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纪云淮江月汐的现代都市小说《追妻:分手后,少爷后悔了全本小说阅读》,由网络作家“是未来呀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小说推荐《追妻:分手后,少爷后悔了》震撼来袭,此文是作者“是未来呀”的精编之作,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纪云淮江月汐,小说中具体讲述了:曾经他们是令人艳羡的豪门情侣,分手时她疯狂挽回,可他告诉他,让她自爱一点。从此她自爱了,后来她的世界也没有他了。她的追求者千千万,他时时刻刻窥视着她,现在不自爱的变成他了。他机关算尽,用尽一切手段求来了和她的婚姻,“这段婚姻是我求来的,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……”...
《追妻:分手后,少爷后悔了全本小说阅读》精彩片段
男的叫韩嘉,女的叫方悦。
江月汐白了吴行一眼,张嘴想骂,又不知该怎么骂,他没说某甲某乙是情侣啊,六个人,两对情侣,还有一对前男友前女友,吴行是脑子进水了吧。
纪云淮站在吴行身后,把江月汐的表情尽收眼底,眼里有宠溺。他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休闲衬衫,下身搭配牛仔裤,脚上一双运动鞋,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的气息。
一路过来,盯着他和江月汐看的人不少,纪云淮偷偷走在她身后,像守护者一样跟着她。
吴行和楚宁买了票,六个人,店家只给了三个手电筒,两对情侣动作挺快,两男的一人抢走一个。
楚宁看了看江月汐和纪云淮,提议说:“要不月月我们一组?”
吴行故意咳了一下,也不知给谁使眼色。
“你干嘛?”楚宁瞪着他。
吴行的那个女性某甲朋友惊奇地问:“楚姐姐,密室逃脱里面很恐怖的,一般都是男女搭配,你们两个女的不会害怕吗?”
楚宁拍着胸口豪气地很,“都是假的,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吴行又给江月汐使眼色。
江月汐可真是想拍屁股走人,吴行偷偷做了“表白”的口型,可怜兮兮的,带着哀求。她也不好去拆散那对小情侣,也不知是哪个混账玩意儿想出的狗主意。
没办法,江月汐只得拿起最后一个手电筒,和楚宁说道:“算了,阿宁,我怕啊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楚宁刚要说话。
老板噗哧笑了,“干什么像视死如归一样啊,我这是正经生意,只是两人共用一个手电筒罢了,你们都是在一起的,不分开。”
江月汐和楚宁同时松口气,她转向纪云淮,觉得也要尊重一下人的意见,“你有问题吗?”
这狗主意就是他想的,吴行表白不表白和他关系不大,主要目的就是和江月汐在一起,哪里会有问题。
“没有,你放心,我保护你。”
江月汐收好电筒,闻言脸上没任何表示,淡淡的“哦”了一声。最重的伤就是他给的,怎么保护得了。
几人蒙上眼睛,由老板带着进了密室。
他们的主题是逃出古墓,几人智商高,解密类的机关没多大问题。密室场景设计得极为逼真,动感和音效配合得极好,Npc也时不时出来刷存在感,几人都知道是假的,可还是都被吓到了。
当然被吓到了肯定是女生,男生张开怀抱等着就行。
江月汐和纪云淮特殊,张开怀抱没用,江月汐不往他那里钻,尽管有时候吓得够呛,还是自己咬牙挺着。
纪云淮讨厌她这样的坚强,但又无可奈何,只能尽可能在她不反感的距离之内贴着护着她。
NPC在后面追,把他们追到一间密室里,前方没了路,三面都是墙,中央停了三口漆黑的棺材,棺盖半开。
“怎么办,没路了?”楚宁焦急地问,身后NPC的声音越来越近。
吴行把手电筒往棺材内照去,里面空间不大,但躺两个人勉强够,“进去。”
“啊?什么?”楚宁惊呼道。
某乙也在一旁拒绝,“不要,好恐怖的啊。”
“呲——呲——”外面传来指甲挠墙的声音,两个男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抱起身边的女生就躺进棺材里,还合上了棺盖。
江月汐!!!
她还没反应过来,身子一轻,也被纪云淮抱了进去。
纪云淮动作迅速,两人一躺进去,就把棺盖关上。
沉闷逼仄的空间让人窒息,里面还有一股木料的味道,江月汐不太舒服,尤其和纪云淮呆在一起,鼻尖还传来属于他的气味,她身子扭了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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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
江月汐把他推开,醒酒器里已经没了酒,她重开了一瓶,将酒全部倒进醒酒器里,艳红的液体盛了大半瓶。
她提起来,递给肖艳浓,“既然如此,那就祝两位鹏程千里扶摇直上。”
肖艳浓没接,看向纪云淮。
纪云淮皱起眉,伸手去接,江月汐躲开,“月汐——”
“喝了它,我再也不纠缠,从此以后,所有过往烟散云消,恩怨两清。”
“还有,两位可要牢牢锁在一起,永不分离啊。”
肖艳浓听到这话,眼中带了兴奋,可看到纪云淮的手指搭在江月汐手腕上,又涌出不悦,喝下它,纪云淮是不是就会欠自己了?
她被刚刚的念头惊了一下,越想越觉得可行,这么多酒喝下去,肯定伤身,纪云淮肯定会愧疚。
“不敢吗?”
肖艳浓回过神,抬手将酒接过来,故作委屈地说道:“云淮,要是月汐能说到做到,我喝它,也是值得的。”
纪云淮急忙上前将酒抢过来,口气带着不悦,“你跟着胡闹什么,这是我和她的事。”
“可是月汐她——”
“月汐,别牵扯她。”
江月汐嗤笑一声,看着他说,“可你喝不算。”
纪云淮动作一顿,肖艳浓趁机把酒抢了过去,“云淮,我没事,我可以的。”
“放下!”
纪云淮沉着语气呵斥一声,肖艳浓抱着不放,江月汐像个局外人一样,冷眼看着这出闹剧。
看了一会,忽然觉得没多大意思。
她上前几步,伸手把肖艳浓推到沙发上,趁她愣神之际,把醒酒器抓过来,“算了,既然你们都舍不得彼此,这散伙酒还是我喝吧。”
说着拎着酒就往嘴里倒。
纪云淮来了气,眼中带着戾气,抬手就把酒瓶挥出去。
“碰——”的一声,玻璃瓶砸在墙上应声而碎,鲜红的液体顺着墙壁流下,将地板染红一大片,像血一样。
“江月汐,你能不能自爱一点!”纪云淮吼道,这样的江月汐是他不熟悉的,带着冰凉的傲和孤注一掷的决心,他有点慌,他看不到曾经她身上那股蓬勃的生机和璨如夏花的模样。
江月汐什么话都没说,就那么看着他,看了半晌,直到眼里的光渐渐熄灭,她也说不清心里涌出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到底是什么,好像有愤慨,有伤心,有自嘲,有绝望……
随后,她弯腰拎起一旁的包,没再有一丝的留恋转身走出包厢。
纪云淮突然明白了,她今晚过来,其实并不是来求和的,而是来斩断自己那最后一丝的念想。
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决绝,这次转身,也许就是他们最后的结局,往后余生,纵使山水相逢,也难平心中意。
他心中一痛,忍不住追了出去,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在走廊里越行越远,最终消失在转角处。
可他还是止步不前,不是不爱,可能是爱的还不够深,要不然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手了呢?
江月汐走到楼下的时候,便看到楚宁和吴行抱在一起。
也不知吴行说了什么,楚宁像只鸟儿一样,在他怀里扑腾。
吴行身材高大,长得周正,剑眉星目,寸头,浑身带着一股流里流气的气息。
江月汐不知道要不要喊楚宁一声,正想着的时候,楚宁便看到她。
“月月!”
“嗯,”江月汐应了,接着说道,“我要回去了,你走不走?”
“要回的要回的。”楚宁挣开,对着吴行的小腿踹了一脚,“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!”
吴行嘶了一声,都气笑了,见人要跑,又从后面将人逮住,“把我微信加回来,听到没?”
楚宁反手甩他一巴掌,不重,轻轻的像挠,“滚吧你!”
等看到江月汐和楚宁打到车,才慢悠悠的回包厢。
包厢里,其他人都走了,只有纪云淮像个大少爷一样,哦,本来也就是大少爷,敞着两条大长腿,身子斜躺在沙发里,闭着眼看不清情绪。
吴行看了看,不远处散落着碎裂的玻璃瓶,墙面和地板都是红色的痕迹,像是案发现场一样。
他没看到肖艳浓,便问道:“肖艳浓是被林妹妹灭口了么?”
林妹妹是他给江月汐取的外号,看着柔柔弱弱的一小只,温得像水,脸上总是带着盈盈笑意,说话也是淡淡的,往那一站,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,让人都收敛起脾气,不敢高声语。
纪云淮动了动,直起身子从桌上拿起烟盒,一看,里面都空了,他把烟盒揉成团,扔进垃圾桶,偏头朝吴行说道:“弄包烟去。”
吴行笑了笑,打趣他,“是弄烟去?还是弄烟来?去的话我走了就不回来了,这可是行话。”
纪云淮斜睨一眼。
得,明白了。
吴行按下包厢里的服务铃,一个穿着马甲的服务员进来,他吩咐几声,服务员几分钟后便送来两包烟。
纪云淮烟瘾不大,和江月汐在一起后更是抽的少,现在接连抽了三支,感觉嗓子有点儿辣,便停下。
“既然放不下,为什么要分开?”吴行问。
纪云淮心烦,是啊,为什么要分开,他现在都有点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。
是因为最忙的时候还要和她报备行程?
还是因为面对公司里乱七八糟破事的时候,还得变着法哄她开心?
亦或是因为每天只能挤出四小时睡眠时间时还要接她上下班?
他那段时间真的很累,他爸前段时间生了大病,让他仓促接手公司事务,他一天24小时恨不得掰成48小时来用。
学业,家庭,公司,一堆堆事一下子砸在他身上,也就在那时,产生了疲倦感,觉得这恋爱反而成了累赘。
所以,就提了分手。
吴行显然是知道他情况的,可这些又怪不到江月汐头上。
“云淮,你有和她说过你的情况吗?”
“没说过。”
吴行叹口气,拍拍他的肩,语重心长地对他说:“嘴巴除了用来吃饭,还可以用来讲话的。你不说,她怎么知道?在她看来,你就是突然对她冷淡了,肖艳浓那段时间又老往你身边凑,是个女人都会闹的好吧,要是不闹,才真是悲哀。”
“纪大少爷,现在去,还来得及。”
“去哪?”
“解释,把人追回来啊。”
纪云淮沉默不语,吴行没再多说,感情这种事,自己堪不破,别人说得天花乱坠也是白搭。
他开了一瓶酒,自斟自饮,等喝了大半瓶,见纪云淮还坐着不动,便掏出手机打电话,谁知道还躺人黑名单里呢。
他又打了她宿舍的电话,正好是楚宁接的,“喂。”
“宝贝,想我了吗?”
楚宁气得直骂,“我想你妈!”
吴行笑了,“你太不矜持了,想我就行了,还想我妈?”
楚宁咔的一声把电话挂了,吴行收起手机起身,“行了,人已经安全回去了,以后你别后悔就行,我回宿舍,你回哪?”
纪云淮也跟着起身,和他一起往外走,“回家,周信在下面等我。”
夜色大门外,停了一辆库里南,周信站在车旁抽烟,见他们出来,急忙将烟头摁灭,拉开后车门。
纪云淮坐上去,回头看了下吴行,问要不要送他。
吴行摆摆手,下楼时他已经给人打过电话了,有人接。
纪云淮点点头,周信开着车离开。
吴行看着车尾灯消失不见,叹口气,心里却想着,纪云淮总有一天会后悔。
楚宁挂了电话,又骂了吴行几声才解气。
他们宿舍住了四人,余娇和阮安梦五一假期回了老家,现在宿舍里便只有江月汐和她。
江月汐蹲在地上,把纪云淮送她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,大大小小放满了整整两大盒纸箱。
楚宁问:“月月,是要给他送回去吗?”
江月汐摇头,把第一个箱子封好,楚宁过去搭了把手。
“我总觉得,分手后把东西送回去的做法过于矫情了,他连感情都不要了,东西送回去也是进回收站,何必再跑那一趟,反而还落下一些闲话。”
楚宁觉得挺有道理,真不爱了,肯定是人嫌狗厌的地步,哪还会上赶着恶心人呢,扔了更好。
江月汐神色平静,有条不紊地整理东西,楚宁看了她一会,实在是拿不准她现在是压抑悲伤还是故作无所谓,想问,又觉得不太合适。
等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,便看到江月汐手里捏着一封淡蓝色的信笺,脚边还摆了一小沓五颜六色的信封。
楚宁知道,那是纪云淮写给她的情书。
她们大一入校的时候,纪云淮已经大三,他对江月汐一见钟情,追了近三个月,一共写了四十八封情书,所有的情书都是一个颜色一封,没有重复的。
最后一封情书里有一句话【但愿明月入云怀。】
江月汐看到这句话的时候,心里突然生了一股悸动。
从小到大,喜欢她的人不少,但没几个敢表白的,纪云淮的热情让她措手不及,她躲了好多次,前面十几封情书她连信封都没拆,后来便慢慢软了态度,直至看到这句话,突然想,谈恋爱应该也是很美妙的一件事。
楚宁帮着江月汐把箱子送到垃圾桶,箱子有点大,放不下去,便摆在一旁。
楚宁看着箱子还觉得有点可惜,纪云淮送的东西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,但每一样也都是精美异常,花了不少心血。
“阿宁,走吧?”江月汐喊她。
“唉,来了。”楚宁收起手机,急忙跟过去。
吴行回宿舍洗完澡出来,刚躺下没多久,迷迷糊糊的时候便听到手机响了几声,他拿起来一看,是别人发来的一张截图。
截图是楚宁的朋友圈,楚宁把他拉黑了,但他有卧底啊。
内容是一张图片一句话,图片没什么异常,两个纸箱孤零零的放在垃圾桶边上,也不知里面有啥。
文字信息倒不太友好:【纪狗和他的东西只配待在垃圾桶。】
吴行笑了一声,把照片保存下来放大几倍看了好几眼,本来想转给纪云淮,但一想还是算了。
他睁着眼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,最后还是认命地起床穿衣,打开门走了出去。
第二天,纪云淮准备出发去机场的时候,接到肖艳浓的电话。
“云淮, 你出门了吗?”
周信打开门,纪云淮弯腰钻进去,“嗯,马上了,怎么?”
“我也要出门了,但是家里的司机现在还没来,你可以来接我一趟吗?”
纪云淮没说话,肖艳浓心里有点忐忑,“喂,云淮,你在听吗?”
周信坐在驾驶室里,发动车子,抬头看了下后视镜,纪云淮皱着眉没反应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“我记得你的航班是中午12点,现在8点,不早吗?”
“差不多啦,我东西多还要办托运,还是得早点去。”
纪云淮挪了下身子,把手机换到另一边,抬手捏了捏鼻梁,他昨晚没睡好,一闭眼就想起江月汐离开前的眼神,精神不太好,懒得分神搭理这些。
“你再等等吧,9点司机不来你再打电话,我找人去接你。”
“云淮——”
“我们不是一个目的地和航班,接来接去麻烦。”
纪云淮拒绝地干净利落,肖艳浓也不好舔着脸上前,两家是世交,有一番情谊在。
两人没说几句,纪云淮便挂了电话,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,心里却隐隐生出不舍来。
她问是不是从来没把她放到计划里,其实是放过的啊......
肖艳浓到VIP候机厅的时候,没找到纪云淮,又急忙给他打电话。
“云淮,你没到吗?我怎么没看到你?”
“我在大厅。”
“你怎么在那里?”
纪云淮挂了电话,坐在机场入口不远处,握着手机盯着外边看。
周信办理好值机,将登机牌递给他,“少爷,可以进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纪云淮接过来,没动,一会把手机摁亮看一眼,一会又查一下话费。
周信见他像是在等人,识趣地没问。
纪云淮在大厅里坐了好久,眼见登记时间快到了,才不得不起身过安检。
过完安检,还回头朝入口处看了几眼,呵!也不知在期待什么。
生日一过,大学生们都张罗着回家,阮安梦五一才回去的,暑假要做家教,不回。
楚宁和余娇打算回家。
“月月,你呢?回吗?”
“嗯,回的。”
“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?”楚宁试探着问。
江月汐在看机票,闻言手中动作一顿,这才想起在他们眼里,她是个孤儿。
她沉默了,看着楚宁关心的样子,不知道怎么解释。
几年前她就决定回国念书,但她的身份又不适合大张旗鼓的过来,她二哥替她在容城买了套房子,把她户口迁进去,还弄了个容城的学籍,她高三就已经在容城了,美其名曰提前适应国内的高考政策。
离谱的是,她二哥不知道当时是脑子进水还是贪图方便,户口册上父母一栏,给她搞了个双亡……
事实倒是事实,所以,她就成了继承父母遗产的孤儿。
有点头疼,还是先别解释了,“不用啦,我回去看看房子。”
“你一个人能行吗?”
“没事的,我一个人习惯了。”
这话有歧义,江月汐的意思是这几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,可听在楚宁几人耳里,却是心疼她无父无母的悲惨遭遇。
“那,你是坐飞机还是高铁?我们可以订同一天的,一起出门,也方便。”
江月汐愣住了,这个问题她没想过,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随意地问:“你们都订哪天的?”
两人说了个时间。
江月汐道:“那不行,游乐园那边暑假还要我去抵几天的班,我得八月初才能走。”
八月初这个时间有点晚了。
“你们先走吧,我没事,回来给你们带我家里的特产。”
“好吧,那你倒时候小心点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
一转眼,宿舍里只剩她和阮安梦,她预定了后天的机票,阮安梦家教时间是每天5点到8点,中间供一顿饭。
这两天中午两人天天在食堂吃。
出发前一日,江月汐和阮安梦刚吃完饭,起身的时候,不小心把隔壁那人摆在凳子上的东西碰掉。
“啊,不好意思。”江月汐急忙道歉,弯腰去捡的时候,才发现掉在地上的东西是一副拐杖,她情不自禁地朝桌下看过去,看到一条空荡荡的裤腿。
“没关系。”
江月汐把拐杖捡起,在凳子边放好,看向那人。
那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,脸色有些苍白,脸颊消瘦,颧骨微微有点高,一双眼睛透着淡淡的暗沉,头发很短,虽然才三十多岁,但鬓角已经染了白。
“姚老师好!”阮安梦见着人,上前打了招呼。
被称作姚老师的女人,抬头看过来,点了点头,“嗯。”
阮安梦拉着江月汐出门,江月汐回头看了一眼,女人背对着她们孤零零地坐在凳子上吃饭,旁边空了好大一片区域,显得她孤寥一片。
“安梦,她是谁?”
“你说姚老师吗?财务管理系的老师。”
“老师?”江月汐想着那女人的模样,有点阴沉,感觉不太像。
“是啊,”阮安梦和她边走边聊,“去年才进来的,不过听说资历牛得很。”
“姚老师大学没毕业的时候,就考了注会,然后去宾夕法尼亚大学进修四年,期间和导师完成了好几个大的项目,回国后被萌之芽,对,就是你工作的那个萌之芽,聘用为财务经理,好像听说有望成下一任的财务总监,可是这个人有点傲,得罪人被人排挤,后来就离职了。”
“那她的腿是怎么回事?”
“三年多前说是发生严重车祸,截肢了。”
“车祸?”江月汐讶异。
“嗯,不过具体的不太清楚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?”
阮安梦说:“月月,你忘了,我发小李智就是他们系的啊。”
江月汐倒是想起来了,李智大他们一届,九月份即将大四,之前还托她帮忙问问萌之芽的实习生要求。
回到宿舍,江月汐心里越发不平静,隐隐升起不祥之感。
张爸爸的死,张芸芸的失联,缩水的烟花秀,姚老师的腿,一切仿佛和萌之芽有点关联,真的那么巧吗?
江月汐有点坐立不安,心里静不下来,像是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捏着自己。
她从来没想过萌之芽内部会有什么问题,哪怕在里面做了一年的假期工,也不过是当成一个基层锻炼的挑战。
可如今,她不确定了。
要是萌之芽内部真的出了问题,那对于总部来说,也是伤筋动骨的存在。
江月汐越想越不放心,拎包就去了张芸芸家里。
张芸芸的家依旧没人,她敲开隔壁的门打听。
开门的还是上次那人,好在对方还记得她,“阿姨,芸芸她们还没回来过吗?”
“没有,一直都没回来。”
“你有她妈妈的联系方式呢?”
“电话倒是有,前两天我也打过,可是没人接。”
“那你知道她老家地址吗?”
“只知道是在南城,具体位置不知道。”
江月汐把张妈妈的电话记下,见也问不出什么,又匆匆赶回学校。
张芸芸虽然和她同属公管系,但所学专业不同,一个在南院,一个在北院,两院相隔不远。
江月汐找到了她班级的辅导员打听,辅导员也没有具体的消息,入校登记的信息没有老家的地址,留下的电话也都联系不上她。
“本来办理休学手续要本人来提交申请资料的,但是她爸爸出了事,她和她妈妈都给我打过电话说休学,说手续后补,当时比较急,我和系里主任商量一下,打算先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再来办手续。”
“现在都快两个月了,我也急得很,你要是联系上她,让她赶紧来办一下,要不然我和主任都要担责任的。”
“知道了,谢谢老师。”
江月汐感到事情的棘手,可找不到人,也没办法。
这事她目前还不想让家里知道,毕竟她也只是猜测阶段,要是猜错了,兹事体大的事就不好收场了。
她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,终于想起一人来。
吴行给她介绍的律师。
律师姓秦,是京市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,上次冯妮的事秦律师帮忙,她都觉得有点大材小用,原本秦律师提议可以让冯妮判个故意伤害,但江月汐没同意,毕竟她也没多大事,让冯妮坐牢的确有点过了。
事情了结之后,秦律师还说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可以联系他,这是客套话,江月汐没往心里去。
可如今也只能找他试试了。
她约了人第二天见面,顺便把机票退了。
不回去得和家里说一声,她没敢给她哥打电话,先打给了二哥。
她二哥一听,瞬间就不乐意了,大半夜打电话过来,就开始骂。
“二哥,真的是我想去看看芸芸,她家出这么大的事,好几天没来学校了,她和她爸爸平时对我挺好的,我放心不下。”她避重就轻的把张芸芸的事简要说了。
“那也用不了多久吧,整个暑假都不能回来?”
“能回的能回,就是可能会晚一点。”
“多晚?”
“八月初应该差不多了。”她说这话其实有点虚,只不过想赶紧把人打发了,要不然再问下去,她怕露馅。
“呵,你怎么不说春节呢,合家欢的日子还能少挨点揍。”
“还有,听说你上次被人打进医院了,我还没说你,被人欺负成那样,怂不怂啊,江小七。”
“我不是也让她拘留十天了嘛。”
“你还挺骄傲的?是不是还要夸夸你?她是个什么东西和你比,要不是你哥拦着我说你长大了,让你自己解决,我分分钟杀过去管她什么泥,立马让她变成烂泥。”
江月汐没敢吭声,听他絮絮叨叨的训了十多分钟,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。
“人呢,说话,还消极抵抗,是吧?”
“二哥——”
“别,我可不是你二哥,你才是我七奶奶。”
“……二哥,爷爷听到这话估计会打死你的!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江小七,你可真会抓重点!”
“二哥,训也训了,那我就先不回去了。”
“不是,你没听懂吗?”
江月汐说道:“听懂了啊,反正你已经训了,这训我不能白挨不是。”
“真是和你亲哥一样的胡搅蛮缠!”
“二哥~好二哥~帮帮小七呀~”江月汐软着嗓子喊,声音温温软软的,宛如清风拂过泛着月光的湖面,娴静又带着丝丝娇媚。
她平日里性子淡然,但要是耐着性子撒娇哄人,谁也顶不住。
尤其江家人,很吃这一套。
“又来这招。”
“二哥~你平时最疼小七的呀~”
“咳咳——”果然,那边的人瞬间像是被顺毛捋了一样,口气温和许多,“也不是不行,爷爷和你哥那边我帮你搪塞过去,但下不为例啊。”
“嗯嗯,二哥最好了。”
“臭丫头!”
第二天一大早,江月汐赴约。
他们约在大学城附近的一个咖啡店里,半路上收到对方的消息说已经到了,她急忙赶过去。
到店里的时候,江月汐环顾一圈,靠窗位置上坐了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,戴着眼镜,面前放着一台电脑,左手托腮,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,嘴角时不时挂着微笑。
两人虽然之前接触过了,但都只是用微信和电话沟通,要签署的文件也通过快递邮寄,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见面。
“你好,秦先生吗?我是江月汐。”
秦岭听到声音抬头一看,便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站在面前。
女孩穿了一套淡蓝色的短袖连衣裙,领口位置镶了一圈带有银色水钻的绸带,绸带挺长,在胸口位置系了个蝴蝶结,裙子修身,腰线位置收得极好,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细腰,腰下的裙摆像伞裙一样,一直掩到小腿位置,脚上是裸色的平底鞋,鞋面上也点缀着亮晶晶的水钻。
秦岭听说过江月汐的美貌,他之前也是听了就过,毕竟美这个字过于抽象了,可如今一见,对于美,有了更客观的感受。
白皙透亮的肌肤,圆润的眼,眼角又带着弧度,像颗杏仁一样,眼神清澈。鼻梁小巧,鼻尖微微隆起,宛若水滴,嘴唇像花瓣,唇珠明显,透着淡淡的粉色。
她就往那一站,便成了一幅世界名画。
怪不得能让眼高于顶的太子爷一见钟情。
“江小姐你好,我是秦岭。”
两人打了招呼,秦岭拉开对面的椅子,江月汐道了谢,大大方方坐下。
“喝点什么?”
“拿铁吧。”
秦岭招呼服务员点单,边收电脑边说:“我以为你们这年纪的女孩子比较喜欢卡布奇诺,还好没提前点。”
“啊,为什么?因为卡布奇诺甜吗?”
“小姑娘不都爱吃甜食吗?”
江月汐笑着说道:“可能我比较喜欢喝牛奶,又喜欢咖啡自带的天然清香吧。”
刚端上的咖啡稍微有点热,江月汐用咖啡勺轻轻搅拌一下,随后把勺放到小盘子里,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托着杯耳,送到唇边喝了一小口。
秦岭看她落落大方,举手投足之间散发高雅和从容,这样的女子,小门小户可养不出来。
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进入主题,江月汐隐去自己的猜测,只说张芸芸失联了,学校那边找她办休学手续。
“江小姐,按理来说,失联这么久是可以报失踪的,但是刚才你也说了,她是因为家里出事和母亲一起回老家的,这种情况是个人意愿自行离开,又都是成年人,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是非个人因素,想要立案,也不太容易。”
道理江月汐也明白,“我知道,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回老家了。”
秦岭想了一下,说:“这样,派出所这边我有熟人,我先打听一下她老家地址。”
江月汐点点头,目前先确定人到底回没回去才是最关键。
“好,有消息了你通知我,我想亲自去她老家看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
“秦律师,这次的代理费是多少,我先支付给你。”
秦岭微微一笑,没说,他的代理费六位数起步,可不便宜。
上次那事太子爷怕她多心,让他适当收了一点意思意思,这一次目前来看,也没多大的事,举手之劳,人情债不用收费。
可不收,又怕她不安心。
“事情也不知大不大,我现在评估不出来,不如等事了了,我们再来谈?”
江月汐觉得秦岭说得有道理,事情棘手不棘手还不知道,现在谈这个也不太适宜,“行,那我先等秦律师的消息。”
“好,我尽快。”
正事说完,江月汐打算走了,秦岭绅士地问要不要送她回学校。
江月汐怎么好意思麻烦人,两人连朋友都不算,甲方乙方也没签字,便婉言谢绝了。
等她一走,秦岭就给纪云淮打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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