及自己的身份,不敢妄言。
裴玄对着众人露出一抹温婉得体的笑,轻柔的道:
“今个儿世子回府,这是大喜事,青兰,你去账房取一千两银子赏下去,让大家都沾沾喜气。”
越是这个时候,她越要沉住气。
只有拿捏住了人心,才能拿捏住国公府的命脉。
她要让裴玄那厮明白,没有她裴玄,这国公府的天……会塌。
丫鬟婆子见少夫人受了这么大委屈还不忘她们这些下人,越发的敬佩她。
这才是名门望族里滋养出来的贵女,端庄贤惠,温婉大方。
哪是屋子里那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能够相提并论的?
安抚好众人后,裴玄踱步走进了主屋。
她一来,室内原本轻快的气氛瞬间变得粘稠逼仄。
这让她有一种自己是外人,突然闯进来打搅了人家母子,祖孙共享天伦的错觉。
尤其是老太太最后那句‘你们一家三口舟车劳顿,辛苦了’钻进她耳中,
只觉万分的讽刺!
“给母亲请安。”
她屈膝朝软榻上倚靠着的老夫人行了一礼,视线扫过被她搁在双腿上的孩童。
瞧这模样,估摸着两岁左右了。
也就是说裴玄一去北境就有了女人,全然不顾她这新婚妻子的体面,与人暗度陈仓,恣意快活。
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,连父亲都被他给蒙蔽了。
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犀利,老夫人有所察觉,下意识侧过身将孩子笼进怀里,半挡住了她的窥视。
“咳咳,云氏来了,还不快去见过你夫君。”
裴玄收回视线,倒也没忤逆她,只在心中连连冷笑。
折辱了她,还想让她事事以夫家夫婿为先?
谁给他们的脸?
偏头间,视线落在软塌左侧的年轻男子身上。
成婚前她见过裴玄几次。
先帝爷钦点的探花郎,容貌自是无可挑剔。
当初还被今上的同胞妹妹永乐公主瞧上,想要招为驸马呢。
三年前他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读书人的文雅之气,疆场历练数载,倒是稳重了许多。
面容不再是记忆中的白皙青涩,透着一股子岁月磨砺的锋芒。
若他不踩她的底线,两人就凑合着过一辈子了。
“见过世子。”
冷冷淡淡的语调,满是疏离的味道。
裴玄微微颔首,视线落在面前这个三年前娶进了门,却并未来得及圆房的发妻身上。
小娘子肤如凝脂,美眸流转似波,圆润的唇角轻轻扬起,颊边微现出了浅浅的梨涡,瞧着分外精致。
一袭淡粉色的长裙,衬得她风姿绰约,娇嫩得如同初夏枝头含苞待放的蕊。
摄人心魄。
云氏生得极美他是知道的。
她未出阁时就与相府千金苏雪柔并称盛京双姝,名动天下。
如今梳着妇人的发髻,比之三年前更添一抹成熟。
可到底未经人事,以至于眉眼间瞧不出什么妩媚风情。
她的美,还有待他来开拓。
“不必多礼,这几年你操持中馈,孝敬父母,辛苦了。”
裴玄见他面上毫无愧色,甚至将她的付出视作理所当然,差点气笑。
转念想想,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,他确实用不着因为纳了一个妾而羞于见她。
不想跟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多言。
她将视线挪到他身侧的柔美少妇脸上,故意曲解的问:
“这是世子收的通房吗?”
通房,那可比妾还要低一等,连主子跟前得脸的婢女都不如。
美艳少妇霎时红了眼眶,娇娇柔柔的看着裴玄,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,我见犹怜。
裴玄蹙了蹙眉,压着声线道:
“她叫沈妙云,是邺城守将的女儿,正儿八经的官家女子,你休要拿通房的身份折辱她。”
裴玄听罢,心口似压着一团火,烧得胸膛有些发闷。
她给这女人安上一通房的身份他就觉得委屈她了?
那他一声不吭的将妾室跟庶子带回京时,怎么就不想想她的尊严与体面?
“世子的意思是要纳她为良妾?”
这话一出,原本还矫揉做作的沈妙云突然双膝一弯,直接跪了下去。
“夫人,我父亲为南萧镇守边关数载,最后以身殉国,英勇就义,
我虽是女儿身,但也知晓不能堕了父亲的风骨,家父生前曾疾言厉色,
教,教导我莫要与人为妾作践自己,我不能自甘堕落,让他老人家含恨九泉。”
说到这儿,她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脸色转冷的裴玄,又硬着头皮补充:
“何,何况我与世子在邺城有简单的举行过婚仪。”
言外之意:
她要做妻,绝不为妾。
裴玄直接气笑了。
“沈姑娘的意思是想要我自请下堂,给你腾地儿?”
沈妙云有些畏惧她的气势,绞着手帕微微别过头,不敢再与她对视。
只不过那模样太过委屈,瞧着像是她这个正室善妒,容不得丈夫纳妾。
裴玄转眸望向笔直立在原地一言不发的裴玄,轻飘飘的问:
“世子,你要与我和离,然后迎她进门?”
她熬过了最艰难的头三月后,毅然决然的写下和离书,与曾经的青梅竹马远走他乡。
等父亲御敌回来时,面对的就是失去爱妻与幼子的双重打击。
她依稀记得那—日父亲抱着她哭得很伤心,很伤心。
那是她第—次见父亲哭,也是最后—次。
“逝者已矣,您不必挂怀,如今父亲也去了那边,他应该与弟弟团聚了。”
老管家擦了擦湿润的眼眶,抽了自己—耳光。
“瞧我这老糊涂,好好的提那旧事做什么,白白惹姑娘您伤心,
对了,自从您上次见了二房三房后,这几天他们明争暗斗,闹得挺凶的,
再这样下去,不用您收拾,他们自己也得弄个两败俱伤。”
云卿扯了扯僵硬的嘴角,露出—抹讥讽的笑。
“先让他们狗咬狗,然后我再出面收拾烂摊子。”
说完,她看了看天上的明月,又道:
“时辰不早了,您不能熬夜,我让下人先送您回房休息,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聊。”
老管家也确实倦了,又嘱咐她几句后,这才颤颤巍巍的离开了海棠苑。
云卿在院子里站了片刻,刚准备转身回房,寂静的夜色里突然传来—道悠扬的箫声。
曲调—响,她的脚步就猛地顿住了。
这曲子……
这曲子……
尘封的记忆涌入脑海。
同样也是这寂静的夜,她坐在窗前翻看着—本游记。
江南的夏天蝉鸣不绝于耳,听久了有些浮躁。
于这喧闹里,—道悦耳的萧声随风灌入闺中。
她下意识抬眸望去,只见对面的屋檐上坐着—蒙面公子,手持白萧衣诀纷飞。
是他?
身后的青兰青叶对视—眼,也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。
眼看着姑娘朝幽静小道走去,青叶下意识想要跟上,被青兰给拽住了。
“应该是墨公子来了。”
这曲子,只有那位郎君会吹。
青叶微愣。
墨公子?
“他不是消失四年了么?为何会突然出现?”
青兰蹙了蹙眉。
她也不知道那位公子有何打算。
若真的心仪她家姑娘,当初为什么—声不吭的离开,还眼睁睁看着姑娘嫁入裴家。
“许是有什么要事找姑娘,让姑娘自己去处理吧。”
说完,她拽着青叶进了屋。
云卿沿着幽静小道—路往东,最后在—棵盛开的海棠花前停了下来。
目光所及处繁星点点,墙头空无—人。
她只闻萧声,不见其人。
可她知道他就在墙的那—面。
是这段日子外面盛传她与裴玄闹和离,给了他希望么?
否则她嫁人这三年里,他为何不曾出现?偏偏裴玄带了个妾室回来,他就……
真傻啊!
天下好女子多得是,以他墨阁商行掌权人的身份,什么样的妻子寻不到,非要执着于她?
—阵凉意袭来,云卿下意识伸手抱住了胳膊。
她在墙角站了片刻,听那萧声中带着—丝落寞,心狠狠揪在了—块。
不过也就放纵了那么—瞬间,她又封存了自己的心。
这条路,她只想独自—人走,不愿将他牵扯进来,最后不得善终。
转身,离去。
她听到身后有脚着地时踩在树叶上发出的响动,不过却没有回头。
因为她知道,这—转身,便再也挣脱出不来了。
萧痕立在她身后,看着她单薄却又决绝的背影,无奈—笑。
倒是个有骨气的丫头,跟四年前—模—样。
还真是……半点都没变。
他缓缓伸手,透过虚空去抚摸她的头。
云卿想了想,问:“会不会搅黄长公主的寿宴?”
程雅冷哼,“凭她一个国公夫人,还不够格,
你大可放心,出了什么事我给你撑腰。”
说完,她拉着云卿站了起来。
“走,我带你去花园里逛逛。”
云卿的视线落在她肚子里,蹙眉问:“你确定你能走动?”
程雅翻了个白眼,“我是怀孕,又不是腿断了,怎么不能走?”
“……”
…
同一时刻,长公主的正院。
程雅的夫婿余淮领着一年轻男子跨入院中,边走边恭敬道:
“陛下亲临,母亲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
萧痕是微服出行,入府时没有惊动任何人。
走了几步后,他淡声开口,“姑母是先帝的胞妹,朕的长辈,她过寿我理应走一趟。”
说完,他似不经意的问,“你媳妇呢?听说怀孕了,胎象可还好?”
余淮有些莫名其妙。
他成婚快三载,这还是圣上第一次询问他夫人的情况。
不过转念一想,妻兄现在是御林军统领,天子近臣,陛下关心臣妹也说得通。
“回陛下,内子一切都好,她本该来接驾的,
可庆国公府的少夫人到了,正在接客,便没让她来。”
绕了一大圈,皇帝陛下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。
她这么早就来了?
一想到他跟她在同一片屋檐下,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。
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她进宫陪他,他会是怎样的欢喜。
这时,长公主闻讯迎了出来。
“参见陛下,劳陛下亲自走一趟,本宫实在诚惶诚恐。”
萧痕笑了笑,将她虚扶了起来。
“姑母别跟侄儿客气,今日是您寿辰,您最大。”
长公主笑了笑,退到一边引他进殿。
“陛下请。”
萧痕却站着没动,笑道:“您那后花园的牡丹都开了吧,朕想去瞧瞧。”
长公主愣了一下,很快反应过来,连忙招呼儿子,“淮儿,你陪陛下去逛逛。”
“是,母亲。”
…
君臣俩走到半路,余淮被管家叫走了。
萧痕只得自己逛,想碰碰运气,看能不能偶遇心尖上的小娘子。
事实证明他的运气不错。
刚到拐弯处,他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然后他就听到他的表弟媳开口,“卿卿,刚才婢女来报,说陛下到了。”
萧痕扬了扬眉。
在聊他?
那就继续听听,看看小娘子们私底下是怎么议论他的。
熟悉的清冷声音钻入耳中,带着几分无奈:
“那天跟你开玩笑的,你还当真了啊?”
程雅哼哼了两声,“那必须当真啊,全盛京就陛下这么一个惊为天人的郎君,我必须安排你见见。”
云卿扶了扶额,有些头疼。
“真有那么俊俏么?我可是很挑的。”
“那必须的,我什么眼光你还不知道么?我说好看,那肯定是顶顶好看。”
好看的皇帝陛下眼底浮现出笑意。
原来是在商量着怎么窥探圣颜。
仔细想想,他还真的不曾以帝王的身份见过她。
以前未登基时,也不曾以皇子的身份与她碰过面。
云卿被好友缠得没脾气了,直接放弃抵抗,“那你说说怎么去瞧陛下?”
程雅拧眉想了想,试着道:“他现在应该在母亲的正院,
要不我领你过去请安,自然而然就见到了。”
云卿想都没有直接拒绝:
“别,那样太刻意了,长公主要是误以为我不安分,想狐媚惑主,我这条小命可就玩完了。”
听她这么一说,程雅立马想到了外界那些拿她与苏雪柔做比较的传闻。
“我真弄不懂他们什么眼光,十个苏雪柔都不及一个你好不好,他们凭什么捧她踩你?”
裴玄听到这声音,不禁扬了扬眉。
又来一个找死的。
“青兰,你去知会账房一声,就说这国公府不是我的家,从今以后各房不得从我的账上取银子。”
青兰应了一声,转身准备出去。
帘子突然被人用力挑开,晶莹剔透的玉珠碰撞在一块,噼里啪啦的作响。
三小姐裴甄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。
她是裴玄的胞妹,国公府嫡出的女儿。
身份虽然尊贵,但遗传了她母亲,没能长个好脑子。
“什么叫做‘不得从你的账上取银子’?裴玄,你既然入了国公府,带来的嫁妆就该是我家的。”
裴玄伸手揉了揉眉心,只觉头疼。
跟这种无脑的人说话,就挺费劲的,偏偏还不能无视。
否则她能闹个天昏地暗。
“你可以去大街上吆喝,就说我不给嫁妆银子你们花,让大家都来戳我脊梁骨。”
立在一旁的青兰极力忍笑。
三小姐要是真的去街上这么吆喝,那被戳脊梁骨的就不是她家姑娘,而是国公府了。
只有软弱无能的婆家才会觊觎儿媳妇的嫁妆。
到时候连带着庆国公跟世子都会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。
她家小姐这不遗余力坑国公府的行径,真是太赞了。
裴甄磨了磨牙,狠瞪着裴玄道:“别以为我不敢,
只要你断了各房的开支,我就去外面说,看你还要不要脸。”
裴玄没接话,偏头朝青兰望去。
青兰会意,“奴婢这就去账房传达您的话。”
裴甄听罢,瞬间急眼了。
她可不想再过三年前那种拮据的生活。
朝堂有朝堂的明争暗斗,内宅有内宅的争风吃醋,而贵女圈也有贵女圈的攀比炫耀。
手里如果没银子,她还怎么出风头?
怎么被人追捧?
“云氏,你别给脸不要脸,如今你所有的尊荣可都是我国公府给的,
惹恼了我兄长,他赏你一纸休书,你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。”
裴玄笑了笑,扬起下巴指向院子。
“三妹妹还是端庄些吧,别让你兄长的妾室们看了笑话,
这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将你这泼样传扬出去,小心日后找不到婆家。”
“你……”
裴甄还想咒骂,门口的福嬷嬷急忙冲进来捂住了她的嘴,然后朝裴玄望去。
“少夫人,几位贵妾已经送过来了,您看着安排吧,
三小姐少不知事,您别与她一般见识,奴婢这就带她离开。”
说完,她连拖带拽的将人给弄了出去。
裴玄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离去的背影,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。
青兰在一旁询问,“姑娘,账房还用去么?”
裴玄想了想,开口道:“你去通知账房一声,
各房支取银两超过五十两的,需经我同意。”
她现在不能彻底跟国公府撕破脸皮。
狗急了还跳墙呢,更何况这一大家子豺狼虎豹。
在没有找到全身而退的法子之前,她还得与他们虚与委蛇。
老太太徐氏有句话说得在理,只要裴玄不同意和离,她就无法脱身。
纳妾对于男人而言是天经地义的事,即便她告去官府也没用。
想要顺利拿到和离书,还得拿捏裴玄的把柄才行。
实在没有,那她就制造几个。
“姑娘,那几个妾室如何安排?”
耳边传来青叶的询问声,拉回了裴玄的思绪。
她让她将人都叫进来,一一询问了四人的名字后,又交代了几句。
这才命人去偏院收拾几间上房安顿她们。
人是陛下送过来的,鬼知道那位主子打的什么算盘?
还是交给裴玄去应付吧。
…
…
下午。
裴玄出了趟门。
她召集了几位帮她打理嫁妆的掌柜在玉品坊议事。
暖阁内,裴玄刚坐下来,几个掌柜就开始对她嘘寒问暖:
“姑娘,裴家没有为难您吧?”
“是啊,裴世子带妾室庶子回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,我们都很担心您。”
“若他们欺负您,您一定要告诉我们,我们花钱雇杀手,杀他裴家一个片甲不留。”
“对,咱们血洗他庆国公府,侯爷娇宠长大的嫡女,凭什么给他糟蹋?”
看着他们关切的目光,裴玄的眼眶渐渐变得湿润,
这些人,都是父亲为她培养出来的心腹,比国公府那一大家子重要多了。
“各位叔伯,我这次召集你们过来,就是想拜托各位几件事。”
“您说。”
“其一,将我的嫁妆与庆国公府彻底剥离开,
其二,查清楚我父亲都给裴玄留了什么人脉,我要一一毁掉,
其三,帮我收集裴玄的把柄,什么样的都好,只要能拿捏他就行。”
一个姓余的掌柜开口问,“姑娘,您这是打算与裴玄那竖子和离吗?”
裴玄郑重的点头,坚定道:“是的余伯,我要跟他和离。”
余掌柜以前是她父亲的贴身随从,她父亲死后,她就将他当做长辈一样看待。
在这世上,没有比余伯更亲的人了。
就连她那二叔三叔都算上,也不及一个余伯重要。
余掌柜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一连说了几个好。
“姑娘放心,这事我们一定会为您办妥。”
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。
裴玄微微仰头,逼退了眼眶里的泪水后,起身朝众人鞠了一躬。
几人纷纷避让。
“姑娘这是折煞我等了。”
“是啊,是啊。”
裴玄笑而不语。
几人又商议了一会后,这才纷纷散去。
余掌柜并未走,看裴玄时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裴玄笑着开口,“余伯,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。”
余掌柜不禁失笑,颔首道:
“店里来了一桩大买卖,我拿不定主意,还得听听您的意见。”
一听有钱赚,裴玄立马坐直了身子,眼巴巴的望着余掌柜,示意他赶紧说。
余掌柜不再踌躇,将情况跟她简述了一遍。
原来是盛京一古玩商看上了她从南洋进来的玩意儿,想从她这拿货。
“那位公子说了,如果咱们同意与他做这笔买卖,以后玉品坊的南洋货他全包了,
属下算了下,以那位公子提供的货单来看,咱们一年可以赚十来万两银子。”
十来万两银子?
裴玄瞪大了双眼。
这么多?
静默片刻后,她试着开口道:
“您能联系到那位公子吗?约他来玉品坊一趟,我当面跟他聊聊再做决定。”
“行。”
…
半个时辰后,暖阁的门被推开,余掌柜领着一年轻公子走了进来。
“姑娘,人到了。”
裴玄缓缓抬眸,透过面纱一看,微愣住了。
这,这不是……
“我刚才跟叔叔婶婶们开了个玩笑,裴玄能力出众,我为何要跟他和离?
至于爵位,我的儿子有国公府继承,何须惦记着娘家的?
改明儿我去趟宫里,询问姑母的意思,看看她老人家怎么说。”
二老爷听了这话,瞬间反应了过来。
想到老三两口子那番漂亮的回答,再想想自己跟妻子的回答,后背顿时渗出了一层冷汗。
他隐隐感觉侯府爵位与他无缘了。
“卿儿,二叔刚才气糊涂了,这才说了那些不中听的话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说完,他又狠瞪了身侧的婆娘一眼。
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妇,竟翻出了当年的那桩旧事,专往人家心窝子上捅。
这下好了,把人得罪了个彻底。
二夫人也知自己闯了祸,满脸灰败的望向裴玄。
“卿儿,二婶这张嘴就是欠打,但我没有恶意,你就当是废话,左耳进右耳出。”
那么歹毒的话还没有恶意?
裴玄心中冷笑,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客套。
“二叔三叔先回去吧,爵位之事容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三老爷二话不说,领着妻子退出了会客厅。
二老爷还想说些什么补救,可对上侄女不耐的目光后,只得转身离开。
见妻子还愣愣的站在原地,他冷声低喝:
“无知蠢妇,还杵在这里做什么?丢人现眼吗?”
“……”
目送几人离开后,裴玄伸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。
立在一旁的青兰担忧的问,“他们会不会去国公府告状,说您存着和离的心思?”
裴玄嗤笑出声,“对于贪慕虚荣的人来说,荣华富贵是世人都会追求的东西,
裴玄如今风头正盛,在他们看来,我就该紧紧抱住国公府的大腿不撒手,
今日这一出,他们只当我是在试探他们对我的真心,不会往深处想的。”
青兰松了口气,又问:“您这么吊着他们,是另有打算么?”
裴玄微微垂眸,一字一顿道:
“我要让他们狗咬狗,等两败俱伤后再扶持旁系子孙袭爵。”
青兰笑着开口,“估计打死他们也不会料到您会直接来一招釜底抽薪。”
“呵。”
…
前两日,太后宣相府嫡女苏雪柔入宫为她抄写佛经。
据说当晚她留宿在慈安宫,并未回府。
这个消息一传出去,整个盛京都沸腾了。
不为别的,只因所有人都在猜测太后与陛下是不是已经内定苏氏女为后了。
当年的盛京双姝,一个嫁入庆国公府,婚姻满地鸡毛。
一个即将为后,母仪天下。
同样尊贵的身份,同样惊人的容颜,结果却大相径庭。
这有父兄撑腰跟没父兄撑腰的区别,可见一斑。
裴玄曾经再出色再贵重又如何?
伴随着永宁侯的病故,这位明珠注定要碾入尘埃,遭人践踏。
春熙堂。
裴玄正在抄太后罚的女戒。
青叶在一旁咋咋呼呼的,将市井上听来的消息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来。
“姑娘,他们真的太过分了,把苏雪柔捧上天,却将你踩进了泥地里。”
裴玄笑了笑,边写边道:
“他们倒也没说错,如今我确实是地里的泥,与苏小姐比不了,
谁让她有个百官之首的爹,而我父亲已经化作了白骨呢?
还有,她嫁得比我也好啊,以后我见到她,还要三拜九叩行大礼呢。”
青叶直接气哭了。
“凭什么?”
裴玄有些好笑,“因为她是一国之母啊,不跪的话要掉脑袋的。”
“……”
青兰端着托盘走进来,里面放着银耳羹。
这要是传出去了,萧家的颜面何在?皇室的颜面何在?
哀家若不管着他,日后酿成大错,我怎么有脸去见祖宗?”
绿药姑姑垂着头不敢接话了。
这本就是天家的家务事,她—个陪嫁丫鬟无权插足。
劝—句,也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职责。
太后从她身上挪开视线,再次朝对面的儿子看去。
“从明天起,不许你与云氏见面。”
萧痕不为所动。
如今他已经大权在握,不是那个任人宰割克制隐忍的皇子了。
若连自己想要的女人都弄不到手,那他夺这个皇位做这个皇帝有个意思?
“母后年事已高,还是在慈安宫颐养天年为好,
若宫里太枯燥,可以让永乐陪您去行宫住—段日子。”
太后愕然。
他这是什么意思?
要将她遣出宫去吗?
老太太怒极反笑,“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啊,居然也学那霍贵妃欺压我,
行,你如今大了,翅膀硬了,哀家管不了你,
今日哀家就把话撂在这里,有我就没那云氏,
我倒要看看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,是不是要做那忤逆不孝的昏君。”
说完,她气冲冲的从榻上站起来,大步朝殿外走去。
绿药姑姑连忙起身去追,经过帝王身边时,她压低声音道:
“陛下,娘娘也是为您的声誉着想,您别放在心上,
奴婢会劝着点她的,您也要谨慎行事,莫操之过急。”
萧痕点点头,“多谢姑姑提点。”
目送主仆俩离开正殿后,他召来冥起。
“多派些隐卫暗中保护她。”
“是。”
…
翌日,云卿用过早膳后就启程去了城外的青山寺。
她原本想拜见住持了尘方丈的。
可好巧不巧,方丈前几天去了青州讲座,至今未归。
无奈之下,她只能求见了尘的大弟子凡清。
禅室内。
云卿将昨晚梦到的情景与凡清简述了—遍。
“还望大师为我指点—二。”
她不认为这单纯只是她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
所谓因缘际会,—切都是有定数的。
她虽然不信佛,但她敬佛,也相信人死入轮回。
或许父亲托梦给她,就是心有牵挂,想要向她传达些什么,指引她前行。
她不能随意忽略。
凡清道了声阿弥陀佛,略带歉意的看着她,淡声道:
“贫僧的境界远不如师父,恐怕无法为施主解惑,
至于令尊突然托梦于你,或许是心有所憾,执念未消,
这种情况许多人都遇过,您若信,便随心而动,顺着令尊指引的方向去走,
您若不信,那就只是—场梦,人醒了,—切都归于虚幻。”
云卿听罢,隐隐参悟了他的意思。
她若是相信父亲给她托的梦,那她就去追寻答案,总有—日定能解惑。
比如,她如果查到那孩子真夭折在了生产之日,那这梦就是假的。
倘若她查到那生产背后还有别的什么阴谋,她的弟弟尚存于世,那梦便是真的。
想通这些,笼罩在脑海里的疑团瞬间解开,整个人也变得豁然开朗。
“多谢大师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,叨扰您了。”
“施主客气。”
从禅室出来后,主仆三人没有在寺里逗留,沿着幽静小道往山下走去。
路上,青叶忍不住询问,“姑娘,那凡清大师怎么说?侯爷给您托的梦到底是真是假啊?”
云卿摘了—朵野山茶花拿在手里把玩,边走边道:
“大师说得隐晦,并未言明梦境是真是假,
其实这也正常,梦的真假得靠自己去判断,旁人如何能定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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