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上猛地一颤，脸上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：
“值得。”
我脸上的伤明显引起了同学们的好奇，但是大家都没有问，我知道，是周筱竹帮我的。
她是个勇敢的胆小鬼，只敢在不出错的范围里竭尽所能。
不过杜颜不打算放过我，在学校更换月考光荣榜的第二天，光荣墙上贴满了我不雅的照片。
狼狈地跪在厕所，被人踩在脚底，衣服破破烂烂地躺在教室门口……
玻璃上被用红色的油漆喷上的几个大字：
“年级第一为何这般？”
红色的颜料顺着字迹留下，像是用血写上去的一样，要把我永远湮灭在耻辱的海洋里。
围观的同学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，看向我的眼神变得奇怪和猜测。
我无所谓地摆摆手，若无其事地回到了教室继续学习。
这战损妆还挺好看的。
第二天，年级里开始流传起，我在教学楼跟人乱搞的说法，并且愈演愈烈。
班上的同学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，同桌甚至主动搬离了位置，周筱竹虽然有人为我解释，但蜉蝣之力撼动不了人心的偏见。
在别人说她和我怕不是一样的人时，她终于安静了。
流言的针线缝上了同理者的嘴。
直到班主任听说了这件事，他在上课时把我叫去了办公室。
在同学和老师打量好奇的眼神里，我坦然地走了出去。
看什么看，没见过美女吗？
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，有个十岁的女儿，这学期才调过来的。
他严肃地看着我，眉宇间隐隐有些纠结，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见他纠结了半天，我决定帮他解决这个问题：
“老师是想问，那些流言怎么回事是吗？”
班主任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，有些尴尬地点点头，这个话题跟女同学说实在有点不好：
“呵呵，是的，老师主要是想问，这些事情，呃，是真的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我直接回答道。
班主任松了口气，安心地拍拍胸口：
“吓死我了，我就知道，你这孩子那么乖的，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情，那那些照片应该也是假的吧？”
我微微一笑：“照片是真的。”
“哦哦，啊？！”
班主任又被吓到了，不可思议地看着我。
我打开了随声携带的录音笔，放出了里面的声音，
杜颜这个蠢货，每次干坏事都在一个地方，也不怪我每次都能给她录下来了。
“md池依这个婊子，居然跟周筱竹这个贱人混在一起了！”
“你说这些有什么用，有本事对付她们啊！”
“得了吧，你当时怎么不敢怼周筱竹？！”
“够了，有时间说这些还不给我想办法收拾她们两个。”
几人似乎沉默了一瞬。
过了一会儿，高语绒的声音试探地提出：
“要不，我们把她那些照片贴出来，就说她跟别人乱搞？”
李丹宁兴奋地说道：
“可以可以，这回肯定可以整死她！”
“啊，这会不会太过分了点？”杜颜开始假惺惺了。
李丹宁自告奋勇地说道：
“过分啥啊！叫她一整天一副清高的样子，活该！”
“那，好吧，希望池依能长点记性吧。”
录音到此就结束了。
班主任像被雷劈了，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，下巴看起来快要脱臼了。
我很有耐心，安静地找了个座位坐下，捶着腿等他回过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