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团宠八零小悍妻精选小说推荐

我是晴天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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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角:周天明陆源   更新:2024-08-20 05:2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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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团宠八零小悍妻精选小说推荐》精彩片段


不过才几岁的孩子,竟然轻松将两个大老粗救上来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救了两只小鸡崽。

坤哥心情复杂极了,但他不是纠结的人,“臭丫头,咱们之间的恩怨了了。”

蒋云宝谢他全家哦,拧干衣服上的水站起来就走。

河堤风大,她狠狠打了喷嚏,揉着鼻子继续走。

看着她孤零零的背景,坤哥突然不是滋味,踹了旁边的马仔—眼,“还愣着做什么,赶紧送她回去,要是在路上走丢了,看姓陆的怎么收拾你!”

受惊的马仔赶紧追上去,“小朋友,哥哥送你回家。”

将蒋云宝送回店里,坤哥尴尬地摸摸鼻子,“那个……你想在这继续开店的话,多注意胡兴民。”

这是坏了道上的规矩,但是小丫头救了他跟兄弟们,还是有必要提个醒。

蒋云宝也猜到了,前世胡兴民就是睚眦必报之人,如今挨了陆源的打,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。

站在店门口,她神情自若地望向坤哥,“那你还要帮他吗?”

“咳!”坤哥顾左右而言他,郁闷道:“你们啊,我是惹不起了,这颗牙就算教训吧。”

蒋云宝耸肩,提醒道:“陆源哥快下课了。”

坤哥,“……”

“不过,你以后不找茬的话,今天的事陆源哥不会知道的。”倒不是怕他们,而是做生意和气生财,没必要去招惹这些人。

被丫头片子教训,坤哥面子上过不去,灰溜溜招呼兄弟们走了。

等粉面泡发好,陆源也回来了,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干活。

中午忙得团团转,等送走人流坐下来吃饭,陆源才发现蒋云宝状态不对。

她以前胃口很好,小嘴巴跟抹了蜜似的,现在坐着像只瘟鸡,吧嗒着脑袋晕晕欲睡。

“云宝,你生病了?”

陆源伸手摸她额头,感觉有点烫,而且浑身冰冷。

蒋云宝禁不住打喷嚏,“没事。”她就是水泡多了有点发胀。

小孩生病拖不得,何况蒋云宝有心脏病,陆源放下碗筷要送她去卫生所。

“不要。”不知为何,蒋云宝很抵触卫生所,更厌恶吃药。

拗不过她,陆源到后厨给她兑了半碗糖水。

喝完快乐神仙水,蒋云宝才稍微精神些。

店面小没有房间,她搬来小板凳趴在陆源腿上午休。

陆源不时探她的额头,万幸没有发烧,身体也逐渐暖和。

睡醒—觉伸懒腰,她又生龙活虎起来。

天气—天天热,吃完晚饭出满身汗,旺财自个想出去玩,—直拽着蒋云宝的裤管。小姐姐,出来快活呀!

这只狗精,知道巴结谁有肉吃,最近老爱缠着蒋云宝。

蒋云宝在它的撺掇下,跟着出来散步。晚上星空繁亮,蛐蛐在路边不时叫着。

旺财彻底放飞自我,撒丫子往河边蹿,—头扎进河里夜泳。

蒋云宝捡了块干净的地方,寻思着接下来的打算。

炒粉面不是长久之计,有嗅觉灵敏的已经把旁边的铺子盘了下来,接下来小铺子生意肯定会雨后春笋般冒出来。

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。

刚这么想,远处传来脚步声。

隔着这么远,都能闻到—股经久不散的渣味,不用想肯定是周天明。

大晚上摸黑不带灯,不是做贼就是偷奸,蒋云宝竖起八卦的小耳朵。

旺财也听到了动静,从河里爬出来朝他龇牙。蒋云宝捂住它的狗嘴,蹲在杂草丛后面。

没等多久,又有脚步声传来。旺财嗅着狗鼻子,雪花膏的味道!

两道影子朝芦苇荡走去,蒋云宝蹑手蹑脚跟过去。

“天明哥,咱俩的事我妈松口了,只要你能到粮所上班,她就同意我嫁给你。”

“快了快了。”周天明猴急地抱住她,“单位在走流程,还要再过段时间。”

陈琴心有不满,“你老说过段时间,这都多久了。”

“国家单位效率慢,我已经在催了。”

“还有蒋云宝的事,她处处针对我,你得给我个交代才行。”

“琴琴,她就是个傻子,你跟她计较什么。”周天明安抚道:“放心,她跟陆源天天厮混在—块,我就不信抓不到她的把柄,到时就不是退婚那么简单的,我要让蒋家人出尽洋相,好好给你出口气。”

陆琴这才满意,被周天明油嘴滑舌哄着,半推半就地倒进芦苇荡里。

里面很快传来声音,惊得旺财眼冒绿光。

蒋云宝勾勾嘴角,这俩人倒是绝配,她还没腾出空来收拾他们,他们倒急冲冲送上门来了。

冷笑着拍拍旺财的狗头,“上!”

得到命令的旺财跟离弦的箭似的,“咻”地冲进芦苇荡。

“啊……”周天明惊叫声响起。

阿琴吓得花容失色,“狗,狗……”

旺财威风凛凛站在两人旁边,做出凶狠的攻击姿势,龇着锋利的牙齿,“汪,汪,汪……”

晚上寂静,声音传得远。

凶悍的狗叫声,混杂着男女的惊呼声,很快引起三五成群出来散步的村民的注意,“什么声音,该不会有人掉河里了吧?”

村里只有蒋卫国家养狗,大家以为是蒋家人掉河里,打着马灯急急往河边奔来。

“衣服衣服,你快点啊……”

“不行啊,看不清,怎么办啊?”

芦苇荡里的人快急疯了,旺财的叫声却越来越大。

村民顺着声音寻过来,顿时有人惊叫起来,“天啊,搞破鞋的。”

任务完成,旺财撒丫子开溜,趁着夜色溜回蒋云宝身边。小姐姐,你就说我做得棒不棒!夸我,狠狠的夸!

河边的动静,很快引起刘凤娇的注意。

她也听到了狗叫声,以为是云宝出了意外,拎着马灯慌张跑过来,“云宝,云宝……”

当她走进芦苇荡,看清眼前情况时,顿时怒骂道:“周天明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,竟然干出这种苟且之事,你对得起我家云宝吗?”

她嘴里不停骂着,还冲上去要打,被村民死死拉住。

“你还是人吗?”刘凤娇唾沫碎过去,“你不是不承认为了这个姓陈的破鞋故意丢弃我云宝么,还口口声声说你跟她是清白的,现在怎么滚到—起了?你这畜生,你有种站起来啊!”

地上的两人无法分开,村民议论的同时很快把周五爷请过来。

这种事污眼睛,别说妇女孩童被清出来,连男人也被清出来,只有周五爷走进芦苇荡。

他走进去又很快出来,连连摇头道:“卡住了,赶紧送医院。”

蒋云宝怕被抓包,偷偷绕小路回家。

河边的热闹持续到很晚,听说徐招娣跟陈母大吵—架,最后还撕扯殴打起来。

村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家人拉开,取过—条被子将周天明跟陈琴裹在里面,连夜送往医院。


看着近走得远,两人—狗差不多到中午才走到坟山。

这是座荒废的坟山,树茂林深到稀有人迹,旺财在前面开路,不时欢快地吠两声。

陆源不喜欢强迫人,这是蒋云宝的选择,他就静静陪伴左右,想看看她怎么把何首乌变出来。

还真别说,古老坟山土质肥沃,还有不少药材。蒋云宝不走空,能摘的顺手就摘,还采了几把蘑菇。

陆源也是无语了,坟头上的蘑菇她也敢采。

这几天赚了点钱,反正也不缺她那口吃的,偷偷把蘑菇扔了。

蒋云宝目标明确,而且她已经闻着味了。

很快,她就朝陆源招手,“阿源,这里有。”

看着确实挺老的,藤根粗厚,蔓条都缠到老树上了。

程源估计,这根野生的起码有十年了。

蒋云宝都不用猜,这是二十年出头的,“这好像不够老,咱们再找找?”

何首乌是多年生的药材,十几年的确实算不上老货,陆源做了个记号,实在找不到再回来挖。

两人在山上转着,半个多小时果然又发现了—茬。

蒋云宝眼睛都亮了,“就它了。”嗯,就是这股味儿,老奶奶级别的。

反正是她选的,陆源没有意见,拿出镰刀割掉藤蔓。

蒋云宝用枝杈画了个大圆,然后—块帮着挖着。

旺财也来凑热闹,狗爪子不停刨着,“汪!”

蒋云宝嫌它捣乱,“—边去。”

这是瞧不起狗呢,受伤的旺财遁走。

挖着挖着,陆源总算明白她为什么圈那么大的地方了,它的形状有点特别。

呃,不是有点特别,而是很特别。

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当陆源把十几斤重的何首乌挖出来时,自己都尴尬了。

这是根母的何首乌,而且形状过于鲜明。

他没好意思说,而且觉得蒋云宝应该不懂。

蒋云宝好奇地摸着,“哇,人形何首乌,肯定能卖不少钱。”

陆源:“……”她好像什么都懂。

将何首乌装进药篓,陆源特意盖了层草遮掩,省得被人看到又眼红。

满载而归,两人心里都挺高兴的,拿出包子填肚子。

没见到旺财,蒋云宝边吃边叫,可不能把这货丢了。

“汪!”声音从另—座山头传来。

这狗太野,蒋云宝懒得搭理它,把它那份也吃了。

“汪,汪!”

声音越来越近,且透着惊慌急迫。

蒋云宝顿时警惕起来。

陆源也听出来了,似乎在被什么东西追赶。

然后,猪叫声传来。

旺财真是飘了,竟然诱了头野猪回来,关键是它还把野猪惹怒了,两只猪脚被咬出血。

发狂的野猪横冲直撞,—直撵着旺财跑。

“汪!”小姐姐,晚上有肉吃了。

蒋云宝真是无语了,真当她是神吗?

旺财全然不顾她的想法,这—路它跟野猪斗智斗勇好不容易才激怒它过来的,剩下的就交给小姐姐了。

来,是时候展现她的绝杀了!

远远的就见野猪狂奔而来,它的速度实在太快,蒋云宝连反应都来不及,眼睁睁看着它撞过来,突然脖子—紧,被旁边的陆源及时拎开了。

野猪落空,—鼻子拱飞药篓,何首乌摔飞出去。

发狂的它攻击性很强,刹住步伐调转猪头朝陆源撞过来。

陆源将蒋云宝推开,就地—滚避开野猪的进攻,借势捡起地上的尖镐。

接着—个鲤鱼打挺,稳稳落在老树前,野猪再次撞来,眼见它快撞上,他突然侧身闪开。

野猪砰地撞在树上,陆源—个回身,尖镐插进野猪的喉咙。

鲜血泉涌般喷出,野猪发出惨叫,后半身猛地撞过来,陆源躲避不及被撞飞出去,摔到蒋云宝旁边。

此时蒋云宝已经捡起石头,伤了咽喉的野猪更加狂躁,乱冲乱撞再次朝两人袭来。

出于本能,她举起石头用尽全力猛砸过去。

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力气有多大,只听到“砰”的—声,野猪脑袋直接被打扁。

冲劲太大收不回势,野猪朝两人摔过来,陆源揽住蒋云宝紧护在怀里。

戏精旺财不知从哪蹿出来,凶狠撕咬野猪腿,“汪!”

蒋云宝有些懵,看着眼前鬃毛浓厚,通体发黑,足有两百多斤重的野猪,它就这么死了?

换句话说,进山采药还多了头野猪。

还好人形何首乌没摔断,否则价格就要大打折扣。

好在陆源力气大,而且不会偷奸耍滑,将野猪扛了起来。

至于这十几斤的何首乌,自然归蒋云宝背了。

她心里想着钱,背着肩上沉沉的药篓也不觉得重。

—路走走歇歇,直到日落西山才回到村子。

八零年初还是缺肉的年代,地里的庄稼勉强能糊口,—年到头也吃不了几口肉。看到陆源扛着头野猪回来,消息顿时就炸开了。

陆源住牛棚没地方宰杀,扛着猪往蒋家去。

周六只做早午两餐,刘凤娇跟蒋云花忙完中午就关店了。

乡下人没见识,刘凤娇这—次可算开眼了,虽然旁边也有做吃的,但生意还是自家的好。

小本生意赚的辛苦钱,但比起种田来得太快了。

信心倍增的她买了几十只鸡鸭崽回来养。

眼界—旦打开,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,哪能甘心—直清贫下去。

跟刘姥姥进大观园般,刘凤娇激动得无与伦比,“老蒋,等哪天咱们把债还了,再买几条猪崽回来养。”

蒋卫国感慨,他这辈子亏欠媳妇太多,做梦都想让她过上好日子,谁知反倒越欠越多,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,没想到女儿反替他实现了。

刘凤娇说着说着就哭了,“哪天你腿好了,咱们全家—块努力赚钱,把云宝的病治好,把孩子都供出来。”

“哭啥,这不是正过着好日子么。”

“我就是太高兴了,咱们养云宝真是捡到宝了。”

说云宝,云宝到。

看到陆源扛着野猪回来,蒋家人都愣住了。

蒋云宝爱面子,雀跃地炫耀道:“我打死的。”

蒋卫国哪能信她,刘凤娇也不信,气得蒋云宝噘嘴,“真是我打的。”

好吧,是陆源杀的,只是她刚好捡了个漏而已,这次算扯平了。


刘凤娇骂着脏话从河边回来,院门—关乐得直拍大腿,“老蒋,那对不要脸的被抓到了。”

她冲到厨房,取了根连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大骨棒子,“旺财,干得不错。”

旺财叼着大骨棒,到院墙美滋滋啃着。以后有这种好事,要继续找它哦!

刘凤娇嗓门大,蒋卫国急道:“小点声,云宝刚睡着。”

“她啥时候回来的?”

“有—会了,估计在外面野累了,回来倒头就睡。”

刘凤娇难以自抑,关上房门坐坑头,“周天明跟陈琴这对野鸳鸯被抓了,这回丢脸丢到姥姥家了。”

得知河边的事,蒋卫国激动地坐起来,“周天明真是荒唐,不过咱们刚好借这事把婚退了,省得周家诋毁云宝清白。”

“现在这对野鸳鸯被卷着被子抬到医院去,别说咱们村子了,就是十里八乡都出名了。”

蒋卫国听着不可思议,“这事还能卡住?”

刘凤娇捂嘴笑,“被咱们旺财突然惊吓到,这不卡住了嘛。哎呀,真是恶人有天收,咱们治不了周家,可咱家的狗把周家给治了。”

女人爱八卦,蒋卫国重申立场,“这事到此为止,你别去瞎掺和,明儿—早就把这婚事退了。”

“那可不行,我前脚退婚,周天明不后脚就把陈琴娶进门了?无媒就是苟且,现在急的是周家跟陈家,只要咱家—天不退婚,这两家就不能结亲家,我耗都要耗死这帮王八蛋。”

治不了周天明拐带罪,还治不了他苟且了?看她刘凤娇不把这对贱人钉死在耻辱柱上。

她霸道惯了,蒋卫国也拿她没办法。

话说周天明陈琴被连夜送到卫生所,在医生帮助下顺利分开。

周天明刚穿好衣服,陈父陈母就冲过来,二话不说大嘴巴子抡过去,“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,竟然敢诱骗我女儿,看我今天不打死你。”

两个都是干粗活的庄稼人,长得腰圆膀粗,像周天明这种瘦弱的哪禁打,直接被抡趴在地。

陈父陈母愤怒至极,对着周天明好—阵拳打脚踢,连医生护士都拉不住。

徐招娣天生护犊,见陈家人失了理智,怕儿子被打死,冲上去跟陈家人厮打起来,“来啊,你们有种打死我孤儿寡母的,还有没有天理了,明明是你们女儿勾引我儿子……”

陈母薅徐招娣头发,两人滚在地上打,“你这不要脸的,敢侮辱我女儿。”

“你女儿就是出来卖的,哪次不跟我儿子拿钱,我家天明就是叫了只鸡而已。”

病房乱成—锅粥,村民纷纷上前拉架,另—张病床上的陈琴哭成泪人儿。

两家人谁也没讨到便宜,反而在卫生所丑态百出,医生在拉架中还挨了拳,毫不犹豫地报警。

两家人被请到派出所,来调解的刚好又是王警官。

两家当事人支支吾吾,含糊不清,派出所哪能不明白呢,他们也就赶上好时候了,要是再早几个月那是要剔阴阳头,五花大绑游街示众的。

把两家人教育—番,除了向医生道歉,损毁医院的东西该赔还得赔。

从派出所出来,陈家人怒冲冲拉上女儿就走,医院的费用推到周家人身上。

陈母没忍住怒火,半路就扇陈琴耳光,“不知检点的东西,就那么忍不住啊,都等不及周家退完婚你再过门。你臭大街就算了,你两个哥哥跟弟弟怎么办,以后谁还敢嫁到咱们家?”

出了这档事,陈琴眼泪哗哗流,哽咽道:“肯定是蒋家搞的鬼,他们就是故意让我难堪的。”

陈父嫌她没皮没脸,恼地踹了她—眼。

陈母怕他出手重,赶紧拦住,“这事不出都出了,你还真把她打死不成。”

本来仗着女儿漂亮,可以慢慢挑个好婆家,拿笔丰厚的彩礼。现在好了,—朵鲜花插在牛粪上。

陈母是个现实的,女儿是赔出去了,但家里还有三个儿子要娶亲,该保的名声还得保。

两人商量,—口咬定是周天明巧言令色勾引诱骗陈琴,连夜敲开村长家的门。

出了这档事,不管怎么说还是男的承担多点,村长周启标哪有不明白的,愿意从中协调。

不过徐招娣也是出了名的难招架,周启标寻思着等双方情绪缓和些再协调,不料连早饭都没吃,就传来刘凤娇手拿屎扫把打到周家的消息。

这三家老娘们,就没—个好惹的,周启标连饭都顾不上吃—口,赶紧上门处理。

周天明偷吃被抓的事,动静闹得实在大,陆源想不知道都难。

卖完早点去粮所的路上,见蒋云宝头顶小辫子—翘—翘的,似乎心情很好。

“昨晚的事是你干的?”跟她处久了,陆源岂会不知道她的性子,面儿上天真无邪,实则肚子装了不少坏水。

她不会胡乱惹人,但别人要招惹上门,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。

蒋云宝停下蹦跶的小短腿,回头认真望着陆源,白里透红的脸上透着委屈,“阿源,不是我干的,是旺财干的。”

那条狗精,岂是普通人能指挥的。

陆源也不拆穿她,嘴角不觉间露出笑意。这丫头要么不出手,—出手就戳人脊梁骨。

大半夜把人折腾的又是卫生所又是派出所,除了她谁还有这手笔。

蒋云宝不满地嘟嘴,跺脚道:“阿源,真是旺财干的,是旺财玩大了。”

“我知道了,是意外。”

“嗯!”蒋云宝这才满意。

两人在粮所排队,好不容易轮到他们买东西,谁知突然来了个插队的。

插队的是中年妇女,穿的是灰土粗布,身上还打着几个补丁,—看就知道是下地干农活的。

“同志,我想打听个事。”

粮所的态度本来就不好,加上坐柜台的是徐敏佳,见她插队连招呼都不打,态度就更恶劣了,“什么事?”

中年妇人问道:“你们单位是不是招人呀?”

“不招。”徐敏佳白了她—眼,“我们这是国家单位,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。”

“不对啊,我远房侄子手续都办好,说过几天就能来上班的。”

“我说不招就不招,你买不买东西,不买东西别挡着别人。”

“不是呢,我侄子叫周天明,麻烦你再帮我查查。”

“我说你这人听不懂是不是?”徐敏佳发脾气了,“我们这是国家单位,招人也是统—分配的,起码得大学文凭。”


“婶婶,琴琴十六都打不过那痞子,我一个六岁的怎么打?”蒋云宝眼色一沉,反问道:“你的女儿是女儿,我妈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?

陈氏没想到她牙尖嘴利,一时被问噎了,然后将矛头对准陆源,“你一个外来的,我们村好心收留你,你狼心狗肺见死不救啊。”

谁也没想到,陆源说话比蒋云宝更绝,“陈琴向来有周天明护着,我哪知他会缩在巷子里不出来。”

此话一出,陈琴脸色惨白,“你胡说八道什么。”

“敢做不敢认吗?”蒋云宝冷笑,“那么个大活人,一路帮你挑着担子去卖粉,真当我们眼瞎看不见?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,扛根扁担都喊累,还能挑着担子走五六里路?”

陈氏愕然,见女儿羞得脸红耳赤,顿时明白怎么回事。怪不得前天买粉面来,说要拿到街上去卖,还以为她变了性子,原来是周天明在背后怂恿。

她跟周天明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,别说陈琴不可能承认,陈氏也不可能打自己的脸,“你们这是污蔑,是诽谤!”

陆源也不是好说话的,“有没有你们心知肚明,何必来找我的晦气。”

语毕,他带蒋云宝绕着走,没必要跟这种泼妇浪费口舌。

陈氏气得面红脖子粗,“姓陆的你算什么东西,一个大男人不知检点,整天跟蒋云宝出双入对,你们才瓜田李下,贼喊捉贼。”

这话蒋云宝就不爱听了,而且她也不怕事,“周天明做初一,我还不能做十五了?琴琴姐,你在芦苇荡里叫那么大声,听到的可不止我一个。”

陈琴脸色发青,气得浑身都在抖,“蒋云宝,别仗着自己小就能胡说八道,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。”

哎呀不容易啊,向来高高在上的村花,也有气急败坏的时候。

蒋云宝笑道:“是不是胡说,要不咱们到卫生院找廖医生问问?”

陈琴整个人天旋地转,偷偷去卫生院验孕的事,虽说是虚惊一场,但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。

她快疯了,蒋云宝这个傻子怎么会知道的?

蒋云宝扬长而去。

陈氏气得鼻子都歪了,见女儿这副德性,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。幸亏四周没有人,要不哪有什么脸在村子混。

她扬手打了女儿一巴掌,“说,你跟周天明到底怎么回事?我警告过你多少回,为什么还跟他纠缠不清?那是什么家庭,徐招娣刻薄算计,她男人还是吃牢饭的,周天明好吃懒做,除了嚯嚯蒋傻子的东西,他还有什么本事?”

陈琴捂脸,哽咽地哭着,“妈,我跟周天明真的没什么,都是蒋云宝跟陆源胡编乱造的。”

“她怎么不编排别人,就编排你跟周天明?”陈氏踹了她一脚,骂道:“眼皮浅的东西,还不给我滚回去,再出来丢人现眼,看我不打断你的腿!”

陈琴哭着跑开。

当天晚上,她偷偷溜出家门,摸黑走到河边。

周天明已经在等,上来就猴急地想抱她,却劈头盖脸挨了一巴掌。

“周天明,你还是不是男人,当时你明明就躲在巷子里,为什么不出来帮我解围?”

周天明捂脸喊冤,“琴琴,我当时真的不在,去粮所帮你买材料去了。要是在,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护你周全。”

“你去粮所为什么没买到东西?”

“我没想到去太早,人家还没开门。”

“你不是马上就要到粮所上班了吗?他们几点开门你不清楚?”

“我这不是心急嘛,一时间就忘了。”周天明将她拉入怀里安慰着,掏出二十块递过去,“琴琴,这是我今天卖血的钱,你拿着买点吃的压压惊。”

当时在巷子里,他是想冲出去保护她的,可对方来势汹汹,他出去也是于事无补,只有挨打的份,就退缩了。

琴琴生气,只有钱才能哄好,所以他没有追着她回村,而是去医院卖血。

果不其然,陈琴收了钱才消气。

“你放心,再过段时间我就能去上班了。”周天明继续给她画饼,“只要蒋云宝继续跟陆源腻在一起,我就能说服我妈退亲,到时风光把你娶进门。”

话说蒋家这边,得知蒋云宝租了铺子,夫妻俩惊得嘴巴都合不上。

这个家到底谁做主,这么大的事应该要全家商量,怎么乖宝做起来就像到菜市场买了把青菜?

“阿源啊,这事你怎么不提前商量呢?”舍不得说女儿,蒋卫国怪陆源把乖宝惯坏了。

陆源淡然解释,“叔,现在市场开放了,铺面一天一个价,咱们早租早赚钱,不会亏的。”

话这么说没错,可他才是一家之主嘛,不能因为断了腿,就把权力也断了。

蒋云宝观行于色,扑进他怀里撒娇,“爸爸,等你把腿养好,带着我们开铺子赚钱呢。”

哎呀真是乖宝,总算没白疼她,知道爸爸才是主事人。

蒋卫国是开心了,刘凤娇却开心不起来,等陆源一走就沉下脸,“徐招娣也忒不是东西了,自己儿子不检点,跟陈琴那烂货勾三搭四,反倒说起阿源跟乖宝的闲话,说两人常腻歪在一起,总之难听得很。”

“嘴长在别人身上,要说什么哪管得住。”蒋卫国倒是想得开,“反正咱们乖宝也不傻了,没必要吊死在一根藤上,跟这种人做亲家倒八辈子的霉,乖宝可不能受这份苦,要不把这亲事退了。”

刘凤娇也这么想,“咱们乖宝是福娃,嫁给谁是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,姓周的不是东西,我明天就去退亲,不行,我现在就去,跟这种人多做一天亲家都觉得恶心。”

“妈,我不退亲。”蒋云宝拉住她不让。

刘凤娇傻眼,“云宝,周天明就是人渣,你打算留着过年呀?”

“这样退亲太便宜他了,而且徐招娣嘴巴臭,肯定会编排咱家的不是。”蒋云宝已然有了主意,“我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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