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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恃宠而骄,陛下为我裙下臣精品》精彩片段
旭日东升,雾气渐薄,渐渐的东边露出了一片红霞,接着红霞的范围越来越大,越来越红。
一艘由江宁开往京城的船只,迎着满身晨露抵达了京城外的码头。
周溪亭由流春扶着下了船,双脚踩到了实地,却仍然有一种左摇右晃的失重感,她闭着眼睛缓了缓,等再睁开眼时,就发现钱嬷嬷正和一个婆子热情地说着话,还时不时往这边看上两眼。
没过一会儿,那婆子就和钱嬷嬷一同过来了,先是对着周溪亭敷衍地屈了屈膝,也不等叫起就自顾起身,说起话来:“奴婢见过二姑娘,奴婢是夫人跟前伺候的,你唤我一声赵嬷嬷就是。”
周溪亭点点头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她明明什么也没说,脸上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表情,却硬生生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错觉,好似在说:主子就是主子,奴才就是奴才。
赵嬷嬷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,在她的想法中,周溪亭该对她小意讨好,以求打探出夫人的性子和喜好,绝不是这般不冷不淡,像是什么也不在意的模样。
钱嬷嬷轻咳一声,打破了僵局,笑着说道:“二姑娘,赵嬷嬷,有什么话咱们不如回去再说。”
赵嬷嬷阴沉的脸色稍缓,同意了钱嬷嬷的提议,让人叫来车夫,率先上了前面的那一辆马车。
周溪亭眼底里浮起淡淡的讽刺,稍纵即逝,扶着流春上了中间的马车,而后流春也上马车。
文阳侯府坐落于京城北大街顺南巷,这边大多都是勋爵贵族的府邸,独文阳侯府就占了差不多半条巷子,灰墙青瓦斗拱重重,打眼望去连绵的院墙曲折不尽,府中院落浑然一体却又各自独立,从外只能看到翘起的檐角,以及三两枝露出墙头的枝蔓花朵。
周溪亭远在江宁,也曾听闻过文阳侯府的名声。
文阳侯府算是大昱朝顶级勋贵,第一任文阳侯随太祖南征北战,建下赫赫功勋。太祖爷登基之后,主动交还兵符,一生谨言慎行,从不骄横恣肆,也不许小辈张狂犯事,与太祖爷君臣相和了一辈子。
文阳侯府屹立京城两百余年,现在虽不如开国初的权势滔天,但也是一方庞然大物,在京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现任文阳侯江绍鸿,即周溪亭的生父,他除了侯爷的爵位外,还任正二品西军都督府都督佥事,是总管天下兵马的主事之一。
文阳侯夫人陈氏,也就是周溪亭的生母,她一共有两儿一女,就是府中的大公子江擢,三公子江钰和大姑娘江琼,另外还有一位二公子江逸,是赵姨娘所出。
当然,现在应该算是两儿两女了。
周溪亭从马车上下来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文阳侯府大门上挂着的赤红烫金的匾额,它日复一日地挂在那里,见证着这座侯府中所有的阴暗和血腥。
侯府的大门是关着的,开了旁边的侧门,知道府里的规矩多,周溪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生怕行差踏错一步。
前世她因为什么也不懂,又满心欢喜于即将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,闹出过不少笑话。再回想当初那种激动又忐忑的心情,现在想来只剩下满满的讽刺。
她轻轻吸了口气,面色镇定地踏入侯府。
跟着赵嬷嬷进了垂花门,过了穿堂,又绕过一座极大的园子,这才到了正院。
侯府内景色一如往故,甬路相衔,山石点缀,后院满架蔷薇、紫藤,一带水池,三步一景十步一画,精致清雅又不失富丽贵气。
所过的丫鬟皆颔首敛气,举止规矩标准,所有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井井有条,不慌不乱。
周溪亭垂下眼睑,长而翘的羽睫微不可见的轻颤两下,喉间像是滚着一块火石,堵住了她所有的委屈和依赖。
看见赵嬷嬷领着一位陌生的姑娘进来,候在门前的鸳鸯立即明白,这就是府上未来的二姑娘了。
进入内院之后,流春就被赵嬷嬷以规矩欠缺为由,打发去学规矩了。
鸳鸯对着赵嬷嬷示意一下,转身进了房间,没过一会儿,就笑着出来道:“二姑娘,赵嬷嬷,夫人请您们进去呢。”
周溪亭闭了闭眼,做足心理建设,确定自己就算再见到陈氏和江琼,也不会愤怒的失去理智,这才顺着鸳鸯撩起的帘子进去。
绕过门后的紫竹屏风,就看见了屋里坐着的两个人。
陈氏坐在临窗的大炕上,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,皮肤保养地娇贵细嫩,脸如银盘,体态丰腴,只眼角眉梢总是习惯性地耷着,平白多了些刻薄寡情之态。
在陈氏身旁,还坐着一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,眉毛如烟如画,眼睛流转含情,秀美的蛾眉总是淡淡的蹙着,在她细致的脸上扫出浅浅的娇弱,正是那病如西子胜三分。
她时不时会捂着嘴角轻咳两声,眼中泪光点点,娇喘微微,好不惹人怜惜。
周溪亭打量对面两人的时候,对面的人也正在看她。
进来的人穿着一身新做的莺色散花襦裙,头戴莲花珍珠簪,丝金丁香银绢花,眉目如画,肌肤如玉,乌黑如云的长发垂落肩头,映衬着小脸莹白精致,细眉长睫,剪水双瞳,眼尾有些微微泛粉,像是三月里含苞的桃花,漂亮的惊人。
然而陈氏的目光却越来越冷,眼里没有一丝见到亲生女儿的激动,有的只是褪不尽的厌恶。
原因无他,只因为周溪亭与已经去世的文阳侯老夫人,也就是周溪亭的祖母有七分相像。
文阳侯老夫人一生好强,直到临死前都还把着府里的中馈,直压得陈氏喘不过气来。看到周溪亭,陈氏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婆母,能欢喜得起来就怪了。
一个由商户教养长大的女儿,她本就没有多少期待,更别说这个女儿的出现,就是在无时无刻地提醒众人,她是一个多么粗心大意,多么不称职的母亲。
如今又见她是这副长相,更是想直接撒手不管了。
但这想法也只是在她脑中一转,便板着脸沉着声音责备道:“见到长辈,也不知道行礼吗?”
周溪亭总算调整好因见到陈氏和江琼而几近崩溃的心情,勉强恢复了镇静,深吸一口气,跪下请安道:“女儿拜见母亲。”
陈氏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跪着的女儿,也没叫她起来,就直接训斥道:“既然回了侯府,就要好好遵守侯府的规矩,你虽是我的女儿,但若犯了错,我亦是不会轻饶!”
“是,女儿谨记母亲教诲。”周溪亭维持着跪地的姿势,脑袋磕在地上,冰凉的寒气渗入身体,冻得她骨子里都在发冷。
陈氏点点头,叫了她起来,而后看着她问道:“你原来唤作什么?”
周溪亭垂下眼睑,简单地回道:“溪亭。”
陈氏皱了皱眉,说道:“这字不好,我看不如就单字一个‘善’吧,希望你以后能谨言善行,与人为善。”
以善为字的成语历来不少,像是尽善尽美、至善至美、能言善辩......偏偏陈氏却选了这么两个暗含劝诫的词语,这是在暗示她本性不端么?
周溪亭,不,现在应该叫江善了,江善面色平静,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,只浅浅笑道:“是,多谢母亲赐名。”
盛夏的天说变就变,前一刻还是阳光明媚,转眼间就有风雨欲来的模样。
乍起的狂风吹得树枝左摇右晃,树叶卷着尘土漫天飞扬,黑压压的云层翻滚,一时间电光飞闪,雷声轰鸣。
东次间内,江善面朝窗户坐在榻上,旁边的炕几上摆着几个竹篮,里面装满了各色的花瓣,炕几下散乱地放着五六个瓷瓶。
近日闲来无事,又正是夏日百花盛开之时,便让丫鬟收集了些花瓣回来,准备自己制胭脂。
风吹起她耳边秀发,她身子往后避了避,起身将半开的窗户关上。
屋子里转瞬就暗了下来,正想让流春点只蜡烛进来,还没来得及喊出声,流春先一步进来了。
“姑娘,夫人那边送人来了,说是给您请的教养嬷嬷,姓齐。”
江善脑中立即闪过一位年约四十,面容严肃的妇人,别人或许不清楚,她却知道,这人虽是陈氏请回来的,实则却是睿王世子的人。
只是人已经请了回来,她现在再想拒绝也是不能了的,扯过一旁的绣帕擦拭指尖,一边皱着眉吩咐道:“将人带进来吧。”
流春点头应是,退出去叫人去了。
没过一会儿,一位穿着深棕色衣裳的妇人跟在流春身后进来了。
她穿戴工整简单,衣裳平整到没有一丝褶皱,头上别了一只精巧的银簪,手腕上套着一枚赤金镯,一步一动规整距步,裙角纹丝不动,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过。
她目光垂下,姿态标准的跪下行了个大礼:“奴婢见过二姑娘,姑娘大安。”
江善手臂支在炕几上,撑着下巴不动声色地打量下面的人。
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,齐嬷嬷跪伏在地上,身形岿然不动,眼睛里亦是平静的毫无波澜。
江善无趣地收回目光,微抬了下手腕。
流春见状,上前搀扶齐嬷嬷起身。
从地上起来后,齐嬷嬷微抬起了一点点头,看到榻上毫无仪态坐着的人,语气不卑不亢劝诫:
“夫人请了奴婢来,是教导姑娘规矩礼仪的,古有言:坐以经立之容,监不差而足不跌,视平衡日经坐,微俯视尊者之膝日共坐,仰首视不出寻常之日肃坐,废首低肘日卑坐。还请姑娘端正坐姿。”
江善低头看了眼自己,起身换了个标准的坐姿,而后歪头问齐嬷嬷道:“嬷嬷看我这样如何?”
齐嬷嬷眼底里闪过一抹惊讶,她知道面前的小姑娘刚从南方回来,且自小没人教导,原以为是愚钝粗鲁之人,没想到对方只根据她的一段话,就准确地照做出来,且一丝一毫不差。
“二姑娘之前是学过?”她好奇问道。
江善眼神恍惚了一下,接着说道:“嬷嬷就当我学过吧,我便于嬷嬷说句实话,我素日散漫惯了,是不耐学这些东西的,让嬷嬷来教我实在是屈才了......”
齐嬷嬷略皱起眉,又听得上面的人继续说道:“我这里有两个法子,一,劳烦嬷嬷跑一趟,我这里有二十两银子,算是嬷嬷今日的辛苦费;二,嬷嬷也可以留在我身边,只要别在我耳边念叨什么规矩仪态的话,寻常也请不要往我跟前来。”
江善的态度表现得很明确了,要么选择离开,要么像菩萨一样在院里供着。
齐嬷嬷听着这些话,脸色突的严肃下来,严声回道:“二姑娘这话,可有禀告过侯爷和夫人?奴婢是夫人请回来的教养嬷嬷,姑娘若未禀明长辈,便私自做主,此乃大不孝之罪,还望姑娘三思。”
这话里警告、威胁、劝诫都齐全了,该说果然是经年的老嬷嬷么,声音听着不大,却是直切要害。
既然她想留下来,那就留下来好了,反正她这院子里,多一个眼线不多,少一个眼线不少。
但再想借势管了她这个院子,那也是不能了的。
江善将跪着的双腿伸直,背靠在正红的引枕上,轻笑着说道:“嬷嬷说得有理,那你便留下来吧,只是我丑话说在前面,规矩我不需谁来教,嬷嬷虽是夫人请回来的,到底主仆有别,没有我的吩咐,还请嬷嬷不要到正房来。”
齐嬷嬷皱眉道:“我应夫人的请求,是来教导姑娘......”
江善抬手制止住她下面的话,一字一顿说道:“嬷嬷应该明白,我并不需要你来教,比起在我这里浪费时间,你更应该去大姑娘院里走动走动,将来不定是一丝情分呢。”
这话说得莫名其妙,却让齐嬷嬷心口狠狠地一跳,难不成二姑娘知道她是世子的人?
不,不可能,她是通过兵部郎中柯大人的夫人推荐给文阳侯夫人的,文阳侯夫人都不清楚她背后的人,二姑娘怎么会知道?
如此一想,她便镇定下来,面露不解地问道:“二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江善简单道:“你认为我是什么意思,我就是什么意思。”又对流春说道:“带齐嬷嬷下去安置。”
齐嬷嬷还想说话,流春半请半拉地把她扶了出去。
在院子里偷偷观望的丫鬟,很快就发现齐嬷嬷被流春拉了出来,生拉硬拽地带去了后罩房。
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还有人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跑出了院子。
珍珠提着膳食回来,就看见满院无所事事的丫鬟,呵斥道:“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,还不下去做事!”
丫鬟们立马作鸟兽状散开。
珍珠抬手敲了两下门,听到里面叫进的声音,提着食盒进去了。
跨过门槛,绕过屏风,珍珠就瞧见她家姑娘闭目靠在榻上,垂在身旁的指尖因为掐过花瓣,染上些红色的花汁。
珍珠将食盒放在桌上,食盒是三层的,最上面是一道火腿炖肘子,中间放着一碟鸡油卷儿和炸鹌鹑,最下面是一碗野鸡崽子汤和一碟糖蒸酥酪。
江善睁开眼睛,瞥到桌上油汪汪的饭菜,顿时失了大半胃口。
真不是她矫情,也不是她不识好歹,实在是本就天热,食欲不振,大厨房那边准备的饭菜还全是重油重盐的。
若是味道尚可便不说了,偏生这味道亦是一言难尽,吃着总有一股挥不去的肉腥味,要不就是咸得入不了口。
她本想退一步,既然荤菜吃不了,就让大厨房准备些素菜,可惜不是半生不熟就是没有一点味道。
如此这般,她岂能不明白自己是被人针对了。
不管他们是自作主张,还是仗了谁的势,今天她是不准备轻易揭过了。
珍珠见姑娘面色不好,小心翼翼地解释道:“厨房的陈大管事说,这是庄子里新献上来的野物,特意紧着姑娘这里的......”
这话说得是好听,让人挑不出一点错,还得让你念着他的好,上辈子她不是没吃过这些暗亏,却因为初来乍到不敢声张,这一次......
“将这些都收起来,我们去正院。”江善面无表情从榻上起来,指了指桌子上的吃食。
不论前世还是今生,这都是她第一次来绛云院,简单地一瞥就能发现,比起望舒院的素洁清冷,这里更加的秀美精致。
一入门就是一座不小的园子,里面整齐栽种了各色花卉,两道是满架蔷薇,牵藤引蔓,累垂可爱,盈盈清香弥漫入鼻。
踏上石子漫成的甬路,穿过一条抄手游廊,并一处垂花门,走到尽头就是绛云院的正房位置。
此时江琼坐在东次间的小榻上,手上拿着一本书,神情娴静舒适。
碧桃端着茶具从外面进来,先给她斟了一盏热茶,这才笑着说道:“姑娘,冬橘姐姐让奴婢问您,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当差呢,说是躺了三日,身子骨都躺得发疼了。”
冬橘为救江善而受风寒的事情,府里大小奴才都已有耳闻,陈氏那边还特地赏了她二十两银子,很是有一番风光。
江琼放下手上的书,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,“二妹那边有传出什么消息么?”
碧桃思索片刻,开口道:“望舒院里安安静静的,说是二姑娘来了月信,疼得不行呢,姑娘是担心二姑娘会怀疑上咱们么?”
她摇了摇头,放下茶盏说道:“她手上没有证据,纵使有所怀疑也是无济于事......冬橘那边先不急着当差,什么时候望舒院送来谢仪,什么时候再让她出来。”
碧桃略微一想,就差不多明白姑娘的意思了,这是逼着二姑娘向她们低头呢。
心里明白是一回事,面上说话又是另一回事:“二姑娘一回府,就处处针对您,此次不过是小惩大诫,只望她能够吸取教训才好。”
余光小心地瞥着姑娘,见她面上似有轻笑,就继续说道:“表公子那是什么样的人物,岂是她能够肖想的,麻雀还想变凤凰?也不看看她有没有这个命。”
江琼心情颇好地往后靠了靠,微笑着说道:“什么麻雀凤凰的,我不过是见表哥和二妹不相匹配,这才想着拦上一拦。”
碧桃附和笑道:“也是姑娘善心,门第见识相差太远,如何能说到一处?二姑娘日后就能明白姑娘的好意了。”
江琼似乎笑了一下,柔声说道:“怎么说她也是母亲的女儿,看在母亲的份上......”
这边话还没说完,那边房门猛地被人推开,碧桃面色一变,正要训斥进来的丫鬟,就听她焦急喊道:“姑娘不好了,二姑娘带人打进来了!”
说是打进来并不过分,凡是拦路的丫鬟婆子,都让陈婆子联合她的嫂子们狠狠收拾了一顿。
绛云院里奴婢不少,但因为伺候的是府里的第一得意人,纵使是奴婢也很有些体面,院里的三等丫鬟都比得上外面小官家的千金,各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,对上陈婆子等人,一个照面就被拿了下来。
不到半刻钟的时间,江善就顺利来到正房前的庭院。
她和江琼一人站在院中,一个站在檐下,隔着五六节台阶,两人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。
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,江琼脸上神色变了又变,最终定格在一抹柔柔的浅笑上:“二妹过来怎么也不叫人提前通知一声,你身子可好些了?可用过药了?”
她缓缓走下台阶,身上素色绣银花蝶纹的襦裙,如波浪般层层叠叠铺开,在阳光的照射下,似是覆着一层流光,配上她细细柔柔的柳眉,一对似嗔似喜的含情目,纤腰盈盈一握,自有一股说不出的羸弱风情。
陈老夫人接口道:“那薛家的二公子,不也自小做女孩打扮,直到后面身子养好,这才换回来。”
算是印证陈氏的话。
容妃点了点头,状似不经意问道:“阿善的身子如今可养好了?太医院的周太医独擅体虚体弱之症,找个时间我让他去给你看看。”
江善神色微顿,想要抬头去看容妃脸上的表情,又很快反应过来硬生生止住,面色不动回道:“多谢娘娘关心,我寻常用着回春堂大夫的药,已是好上许多。”
陈氏目光从她身上轻轻一转,笑着开口道:“娘娘就别为她操心了,她寻常补药不断,只是尚有些气血不足,不过女孩子大多都是这般,很是不必劳烦太医。”
坐在容妃左下首的老夫人突然开口说道:“回春堂的大夫医术还算尚可,不过在行医用药上到底太过保守,我府上有一位老大夫,医术不比太医院的差,文阳侯夫人若是不嫌弃,就让他去给你家二姑娘瞧瞧。”
虽是询问的话,说出来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。
陈氏脸上有惊讶闪过,似是没想到这位老王妃会开口,她略一迟疑,半带轻笑道:“早就听闻湘王府的大夫医术不凡,能得王府大夫看诊,是我这小女儿的荣幸。”
没错,刚才说话的人,正是湘王府的老王妃。
上一代湘王不到三十就病逝,老湘王妃以一介女子之身,上周旋皇室宗亲及各族宗妇,下抚育教养幼子,撑起整个湘王府,她的强势是贯穿到骨子里的。
不过也是因此,她对唯一的儿子极其溺爱,养成湘王骄奢淫逸、荒淫无度的性子,这也就导致如今整个湘王府的名声,并不怎么好听。
老湘王妃眯眼打量面前的小姑娘,仿佛无意一般说道:“你家这二姑娘瞧着年纪也到了,可许了人家?”
陈氏下意识往对面看了眼,紧接着回道:“尚未,她才刚刚回到京城,我和侯爷私心里是想多留她些时日的。”
对面坐着陈府一行人,陈老夫人面色不动,马氏却微微皱了下眉,又很快放松下来。
老湘王妃转头面向陈氏,似玩笑般却又深以为然道:“我瞧着你家二姑娘容色不凡,且性子沉稳平和,我看着很是喜欢,不如就许给我家如何?”
这话一旦落地,殿内众人神色都有了微妙的变化。
若单看湘王府的门第根基,与文阳侯府自是门当户对,然湘王却是个横行无忌,宠妾灭妻的主,就算陈氏对江善没多少感情,也从没生出把她嫁去湘王府的心思。
她在心里斟酌片刻,正准备婉言拒绝,就听上首传来一道柔美的嗓音:“我听闻湘王最近办差踏实认真,陛下对他多有夸赞,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,湘王为人成熟又处事稳重,日后有的是大好前程。”
老湘王妃嘴边露出一抹笑来,眼角的皱纹越发深邃,眼里含着欣慰说道:“那就多谢娘娘吉言了,我如今唯一苦恼的,就是我儿膝下未有嫡子落地,让这堂堂王府没有后继之人。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,目光在陈氏和江善身上顿了顿,眼底的暗示不言而喻。
陈氏眉心一紧,都知浪子回头金不换,岂不知这世上还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之说。要说湘王真的迷途知返,她心里是不怎么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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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皇子于年前封为晋王,并娶范阳卢氏的姑娘为王妃,随御驾南巡回京后,开始前往户部行走。
卢氏在朝为官的族人并不多,但族中出了不少闻名天下的大儒,在众学子和清流之中,有着不一般的地位和名望。
二皇子尚未成亲亦未拟定封号,不过其未来王妃的人选已经定下,为吏部右侍郎吴大人的嫡次女,婚期定在下半年的冬月初。
相比起名门范阳卢氏,这位吴大人的出身并不怎么出色,其父亲只是河安府的一位小地主,对面宣称耕读之家罢了,并没有什么根基门第,且容妃最先看中的也不是吴家,而是首辅刘大人的嫡长孙女。
只是圣旨已下,容妃心里再不愿,也不敢表露出来,只得从其他方面替二皇子找补回来。
三皇子的出身比起前面两位皇子,就要低上许多,他的生母不过是皇后跟前的一位宫婢,在生下他后被晋封为才人。
不过三皇子有一个区别其他皇子的地方,就是在刘才人去世后,他曾被皇后抚养过两年,且他自幼聪明懂事,勤奋好学,文武双全,骑马射箭样样精通,虽然出身卑微,没有家世背景支撑,也靠着自身努力得到一批朝臣的支持。
剩下的四皇子和五皇子,年龄与三位兄长相差甚大,也并未传出什么聪颖好学的名声,且两人母妃何婕妤和宁嫔,出身只算一般,并未能引起朝臣看重。
除了皇后所出的大公主外,宫里还有两位公主,静嫔所出的二公主和德妃的三公主。
“三公主活泼可爱,二公主温柔和顺,都不是难相处的人,你遇到了也别害怕,唯独遇到大公主的话,就要多谨慎两分。”
陈昕言说得含糊,江善略微一想,就差不多明白这位大公主只怕不是好相处的人。
不过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,毕竟后面她应该都不会再进宫了,这位大公主如何也并不与她相关。
只是......
她脑中闪过一道挺拔的身影,想到在慈恩寺时表妹说的话,心底五味杂陈,他......真的是皇帝么?
就在江善思绪飘远之时,就有内监高声喊道:“容妃娘娘到——”
亭内众人立即停下交谈,目光齐齐往入口看去。
盛装打扮的容妃从外面缓缓而来,玫红色的宫装以金线绣着朵朵绽放的牡丹,银丝勾起几片祥云,长长的裙摆起伏如同站在海上波涛之中的仙子,尽显尊贵之气。
众人忙跪下请安,齐声恭贺她生辰欢乐,喜乐绵长。
容妃笑着让众位夫人起身,先说了几句欢迎的场面话,与相近的夫人们问候几句,又将她们带来的姑娘叫到跟前,拉着人细细夸赞一番,这才吩咐伶人入场,宴席开始。
很快对面圆台上响起丝竹管弦之声,伶人体态轻盈,于上翩然起舞。
紧接着就有宫婢端上茶水点心,各色精致菜肴也依次端上案几,宫婢们鱼贯而入,行动间井然有序,进入退出都不曾发出一星半点嘈杂声响。
左右是热闹并不杂乱的谈笑声,江善一面喝着酸酸甜甜的杏子酒,一面欣赏着歌舞,瞧着竟有些乐在其中的滋味。
陈昕言和交好的姑娘说完话,回过身来就瞧见表姐用手支在案几上,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,脸颊酡红,眼神迷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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