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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品选集都离婚了,我相亲你醋什么

安曲怀柔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现代言情《都离婚了,我相亲你醋什么》,由网络作家“安曲怀柔”近期更新完结,主角林钰宫子言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三年无所出,她背负巨大压力,却不知问题不在她。那一日,他们如往常那般,却又相当平静。他:“离婚吧。”她:“好。”简单的对话,结束了她三年爱恋。离婚后,她照常工作,生活,参加亲戚朋友给她安排的相亲。她遇到那个让她感觉到温暖的男人,她想试一试。他却出现在她面前,盯着她说:“那个男人不适合你!”那谁适合她?他吗?...

主角:林钰宫子言   更新:2024-08-21 21:47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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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钰宫子言的现代都市小说《精品选集都离婚了,我相亲你醋什么》,由网络作家“安曲怀柔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现代言情《都离婚了,我相亲你醋什么》,由网络作家“安曲怀柔”近期更新完结,主角林钰宫子言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三年无所出,她背负巨大压力,却不知问题不在她。那一日,他们如往常那般,却又相当平静。他:“离婚吧。”她:“好。”简单的对话,结束了她三年爱恋。离婚后,她照常工作,生活,参加亲戚朋友给她安排的相亲。她遇到那个让她感觉到温暖的男人,她想试一试。他却出现在她面前,盯着她说:“那个男人不适合你!”那谁适合她?他吗?...

《精品选集都离婚了,我相亲你醋什么》精彩片段


博物馆里珍藏着的都是数千年,甚至上万年的乌木,这里面展览着用乌木雕刻的神兽,仙人,以及许多寓意极好的物品。

同时,为了让游客更直观的知道木雕是怎么雕刻而成,会有专门的木雕师坐在博物馆里雕刻。

而博物馆里售卖的乌木物品便是馆里的木雕师亲手雕刻而成。

林钰便是其中之一的木雕师。

看着这伸进来的手,皮肤白皙,五指修长,指节根根分明,一看便是常年拿笔的手,斯文有礼。

林钰看着这掌心的乌木小方牌,抬头,看着这站在窗外的人。

浅蓝色衬衫,枪灰色休闲长裤,温为笙站在外面,身子微低,看着她。

把爱尔兰的工作全部结束,回到国内,不顾所有人的劝阻,来到平城,把工作确定下来。

他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快了,可再快时间也已过去二十一天。

是了,距离他知道那个消息到他此时站在她面前,竟已过去二十一天。

这每一天于他来说,都极漫长。

温为笙看着这眉眼淡静,目光清明,三年几乎无一丝变化的人,他的心炙热起来。

原以为不再有机会,却不想,老天把机会摆在他眼前。

这一次,他会抓住。

死死抓住。

林钰觉得窗外的人有些眼熟,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
尤其看着他温润的眉眼,含着的笑意,似在说:林钰,好久不见。

林钰微微蹙眉:“我们……是见过吗?”

如若是一般人这么问,肯定会让人想入非非,但是林钰,不会。

倒是旁边和她一起工作的木雕师听见她这话,看过来。

然后视线在她和温为笙脸上转,了然了。

“小常,是朋友啊?”

林钰结婚的事馆里的人都知道,当时大家都还随了礼。

而现在林钰独自回来,没有说婚姻的事,大家心中却也有了个大概。

远嫁三年,日子怕是不好过,也就回来了。

大家都知道她的品性,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离婚,但他们都相信她。

现在看见温为笙,木雕师一点都不意外。

林钰长的好,性子好,当初有不少游客来博物馆为的就是看她,馆里的人也都争相给她介绍,包括他这个老师傅。

只是那时林钰无心婚姻,只认真做木雕,她极爱这个行业,大家无奈,也就作罢。

谁曾想,有一天她会突然结婚,男方长的不错,家世好,但远嫁两千多公里,大家都不看好。

尤其听说对方财力雄厚。

现在看,事实确实如此。

而随着这大半月,大家心里都猜测林钰可能离婚,那想要介绍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。

所以温为笙出现,真的太正常不过。

有的人,即便离婚,也依旧吃香。

温为笙听见林钰的话,脸上生出无奈的笑:“你果真是忘记我了。”

他有猜到,却没想到她真的忘记了他。

林钰看温为笙这神色便可以确定他们是见过,而且可能认识,只是不熟。

她眼中生出歉意,放下手中的刻刀:“抱歉,我可能久没有看见你,忘记了你,你叫什么名字,我看能否记起。”

她很认真的说,全无一丝玩笑。

温为笙看着这清清的眉眼,里面的澄澈明净,眼中笑意浓了:“蒋束。”


沈荔的时间很好调,她跟馆里的师傅关系都不错,提前跟大家说了下情况,大家当即就应了。

说她只管调,没有关系。

她忙她的,他们会帮她顶上。

馆里的师傅都是老师傅了,对沈荔就像对自己女儿一样。

平时他们有什么事调休,沈荔都满口答应,现在沈荔需要调休,他们也都非常积极的应下来。

温为笙那边的时间很快确定,就在下周末。

沈荔跟师傅们说了下,时间就这么定下,下周六一早两人一同去渠县。

时间跟骑上了自行车,悠悠而过,转眼便是周五。

沈荔下了班回家,母亲何昸乐已经做好饭菜,父亲常东随也回了来。

店里晚上十点关门,有员工在,常东随不用一直在店里守着。

但是吃了饭他就要回店里。

常东随喜欢这门手艺,几十年如一日的在店里,他也不觉得厌烦。

沈荔随了他的性子。

“你们父女俩是约好了的吧,一前一后回来,我这饭菜刚好合适。”

何昸乐把菜端出来,常东随洗了手跟着一起帮忙,沈荔也是。

很快,一家三口坐到椅子里用晚餐。

“宁宁,你和那个朋友是明早几点出门?妈妈早一点起来做早餐,顺便让你那朋友也来家里一起吃早餐。”

沈荔跟二老提前便说了周末要回老家渠县的事,大致情况也告诉了二老,就是帮忙。

二老很了解她的性子,她也这个年纪了,一般都不插手她的事,她自己拿主意做决定,他们做父母的支持她便好。

当然,最主要还是相信自己的女儿。

沈荔从来都不是什么都不想清楚便做的人。

沈荔喝了口汤,说道:“我们说好的是明早七点出发,这样不会堵车。”

平城是个市,但有不少区,沈荔所住的地方离市中心都有一个小时的车程,堵车的话那时间就更长了。

温为笙住在市中心,到她这里,不堵车开的快的情况下,大概需要四五十分钟。

再从她这到渠县,那时间就更长了。

这也就是沈荔那天晚上问温为笙住在哪里的原因。

“七点啊,那有点早,你那个朋友又住在市区,怕是五点就要起来收拾了,早餐肯定是没时间吃了,让他来家里,你们吃早餐耽搁半个小时,七点半,也不会堵车。”

何昸乐说,看向常东随。

意思是让常东随也说两句。

在沈荔告诉二老要带朋友去渠县时,二老便问了对方是男是女,听到是男的后,二老心中多多少少也就有数了。

男孩子,找谁不好,找一个刚离婚后的单身女性,不是心里有想法是什么?

偏偏自家女儿在这方面就是反应迟钝,别人对她有意都不知道。

常东随也希望沈荔尽快的从前一段婚姻出来,而且作为老一代也希望女儿能有个圆满的家。

所以沈荔离婚了,他们心里也想着如果有合适的,便让沈荔开启第二段感情。

现在这有个现成的,二老自然愿意把沈荔往前推推。

不过,叫人来最主要二老还是想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,大概了解下,心里也放心些。

常东随说:“你妈说的对,人家来者是客,没道理到了我们这不好好招待一下。”

沈荔听着二老的话,认真想了想,点头:“待会我给他发信息问问。”

在沈荔看来,父母说的很有道理。

都是朋友,也既然答应了帮忙,那就要把一切都做好。

听见她这话,何昸乐笑了。

看看自家女儿,真是好忽悠。

吃了饭,沈荔要帮着一起收拾,何昸乐让她赶紧问,她好早做准备。

常东随也催促她,他和何昸乐收拾,她不用管。

沈荔知道二老也是怕怠慢了她的朋友,点头,拿着手机去到客厅给温为笙发消息。

温为笙是教授,她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忙,什么时候不忙,而且也因着前一段婚姻,她习惯了发信息,而不是打电话。

信息很快发过去,沈荔看时间,便去卧室收拾东西。

而此时,平城大学,温为笙从教学楼出来,往停车场去。

他刚结束工作,还没有吃饭。

手机呜的震动了一下,他拿起手机看,很快,脚步停下。

岁岁安宁:【学长现在忙吗?】

温为笙眼中生出笑意,那清隽的脸在夜色下如披了层朦胧,愈发的温润。

他指腹动,很快消息回过去。

沈荔在收拾东西,她以为温为笙在忙,可能不会那么快回她的消息。

所以她收拾的差不多了才拿起手机看,却发现温为笙早便回了她。

长安月:【不忙。】

长安月:【方便接电话吗?】

两条消息隔了几分钟,显然是在等着她的回复。

沈荔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,眼中生出歉意,她回复过去:【不好意思学长,刚刚我在收拾东西,没看见,你现在有时间吗?我给你打电话说。】

他知道她给他发消息是有事,所以问她是否方便接电话。

沈荔消息发过去,便不再做别的事,等着温为笙的回复,怕又像刚刚那样让他等着,不好。

却没想到,她消息刚发过去,她手机便响了。

是温为笙的电话。

沈荔微微讶异,没想到他这么快的就打来电话。

看来现在应该是不忙了。

她接通电话:“学长。”

“呵呵,吃饭了吗?”

“吃了,刚刚不好意思,我没看到你发的消息,回的晚了。”

“没关系的,我有时候忙不也回你的晚?”

他声音温和,全无一丝责怪,满是理解。

沈荔眉眼微弯,脸上生出笑:“是这样的,你明天早上怕是没时间吃早餐,你要不来我家吃早餐,吃了早餐我们一起出发。”

“我算了时间,就比原定时间晚半个小时,你觉得呢?”


傅骁寒如常早起,晨跑洗漱,一身西装的从楼上下来。

只是,他走到楼梯口时,脚步止住。

客厅里,之前空着的沙发此时坐着一个人。

文含英。

她穿着淡紫色旗袍,外披一条白色真丝披肩,胸口处别着一枚玉兰胸针,优雅的坐在沙发里,拿着茶杯喝茶。

听见声音,她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,看过来,脸上露出慈爱的笑:“要去公司了?”

傅骁寒看着她,下楼。

“您怎么来了。”

坐到沙发里,拿起面前泡好的茶喝了一口。

家里没有保姆,但有钟点工,程言在时,她负责傅骁寒的一日三餐,而程言走后,就没有人负责了。

傅骁寒让许为找了一个保姆,每次他出差回来,保姆便会来做饭,做好后离开。

现在这个点,保姆早便把早餐做好离开了。

所以这茶,是文含英泡的。

文含英看着他,笑容是面对旁人时没有的温和:“知道你忙,但还是要来跟你说。”

“今天是你袁伯伯的生日,中午袁家在东安楼为你袁伯伯小办,你得去。”

洛家家大业大,自然的,旁的关系也多,文含英口中的这个袁伯伯和洛家不是亲戚,但却是认识多年的好友。

跟傅骁寒的父亲关系极好。

茶水清甜,细品会带着微微的冽,文含英泡茶是泡的极好的。

傅骁寒喝了茶水,放下茶杯:“中午我会去。”

“呵呵,那就好。”

文含英似得到了准确的答案,心终于放下,她脸上也有了笑。

傅骁寒看着她:“您下次不用为了这样一件事特意跑一趟。”

“你这孩子,当母亲的还不是久没看见你,想来看看你。”

文含英目光微动,脸上的笑浓了。

傅骁寒看着她的笑,喉间溢出一个低嗯。

不知道是不是下了一场雨的缘故,中午的青州太阳出了来,明晃晃的照着这个被雨水冲刷后的城市,极快的就消退了雨后的凉意,热气袭来。

倒是将将的不冷不热。

东安楼。

东安楼地处郊外,周边山水环绕,是个吃饭赏景的好地方。

正是中午之时,一辆辆豪车驶入,平稳停在停车带。

黑色劳斯莱斯也在车流中驶入东安楼,停在大门外。

司机下车打开车门,傅骁寒手腕搭着西装下车。

门口有人迎接,看见傅骁寒,立刻上前:“这是……商司吧?”

来人正是袁家的长辈,今日寿星的夫人,徐兰芝。

她上下看傅骁寒,脸上满是笑。

“是我,伯母。”

“呵呵,快,快进去坐。”

“你母亲已经来好一会了,伯母带你去。”

“不用,您忙,我自己进去就可以。”

“呵呵,没事的,你这孩子,伯母上次见你,好像都还是你结婚呢。”

“一晃就三年过去了,真快啊。”

说着话,徐兰芝带着傅骁寒进了大厅,直往院子里去。

东安楼很大,有正厅,前院,后院,而今天袁家说是小办,其实也不小,儿女把东安楼整个包了下来,现在楼上楼下都是来袁家的宾客,极其热闹。

傅骁寒走进去,四周的人都下意识看过来,随即一个个眼睛便都亮了。

都说人中龙凤,但真正能当的上这四个字的人极少。

可傅骁寒,当的上这个名头。

他身形高挺,肩宽腰窄,常年沉浮于商海,身上有着常人没有的气场,深沉内敛。

他本就出生世家,祖辈都是人物,教养品性都是一等一的。

这样的他,再配着这一张极好的脸,那便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。


云尧有微信,但她不玩微信。

她的微信仅用于联系,所以她从不看朋友圈,也从不发朋友圈,也就不知道饶嘉佳把她的离婚证发到了朋友圈,甚至把离婚证设置成了背景的事。

回到平城,简单的跟二老说了下她和顾南逸离婚的事。

二老是开明的,听了后沉默许久,问她老太太知道吗。

她说没说,但顾南逸会说。

就像离婚这事,是她跟自己的父母说,顾南逸不会跟他们说。

也就这一个问题后,二老便没问了,只说也好。

当初知道洛家的家世后,二老都有些不大愿意,因为两家关系实在悬殊太大。

门不当户不对,总有一方要吃亏。

云尧是独生女,二老对她很是宠爱,可以说云尧是在极好的家庭氛围里长大,几乎没吃过什么苦。

二老从没有想过她要嫁的多好,只希望她嫁的人能真心疼爱她。

当初婚事定下前,父亲还问她是不是真的愿意,如果不愿意他就拒了这门亲事。

云尧说愿意。

她对顾南逸,一见钟情。

嫁给他,不在乎他家世,不在乎门第,只在乎他那个人。

所以即便嫁去两千多公里外的青州,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家乡,舍弃了自己喜爱的工作,在他身边做一个为他,为家付出的贤妻良母,她也无怨无悔。

原本父母担心她因为离婚而神伤,打算带她出去旅游旅游,开解一下心情,但没想到,云尧全然没有这些情绪,她依旧如以往,始终淡然,甚至更通透,全无一丝伤怀。

初时,二老还不大相信她会这么的看开,只以为她是不想让他们担心。

但这么过了大半月,云尧依旧如此,他们这才相信云尧是真的对这段婚姻放下了。

既然女儿都已经放下了,他们做父母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

他们放心了。

云尧的爷爷是当地有名的木雕师,曾经还在宫里当过差,后面时代变迁,爷爷的手艺便传给了她父亲,而她父亲传给了她。

当然,这手艺倒也不是必须要传下去,或者一定要一代又一代,全然看自己喜欢。

云尧的父亲喜欢这门手艺,云尧也喜欢这门手艺。

虽然女孩子做这个伤手,但她喜欢,二老也都支持。

嫁给顾南逸后,云尧便舍弃了这门工作,做了幼儿园老师,可以更好的照顾家里。

而现在,云尧不再被婚姻所缚,她也就再次做回了自己喜欢的工作,木雕师。

在当地金丝楠木博物馆里工作。

本来家里就有开店,也是专门的木雕店,但她不想在家里,想去不同的地方。

结婚前,她就在馆里工作,回来后,也在馆里。

因为提前便联系好,云尧回家后第二天便去馆里报道,第三天正式开始工作。

转眼间,大半月过去,一切安好。

“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,可以在这上面帮我刻一个一吗?”

玻璃窗口外,清润温和的声音传进来,伴着一只修长如玉的手,他掌心摊开,露出一个乌木小方牌,隐约可见他掌心的纹络。

极长,极深,如山川流水,清隽斐然。


这一刻,她嘴角的笑深了。

“看来是没走错。”

周妤锦抱着鲜花,提着果篮笔直朝钟晴走来。

钟晴目光轻动,没有出声。

她看着周妤锦,周妤锦亦看着她,病房里的气氛似不一样了。

“商司忙,没有时间过来,我倒是有点时间,便亲自代替他来感谢双双的救命恩人。”

周妤锦来到钟晴面前,把鲜花递过来。

她看着钟晴,嘴角带笑。

就好似,她真的是来感谢钟晴的一样。

钟晴看着这直接了当的表露自己心思的目光,眉眼微弯,说道:“谢谢。”

说完,钟晴抬手。

周妤锦似才察觉一般,歉意的说:“不好意思,我忘了你手不方便。”

把花收回。

而此时,何昸乐反应过来,看钟晴,然后赶忙说:“给我吧。”

周妤锦倒也没再说,把花和果篮给何昸乐。

钟晴看着这三年未见,但却更漂亮的脸,温声说道:“只是举手之劳,不用挂在心上。”

她和霍轩延结婚那一天周妤锦有来,包括她和霍轩延一起给宾客敬酒的时候,周妤锦都在。

只是,那时她不知道周妤锦是霍轩延心里的人。

所以,当时周妤锦说的话她没多想,包括那时周妤锦的表情,她也不曾注意。

直至后面,她和霍轩延一起去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,在洗手间的时候,她听到了一些话。

大意便是,没想到霍轩延娶的是她,而不是周妤锦。

那时她才知道,两人很早就认识,也时常在一起,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结婚,最后却没有。

那时,她和霍轩延结婚已经两年。

周妤锦看着钟晴温静的面容,笑容如常:“怎么能不挂在心上?”

“双双是文笠姐唯一的女儿,你救了双双就是救了文笠姐一家。”

“文笠姐在回国的路上,暂时无法感谢你,便只能由我和商司代文笠姐感谢你了。”

“现在你可是我们洛文两家的救命恩人。”

大家都不是傻子,周妤锦一口一个商司,话里话外的都在展示她和霍轩延的关系。

想不听出都难,更何况是何昸乐和常东随。

何昸乐淡笑,走过来,挡在钟晴面前:“姑娘,感谢你来看我们家宁宁,现在我们要转院了,时间比较紧,就不和你多说了。”

常东随说:“走吧,宁宁。”

他来到钟晴面前,把钟晴带走。

钟晴看二老面色,已隐有怒气,知道有些事她怕是瞒不了了。

“好。”

钟晴对周妤锦笑了下,和常东随出了病房。

负责人也一起离开。

而何昸乐把花和果篮放地上,便对周妤锦说:“姑娘,不要再来了。”

“你的心思我们都明白,你稀罕的却不是我们稀罕的,没必要这样。”

到此时,何昸乐是连一点笑都不给了。

这样伤他们女儿,她能做到客气已经算很理智了。

何昸乐说完便离开了病房,满身怒意。

病房外。

靠近护士站的地方,温为笙在接打电话。

先是饶嘉佳的,然后便是蒋束的。

饶嘉佳已经到平城了,问他具体位置,她要来看钟晴。

他告诉了饶嘉佳情况,让饶嘉佳暂时在平城市医院等着,他和钟晴晚些时候就会到。

而挂了饶嘉佳的电话蒋束的电话便过了来,问他饶嘉佳是不是来平城了。

他说是。

蒋束便瞬间便跟打了鸡血似得,收拾着也要来平城。

他知道蒋束一直放不下饶嘉佳,一直想和饶嘉佳复合,奈何饶嘉佳完全不甩他。

正好这次是个机会,他不想放弃。


许为跟着说:“电表在地下室储物室的进门左手边墙上。”

“嗯。”

洛商司挂了电话,拿着电卡手机下楼。

此时天又暗了不少,地下室没有灯便是一片漆黑,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,来到储物室,看见墙上的电表,他拿起卡插进去。

只是,卡插进去却没动静。

他又插了一次,还是没动静。

洛商司拿下卡仔细看,手机的光照在卡上,把卡上的字照的清晰,也把他低垂的眉眼照的愈发深邃。

在卡的背面,靠右上方的位置,贴了一个白色的小标签。

标签上清楚的写了两个小字,插卡,而字的前面画了一个箭头。

他看着这小字,字迹清秀,笔画认真,一如那离婚协议上的字。

山间气候不定,尤其是杜鹃山,常宁和温为笙刚到寺庙没多久便下起了蒙蒙细雨。

雨打在山间,一片片树叶上,发出细细的低语声。

常宁和温为笙订好房间,简单洗漱了下便去吃斋饭。

这个季节来杜鹃山的游客不少,因为这正是杜鹃花开放的时候,很多人前来观赏。

不过,寺庙里人不是很多,吃斋饭的人也少。

随着夜色到来,雨声弥漫,寺庙里更清寂了。

常宁和温为笙安静用餐,偶尔说两句话,声音都很小。

只是,两人吃的差不多,便要离开时,只听嘭的一声,碗摔在地上,碎的四分五裂。

饭菜也跟着洒了一地。

常宁顿了下,看向前方。

只见一个年轻女孩子腾的一声站起来,指着那坐在她对面的男孩子:“吴启,你什么意思?让你跟着我一起来这里你还委屈了是吧?”

“我告诉你,你委屈也得给我憋着!”

女孩子一脚踢开身后的椅子转身离开,男孩子坐在那,看着四周看过来的目光,脸上一阵青红交加。

常宁收回视线,掏出手帕纸,抽出一张给温为笙。

温为笙也看见了刚刚这一幕,他如常宁一般,一眼后便收回目光。

看着这折叠齐整的手帕纸,温为笙脸上生出笑,接过:“谢谢。”

两人吃完,出了食堂。

此时外面的天比之前更暗了,寺庙里的灯火都点亮,把这山间一隅晕出一层光。

雨不大,依旧如之前一般,细细密密,洒在山间,渐渐的一层白雾笼罩。

“这里空气真的不错。”

两人走出来,在寺庙里逛。

远离了城市喧嚣,脱离了高楼大厦,这里很静,静的让人心安稳,淡然。

常宁边走边看寺庙里的建筑,看建筑上的雕刻,看的认真。

听见温为笙的话,她点头:“杜鹃山的空气是很好的,很多礼佛的人都会来这里。”

说着话,她停在一殿宇外,看着里面的千手观音。

观音是整个用金丝楠木雕刻,匠人工艺很好,雕刻的栩栩如生。

常宁看着,目光变得专注。

温为笙本来是朝前走着的,但身旁的人脚步突然停下,他亦跟着停下。

他看她,然后随着她的目光看里面。

木雕,她很喜欢。

温为笙视线落在常宁面上,看着灯笼下,她淡暖色的脸。

她其实不怎么笑的,面对不熟的人,她很少笑。

而不笑时,她一张脸极安静,就像那夜色里含苞的花朵,静然而立。

他眉眼温和,点点的笑意落在他眼里,他站在她身旁,背手,陪着她,和她一起看这千手观音。

“呜呜……”

振动声突然传来,静寂被打破。

常宁微顿,从兜里掏出手机。

是她的手机响,有电话来。


丫丫一回去便开心的跟长辈们玩了起来,徐茗俪趁机把洛君由拉到了卧室,把门关上,小声说:“什么情况?”

“刚刚你听到了吧?”

“有人撬三哥墙角。”

徐茗俪不八卦,真的不八卦,但此刻的她就是想知道点什么,甚至隐隐的兴奋。

也是怪了。

洛君由也察觉到妻子的异样,看徐茗俪这明显蠢蠢欲动的心思,皱眉:“你好像对三哥和三嫂的事很感兴趣。”

“啊?是吗?”

徐茗俪没意识到自己的异样,听洛君由这么一说,仔细一想,似乎还真是。

“我就觉得,三哥这样的人吧,嫁给他是好,但也是不好。”

“他人品好,性子虽冷了些,话少了些,但人一心扑在工作上,也不拈花惹草,外面的莺莺燕燕扑上来也看都不会看一眼。”

“在品行上,是非常好的,作为妻子,很放心。”

“但是在婚姻感情里,我觉得沈荔很吃亏,我能感觉到沈荔喜欢三哥,但三哥就像一座千年冰山,不论沈荔怎么做都融化不了他。”

“之前吧,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,毕竟不是每一对夫妻都能像我们这样,但刚刚听见沈荔身边有男人出现。”

“而对方也明显对沈荔有心思,我心里就感觉不一样了。”

“我有点激动,想看看三哥知道有人撬他墙角是什么想法。”

“不对,是什么模样。”

“就像自己不在乎的东西竟然被人惦记着,他会有什么感想。”

“哎呀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,反正就是想看三哥不一样的样子,那种为了女人,改变自己的样子。”

“或者说,失态的样子。”

洛君由听着徐茗俪这一句接一句,到后面都语无伦次,他听的愈发莫名。

他完全不懂徐茗俪这是什么心思。

难道她不觉得这是不好的吗?

婚姻期间,妻子身边出现这样一个男性,怕是会出问题。

他很担心。

徐茗俪顾自说着,洛君由顾自想着,两人都不在一条线上,但心思却都在沈荔和傅煊亦身上。

关怀着。

而此时,书房。

全木质的陈设,充满着质朴,但那木质雕花,精湛的工艺,让这里的一切都显得低调又奢华。

书房里摆放着古老的物件,书,画,瓷器,让人坐在这里面就如坐在那遥远的年代,让人的心不知不觉中变得沉静。

荣嫂给两人泡了杯茶便小声离开了。

傅煊亦坐在沙发上,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。

老太太看着他:“和沈荔是怎么回事?”

老太太活到这般岁数,看的自是比常人多,经历的也比常人多,有些事,她不用细想便能猜到个大概。

傅煊亦和沈荔的婚姻出现了问题。

而且,很大。

傅煊亦放下茶杯,书房里橘色的光把他笼罩,他身上的衬衫西裤不似在外面那般有距离感了。

“我们离婚了。”

老太太一瞬拧了眉。

饶是她知道两人出现了不小的问题,却怎么都没想到是离婚。

老太太目光变得锐利,她看着这从小看到大的人,越来越优秀的人,这一双深沉如墨的眸子,似要把他看透。

傅煊亦面对着老太太这极具压迫力的目光,眸色不见半丝异样,他说:“她提的。”

老太太神色严肃了。

这一刻,她眼中露出责备:“是你的错。”

言简意赅,毫不偏袒。

转过目光,老太太目色沉下,说道:“这三年来,你时常在外,极少回家。”

“一心只有工作,没有妻子。”

“沈荔性子好,对你很好,对这个家也很好,她妥帖的帮你打理这个家,让你全然意识不到自己身为丈夫的责任。”

“你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,却忘了她是你亲口答应要娶的人,她是你的妻,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,不是你的员工,不是你给了她极好的物质就可以的。”

老太太沉缓的说出这些话,傅煊亦眼眸微动,目光落在那茶水上。

茶水清幽,光落下,茶水似也变了颜色,变得不一样了。

“作为丈夫,就要有丈夫的责任,不然,就不要结婚。”

“你既然娶了人家,你就要对人家负责。”

“商司,在工作上你非常出色,奶奶挑不出一点毛病,但在婚姻家庭里,你做的非常不好。”

“奶奶活到这个岁数,见的比你多,明白的也比你多。”

“沈荔,你找不到第二个像她这样的人。”

“当初所有人都以为你喜欢周家那丫头,但奶奶知道,你不是。”

“所以奶奶才把沈荔介绍给你,你也是觉得她可以,你才娶的她。”

“但你现在,让奶奶很失望。”

老太太看着这眼眸垂下,一层阴影把他面色笼罩的人,一双老目里满是失望。

“你会后悔的。”

啪嗒!

夜色里,似有什么东西掉落,重重砸在地上,打破了夜色里的静。

傅煊亦的心,就这么跳了下。

极其有力的。

狠狠的,跳了下。


在知道周妤锦的存在之前,她还可以告诉自己他是一个工作狂,热爱工作。

除了工作,别的他都不在乎。

可知道周妤锦的存在后,她便明白了。

他不是没有感情,而是她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。

现在他们离婚了,一切都结束,他自然也就该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。

这并没有什么的,一切都是人之常情。

就像她也依旧好好的过好每一天,没有因为离婚而沮丧,颓废,更没有因为他心怀他人而心生怨怼。

车平稳往前,车里不时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,然后便是他接电话的声音。

林钰一直安安静静的,没有出声打扰他,更没有问他为什么也在车里。

当然,林钰不会自恋的认为他是专门送她去医院,她知道他是有事。

所以这一趟,她没什么话和他说。

感觉他们好像从认识到现在,每次都是有事说事。

无事便无话。

离婚前是这样,离婚后也是这样。

“嗯,过两天。”

又一通电话结束,宫子言合上文件。

而到此时,他似乎工作终于结束。

看前方景物,然后看腕表,他转眸,看坐在身旁的人。

林钰有一头浓密漆黑的发,平常她都喜欢把长发扎起来,随意的时候就是一个丸子,但平常大多时候她都是扎在脑后。

没有刘海,就是中分,长发始终梳的一丝不乱,干净整洁。

她极少披头散发。

但今早或许是时间紧,她长发没有扎起来,就披在脑后,耳鬓的发丝别到耳后,露出她白皙的耳朵,细看能看见她耳珠上的耳洞。

她没有戴耳钉,平常也很少戴,只有要去什么场合的时候她才会戴。

她很干净,全身上下都透着干净柔和的气息。

就像那深山里的清泉,溪流,清澈见底,不见一丝杂质。

宫子言看着这柔和的侧脸,细密的睫毛,黑亮的眼睛,收回目光:“有什么需要跟我说。”

林钰微顿,转头看坐在身旁的人。

他刚刚……是在跟她说话?

宫子言拿过一瓶矿泉水打开,察觉到她的目光,转眸:“要喝水?”

话毕,拧开盖子的矿泉水递到她面前。

林钰讶异。

很明显的,一丝讶异从她眼中划过。

印象中,他不是一个会体贴人的人。

准确的说,他和体贴,关心,完全不沾边。

不过,应该是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后,有了变化,他身上也有了点人情味。

林钰笑笑,摇头:“我不渴,你喝。”

她转过目光,再次看窗外。

要说知道他心里有人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,但有什么办法呢?

他的心在他身体里,不在她的身体里,她主宰不了,也控制不了,心中纵使难受也是无可奈何。

所以,即无法改变,也无法触碰,她也不想自己变得丑陋,便也就不去在乎。

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,不是离了谁就无法活的。

她有爱她的家人,有爱她的朋友,这个世界很美好,她不想把生活过的苦巴巴的。

所以,这样就很好。

宫子言看着这带笑的脸,淡静平和。

他收回手,看着前方,拿起矿泉水喝。

喉结滚动,水入喉,这水如那一夜的水,清清凉凉。

一路无话,两个多小时后,三辆车平稳停在平城市医院大门外。

饶嘉佳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。

路上她有给温为笙打电话,所以她直接就在这外面等着。

林钰在车上睡了一觉,快到的时候她醒了。


丫丫虽然才三岁,却有自己的电话手表,有时候小家伙想她了会给她打电话。

只是,现在她已经不是她的大伯母了。

常宁睫毛轻扇,还是接了电话:“丫丫。”

“大伯母!”

脆脆的声音传来,还带着未褪的奶气,常宁眉眼一瞬变得柔和:“丫丫吃饭了吗?”

临近四月,天暖和了不少,即便是身处山水间的老宅也不似之前那般带着寒意。

六点多的天还亮着,大家吃了晚餐无事做便出去散步,消消食。

春日里,一切都复苏,滋长,即便夜色来临,也充满着让人愉悦的生机。

丫丫跟着徐茗俪陪着老太太走着,一同的还有洛商司,洛君由。

几人走在前面,徐茗俪牵着丫丫走在后面。

当电话手表里传来那柔柔的声音时,徐茗俪下意识往前面那走在老太太左手边的人看去。

又是一次家宴,但这一次,常宁没有来。

从常宁和洛商司结婚到现在,三年,每一次家宴她都有来,无一次缺席。

可这一次,她缺席了。

他们所有人都讶异,洛商司却没有解释。

虽然都是家人,却都有自己的家庭,洛商司不说,他们也就不好问。

即便是老太太,也没出声问询。

倒是丫丫没看见常宁,直接问洛商司,洛商司只说常宁有事,没有来。

这理由,一听便是假的。

丫丫信了,他们却不信。

恰恰的,丫丫闹腾的厉害,一定要给常宁打电话,正好现在也就几人在这里,而丫丫吵着,老太太也没出声说什么,洛商司也没说,她也就让丫丫打了。

现在,电话手表里传来常宁如以往一般柔和的声音,徐茗俪看着那从她嫁给洛君由开始到现在,便始终寡言少语的人,实在是好奇,是什么事能让常宁不来家宴。

丫丫没有徐茗俪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,她就是想常宁了,就是想听常宁的声音,现在听见常宁的声音,她高兴的整个人都蹦跳起来。

“大伯母,丫丫好想你呀!”

电话手表被丫丫按了免提,这样说话很方便,所以常宁的声音清楚的落在这山林掩映间的马路上,也清晰的落进每个人耳里。

前方说话的几人,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安静了。

因为,老太太没出声了。

徐茗俪眼睛眨了下,看身旁的小丫头。

这欢喜的模样,是真的很想常宁。

常宁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,那般快乐,简单,她眼里生出笑:“大伯母也想丫丫。”

听见这话,丫丫顿时嘟起了嘴,不开心的说:“大伯母想丫丫都不来看丫丫,今天吃饭大伯母都没有来,之前大伯母还跟丫丫说好了一起玩,都没有来找丫丫。”

“大伯母说话不算话!”

孩子记性都很好,尤其是大人答应了的事,没有做到,她们就会一直记着。

常宁唇瓣微动,眼里浮起自责,歉意。

想着离婚,想着处理好一切的事就离开,也就把自己说的话给忘了。

她声音安静了。

而在这安静里,大家无声走着,似都在等着她的回答。

“大伯母……大伯母有事,所以没有来,但……但大伯母答应了丫丫的会做到。”

“就是……得等等。”

没有多久,常宁的声音从电话手表里传来。

她第一次这样不时停顿,能清楚的听出她的迟疑,为难,顾虑。

徐茗俪眉头皱了。

她隐隐有不好的感觉。

忍不住的再次看向前方的人,就连洛君由也看向了洛商司。

两人出现了问题。

倒是老太太,依旧平稳走着,面上不见半点异色。

洛商司脚步沉稳往前,天色暖了,他不再穿着毛衣,而是穿着衬衫西裤。

这衬衫后背带着微微的褶子,似刚从飞机下来,连家都没有回便直接来了老宅。

以往那来老宅的家居休闲不见,有的是公事侵染后的薄凉。

奇怪的,也就一月不见,感觉视线里的人变了。

怎么个变法呢?

就是一个有老婆和一个没老婆的区别。

之前的洛商司是有老婆的样子,没有距离感,他的身上有着家的归宿感,让人觉得可以靠近。

但现在,没有了。

“啊……要等等呀,要等多久呀?”

“丫丫想吃大伯母做的点心了,也想和大伯母玩,大伯母可不可以明天就来找丫丫玩呀?”

丫丫没感觉到气氛微微的变化,依旧和常宁说着。

常宁听着她声音里的不开心,头低了下去。

她明天去不了,明天要上班。

“大伯母……”

“叮铃铃~叮铃铃~”

自行车的铃铛声传来,常宁没有听见,她在想着该怎么回答丫丫的问题,怎么样才能让这孩子开心。

所以她全然没注意到一辆自行车朝她驶来。

但是,温为笙看见了。

他当即出声:“小心!”

立刻拉过常宁,不意外的,常宁一瞬撞进他怀里,发出微微的声音。

温为笙听见了,应该是他这一拉,拉的快了,力道大,让她撞到了他身上,把她撞疼了。

见自行车顾自骑走,他也顾不得那般多,赶忙低头,看怀里的人:“是不是撞到了?”

他声音关切,担忧,满含在乎。

而这样的声音也清楚明白的从手机传到电话手表这边。

这一刻,所有人都安静了。

目光一致落在前方那挺拔高大的人身上。


薛冉看时间,七点多。

这个时间饶嘉佳一般在忙。

她很忙的,常常加班,熬通宵都是家常便饭。

难得她这个时间点给她视频。

薛冉接了,手机里饶嘉佳埋头吃泡面的脸便出现在视线里。

薛冉无奈,关切的说:“怎么又吃泡面?这个吃多了对身体不好,你要实在没时间做,就买一些速冻食品,稍稍煮一下就可以了。”

对于饶嘉佳来说,钱是命。

你问她要钱还是要命,她直接回你要钱。

饶嘉佳呲溜呲溜的吸着泡面,听见她的声音,边嚼着面边说:“你别管我,现在你最重要!”

“你那边怎么样?有没有相亲?”

“第二春什么时候开始?”

“你都离了傅远川一个月了吧,怎么都得开始第二春了。”

“我告诉你,你必须找比他更好的,气死他!”

“这个暴殄天物,不知道珍惜的渣男!”

自薛冉离婚后,饶嘉佳便不断催促薛冉相亲,开启第二段感情。

每次两人聊饶嘉佳都不离这件事,非常之执着。

甚至还告诉她,她把她的离婚证作为她微信背景的事,还扬言她什么时候开启第二春她什么时候换背景。

薛冉无奈的很,却也知道饶嘉佳是关心她,担心她无法从这段婚姻里走出来。

饶嘉佳嗓门很大,薛冉怕二老听见担心,找出耳机戴上,说道:“这个时候怎么有时间跟我视频?是不忙了吗?”

对饶嘉佳,转移话题是最好的办法。

“呵!我会不忙吗?”

饶嘉佳直接从旁边拿过一沓文件凑到镜头前,薛冉眉头皱了起来,担心了:“又要熬通宵?”

“当然!”

“我可是要做富婆的!”

饶嘉佳的志向是赚很多很多钱,然后自在逍遥。

为此,她非常的努力。

但是,薛冉知道这只是饶嘉佳表面的理由,实际理由是,她跟蒋束的那段感情让她明白现实是多么的残忍。

钱是多么的重要。

薛冉心中心疼,却也无可奈何。

“那我就不跟你说了,你早点忙完早点休息。”

“行,对了,我过两天要来平城,姐妹,做好准备迎接我吧!”

视频里,饶嘉佳给薛冉一个意味深长的笑,挂了视频。

薛冉看着手机里定格的笑脸,眼里生出笑,她来平城应该也是出差,顺便来看看她。

差不多快八点,温为笙回复了薛冉。

薛冉记下,跟二老说温为笙的饮食喜好,二老立刻就去准备,非常的积极热情。

薛冉没有多想,因为二老本就是注重礼节的人,所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。

不知不觉步入四月,天亮的愈发早了,五点,城市便开始复苏。

做生意的人已经起来,尤其是早餐店,都升起了烟火。

温为笙没怎么睡,即便睡也是一直做梦。

梦见他见薛冉家人的画面。

他很紧张。

所以,一觉醒来四点多,他便睡不着了。

去检查昨晚买的礼品,有没有问题,一样样看,品质是否好。

而这些他昨晚就检查了一遍又一遍,今早又检查,就怕自己错漏了什么地方。

这么到五点多,他确定不会有问题后,这才开始收拾自己。

只是,平日里不太注重穿衣打扮的人,今早废了不少时间,甚至还给蒋束打电话。

蒋束昨晚很晚才睡,被他吵醒直接骂人,不过,倒是蒋束的一句话提醒了温为笙。

他要再磨蹭下去,就得迟到了。

温为笙看时间,快六点,确实不早了,就按照平常的穿着收拾好上车,往薛冉家里来。

薛冉平常都睡的早,十点就睡,昨晚也不例外。

不过,怕自己睡过头,她调了闹钟,六点半。

六点半准时醒,收拾好自己,把行李提到玄关,一切准备好。

而这时,温为笙的消息也发了过来。

他到了。

薛冉对二老说下去接温为笙,便下了楼。

何昸乐早早的便起来做早餐,常东随给她帮忙,听着薛冉出门,何昸乐赶忙说:“快去看看,是不是在楼下?”

“提前看看那男孩子什么模样。”

要在往常,常东随肯定不会听,但现在,他点头:“我去看看。”

薛冉他们住的是老小区,最开始何昸乐单位分的房子,小区地段非常好,这里面住的也多是老人,没有那嘈杂,便一直住在这,住到现在。

薛冉下楼,便看见了温为笙的车。

白色的Jeep指南者,车型大气,通身的白,极醒目,一眼就让人注意到。

薛冉看车牌号,确定是温为笙的车。

而就在她看车牌号的时候,温为笙下了车。

他看着朝他走来的人。

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,下身是一条浅蓝色宽松微喇牛仔裤,一双咖色平底帆布鞋。

长发就平常的扎在脑后,露出她不带一点妆容的脸来。

五官柔和,轮廓线条极低调,不张扬,就像她身上的气息,始终淡淡却能轻易的让你放下戒心,想要朝她靠近。

她看着他,一双凤眼清澈明静,让他一眼便心动。

“学长早。”

薛冉看着温为笙,脸上生出笑,是如之前一般的礼貌又清和。

温为笙眉目微动,笑落在他眉眼:“早。”

把东西从后备箱拿出来,薛冉看着,眉头逐渐蹙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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