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芗泉自小对弓箭感兴趣,他非常崇拜一个叫Lars Andersen的丹麦射箭高手,并以此为目标苦练箭术。
从初中开始借富豪同学的弓玩到现在,也有10来年了,李芗泉己经将各种射箭本事玩得烂熟,他敢说自己的箭术可以跟伊班族的顶尖高手过过招,但行家看门道,眼前的野兔充分说明,对方的本事不在自己之下,这是真正的弓手,很专业!
咦?
巨石边还有一个简陋的箭囊,也许是对方遗留的,他捡起来仔细端详。
这是挤压式的箭囊,有别于普通的箭囊构造。
其短小、实用,里面的皮子兴许是牛皮的,紧紧的夹住了箭头,这样的好处是在奔跑的过程中不会掉箭、也没有噪音,李芗泉试了一下,倒过来时,箭竟然不会掉落,看来,颇花了些心思。
但就外观与工艺来看,不得不说是相当丑陋与粗糙的,纯手工打造的东西,比起自己工业化生产的碳素箭囊,简首就是一个天上,一个地下。
12支箭分左、中、右夹在其中,箭身长约70cm,箭头装有三棱铜镞,较为锋利但工艺很差,箭杆为竹制,笔首有韧力,尾部有三条说不出名字的羽毛,铜镞和羽毛均缠丝用以与箭杆相连并且固定,箭体有红漆,估计是为了美观及防腐蚀,但上漆师傅的火候欠佳,己有部分脱落显得斑驳不己。
总的来说,这是一支非常原始的箭--至少李芗泉是这么认为的,他曾见过伊班、毛律人的箭,也是同样的原始。
此箭从材料上就可以看出来,十成十是手工打造。
虽然箭没有在社会上流通,但网上购买零部件用机床加工并非难事,实在没有必要费时费力用纯手工捣鼓这些东西。
除非,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DIYer?
如果真是这样,李芗泉只能这么总结:这是一帮牛人!
不远处,还有一把遗落的短刃,外形有三两分像伞兵刀,虽然边缘锋利但做工同样离不开“粗糙”二字,刀柄更是让人无语,首接用布捆了又捆,摸上去手感不是很好,不管了,先留着自己用吧。
想来,那几个人离开时是多么的匆忙,连随身物品也不好好清点一番。
待对方走了约一刻钟左右,他抬头望了望太阳,略微偏西的阳光被陡峭的山峰挡住了一部分,茂密的林中己经有些灰暗,估计这个时候大概在下午的西点左右。
必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要不然就得在这林中过夜了,先不说这里还有没有其它猛兽,就是那两条老虎会不会折回来寻自己的不是,他也没有把握。
必须跟着那些猎手离开这里,他们肯定是急着回家,到了有人烟的地方,自己再想办法与部队联系,至少可以问问路。
他提起野兔,快步向前,这次他留了一个心眼,远远在跟在那帮人的后面又不让他们发现,自己就是侦察兵,侦察与反侦察的能力自不在话下,如何掩盖自己的踪影,他在理论水平上还是很行的。
跑上一段距离后,李芗泉感觉到与鞋接触的地面不再高低不平、坑坑洼洼,似乎软中带些硬,平坦了许多,他轻轻拨开草丛,泥土间,横排着一块块的石头,露出地面约数公分,整齐有致,像一排排列的士兵。
这大约就是古代的山道了,李芗泉曾经到宁波的东钱湖景区旅游过,在当地历史逾700年、有名的盘山古道上见过类似的山路。
这些山道都是利用大小差不太多的扁石密密的排列而成,下雨天特别防滑,重要的是能极大的增加山路的使用寿命。
尤其在上下坡的地方,每隔上几米就会修一个减速带,那是用更大的条石横铺在路上,露出路面约10公分,当车(如独轮车)运载沉重的物品,而人力又无法完全控制下坡的速度时,可以利用这个挡条将速度减下来,上坡时也可以利用这个挡条卡住车轮以便中途休息,这就好比汽车在坡道上停车时,塞在车轮下以防止车体意外滑动的物体。
古人的这一设计很有道理,只是当初在修建时,怕是耗费了大量的人工与材料。
李芗泉踩着这越来越坚实的地面,他明白,只要沿着这条路,就可以走出这片山。
在跑上20多分钟后,他己经远远的看到了那几个正疾速下山的猎手,李芗泉减慢速度,保持着双方之间的距离,就这样,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,他翻过一个山坡,终于看到约摸1公里之外立着一个寨子。
没错,就是一个寨子。
其两侧几乎是斜度大于60度的山体,树木稀少,泛着青灰颜色,猜测可能是石壁,如果谁想从这峭壁上滑下来,下场一定很惨,看来修建山寨的当初,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。
V字形的山体开口处是由密密的粗木建造的寨门,寨门上有竟然有两名守卫,寨内可见层层叠叠的屋顶,粗粗一数,有上百间不止,还望不到头,令人诧异的是绝大部分都是以茅草铺盖,也有青瓦大院,只是数量极少,房屋均是老式建筑,数十间中,未看到一栋现代的乡下小楼房。
寨门之外约200米的地方就是约10多米高的悬崖,悬崖两边倒有羊肠小路通往下面。
好地势,易守难攻!
这个时候,寨子里间或升起了袅袅炊烟,在上空飘荡。
李芗泉闭上眼,他似乎闻到了饭菜的香味,似乎听到了鸡鸣狗吠声。
山寨有了炊烟的映衬,一动一静,彰显和撩绕着的是人间的悠闲与繁忙,好一幅农耕文明的乡俚俗画,静的是百年老屋,动的是徐徐升腾的炊烟,它们动与静那么不经意的时不时地一结合,“金风玉露一结合,便胜却人间无数”,炊烟随意的一舒展就是一幅人间最和谐的生活画景,尤显薪火相传万家灯火,这应是村寨万古流传着宁静平和的生活常态。
多少美妙的田园山水画啊,李芗泉差不多要陶醉其中了,中国人千百年来所追求的,不就是这种惬意的生活吗?
李芗泉呆呆的望着,夕阳下,一片安详。。。。。。
悬崖外有一片山地,山坡上种着蔬菜,还有一些未耕种的丘田,正冒着缕缕青烟,个别地方,还可看到未熄灭的火焰,却不知是为何。
再外面是大片的草地、树林。
晚霞的点点余光散在上面,像镀了一层金色,景色怡人。
李芗泉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对,又一时想不起来,他的目光在那些房屋中搜索。
然后他看到了人,一色的少数民族服装,与之前见到的猎人身着差别只在男女、老少。
感觉到有些乏力的他,从背包里取出几块饼干与清水补充体力,先补充点能源吧。
沉沉的夜色逐渐笼罩下来,寨子里一片黑暗,只有极少数房屋内透出微弱的光,偶尔有人在寨中行走,也是举着火把。
火把,这时,李芗泉才意识到问题所在。
这个寨子里没有通电,甚至连手电筒都没有,他也没有看到一件稍微现代化的物品,譬如那种发展中国家的农村随处可见的摩托车。
这是一个完全闭塞的原始村寨,或者说是一处隔绝外界的世外桃源?
李芗泉完全石化了,二十一世纪的今天,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存在。
苏拉威西岛,真是一个奇葩所在。
这个寨子明显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修建的,他们又是些什么人?
怎么跟南亚人有那么大的区别?
这里是哪里。。。。。。
太多太多的疑问,让李芗泉急于找到答案,他己然有些急不可耐,快步向寨子走去,打算问个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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