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薛荔凌彦的现代都市小说《精选篇章阅读惨遭换亲,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》,由网络作家“滚滚豆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《惨遭换亲,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》,是以薛荔凌彦为主要角色的,原创作者“滚滚豆”,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:前世薛家同时发嫁两个女儿,嫡女嫁侯府世子,庶女嫁侯府庶子。嫡姐为了之后的荣华富贵,设计换亲,如愿嫁了,最后青云直上,做了“京城第一小王妃”,风光无限。一无所知的妹妹和世子拜了堂,在成亲当天就被候府退婚,背上了谋算嫡姐婚事的污名,落得凄惨收场。重来一世,庶女的她决定要为自己说话。谁知刚来退亲第一天,晚上发现自己的夫君换了人。好好好,到最好还是被世子爷给截胡了!...
《精选篇章阅读惨遭换亲,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》精彩片段
老夫人白了她一眼:“说我?你不也护着?!”
这边两个人对凌彦这个阴错阳差得来的孙媳妇儿媳妇越来越满意。
那边,凌彦和凌彦已经坐上马车到了程王府。
程王府的下人隔老远就上来接着他们。
凌彦也就下了马车,坐上了婆子带来的软轿。
凌彦是男宾,他要去前院,而凌彦是女宾,自然有程王妃派来的丫头婆子接她进后院去见程王妃。
这些凌彦都跟凌彦细细讲过。
凌彦看着凌彦坐上软轿,往内院进去,才笑了笑,放下车帘,叫车夫继续往前走。
心道程王妃还真挺重视干闺女,居然派人接出来这么远。
马车走了十来步,凌彦脑中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,他猛的一凛。
不对!
那个接人的婆子!
她穿的鞋子不对。
那个婆子穿着千层底的青布鞋,鞋帮上有磨损,还粘的有污泥!
程王府是什么地方?
相当于是半个皇宫了,家规森严,出来迎宾的婆子怎么可能在穿着上犯这种低级错误?!
除非,那根本就不是程王府的人!
凌彦脑中嗡的一声响,想都不想,甚至等不及叫停马车就跳了下去。
拔腿往程王府追去。
然而等他追到门口,哪里还有人?
来宾太多了,迎宾的丫头小厮一顶软轿一顶软轿的往里面接人,井然有序。
但就是看不到那个婆子,还有凌彦坐的那顶软轿!
凌彦手心紧紧攥成拳头,手心里全是汗。
一时呼吸急促,心跳得差点蹦出喉咙口。
眼前金星直冒。
他把她弄丢了!
他又一次把他的救命恩人给弄丢了!
凌彦跟凌彦一样是重生的。
前世,他在新婚之夜揭露了薛家的阴谋,把那个妄图爬上枝头做凤凰的庶女一脚踢回了薛家,狠狠出了一口恶气。
随后就没有再关注过薛家的事。
不久,程邰死了,凌濮阳被曝出来是程萧的私生子。
凌濮阳凌彦一时风光无两。
那个时候凌彦才隐隐觉得自己或许真是冤枉了那个庶女。
但事已至此,他已经把人给踢回去了,说什么都不起作用了。
何况他当时的做法也没有错,他的家世身份也不允许他娶一个庶女。
这事只在凌彦的脑子里面过了一下,也就放到了一边。
再后来,凌濮阳野心渐渐膨胀,想要称帝!
皇帝已经被程萧给架空,不足为惧,凌濮阳要对付的便是太子一系。
绥远侯府首当其冲。
侯府手掌兵权,是太子的坚强后盾。
凌濮阳想要砍掉太子的臂膀,首先就要灭掉侯府,接手侯府的兵权!
那段时间,明杀暗杀污蔑构陷接踵而来,双方斗得你死我活。
凌彦不小心遭了道,被凌濮阳掳劫,囚禁在了密室,用他的性命逼迫父亲交出兵权。
就在那间密室里,凌彦看到了被薛阔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凌彦……
凌彦鼻腔里迅速冲上来一股热流,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哽咽出声。
小小的姑娘,那样柔弱的一个女子,在如此绝境之下,她还为自己筹谋了一条逃生之路。
只是,她把那条逃生之路让给了自己!
凌彦在父亲即将交出兵权的前一刻回到侯府。
父子俩组织了一次反击,大获全胜。
但等他再次带兵找到那间密室,凌彦已经……
不能再想了!
凌彦咬牙。
上天待他不薄,把他送回悲剧发生之前!
小说《惨遭换亲,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
可这口气她没法松。
他们才是新婚!
新婚一个月之内新房都不能空着床,否则不吉利。
凌濮阳把自己扔下,跑到外边夜不归宿,叫满府的人看着,自己颜面何存?
还有,他真的不在乎和自己的婚姻吗?都不在乎习俗吗?就不怕这样做不吉利吗?!
还有薛荔!
如果不是她怂恿,凌濮阳就不会挨打,凌濮阳不挨打,也不会夜不归宿。
自己好歹能保住面子。
都怪那个贱丫头多管闲事!
薛满想得一时酸涩一时气闷,夜深了还毫无睡意。
茗琴从外面进来,脸色不太好。
薛满这段时间神经高度紧绷,一看茗琴的脸色,心头就咯噔一下
忙问:“出了什么事?”
茗琴不敢不报。
“说是程王妃要认四小姐当闺女,请帖都发过来了。”
薛满眨了眨眼睛。
茗琴说的每个字她都认识,但组合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呢?!
“你说谁?谁要认薛荔当闺女?”
茗琴声音更小:“程王妃!摄政王程萧的王妃,要认四小姐当干闺女。”
薛满简直不能相信。
不可能啊?怎么可能呢?这程王妃吃饱了没事儿干吗?
程王妃不是一直都忙着照顾她的那个体弱多病的儿子,一直都深居简出行事低调的吗?
什么时候她那么高调要认闺女了?她不管他儿子了吗?
薛满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咬着手指头在屋子里转圈圈。
越走越快,把两个丫头的眼睛都看花了。
不对!肯定是程邰病情加重,程王妃病急乱投医,想认个闺女冲喜!
对!一定是这样。
否则没办法解释程王妃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!
薛满心头不由砰砰乱跳。
这是好事情!
只要程邰死了,凌濮阳就能出头。
只要凌濮阳能出头,自己的好日子就来了!
薛满猛的刹住脚,目光直视茗琴:“我怎么没有收到请帖?!”
茗琴情不自禁往后一缩,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。
她家小姐怎么可能收到请帖?
如今今非昔比,她家小姐再也不是尚书府金尊玉贵的嫡小姐。
她现在是侯府庶子的庶子之妻!
程王府的请帖轮八百遍也轮不到她们家小姐头上啊。
不过,茗琴看着薛满那绿油油的眼睛,直觉她只要说一句实话,她的头能被她们家小姐给拧下来!
冒着冷汗说道:“小姐,咱们夫人肯定收到请帖了。”
程王妃要认薛荔当闺女,那薛夫人肯定得到场吧?薛夫人肯定能收到请帖。
如果薛满想去,只能回去找薛夫人,让薛夫人带她去。
薛满咬紧了嘴唇,雪白的牙齿把唇瓣都给咬破皮了。
鲜血一点点沁出来,她却不知道疼似的。
对茗琴道:“好!你明天跑一趟,跟母亲说一声,宴请那日我也要去。”
她要去看一看程王府。
她梦中的家就在那里!
这两天薛满过得就像在地狱中一样,甚至都有些怀疑当初她做的那个梦是不是真的。
所以她迫切想亲眼去看一看,就是想证实一点什么。
茗琴不敢不应。
岭南馆
凌彦睡到半夜,又醒了。
第一时间看向自己脚边上。
不出所料,薛荔又缩到那个角落里去睡觉去了。
只不过……
凌彦人有点麻。
他的目光和一双乌溜溜黑漆漆的眼睛对上了。
他不动,那双眼睛也不动。
是小泥巴。
这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上床来,被薛荔抱在怀里当暖炉。
事情都到这一步了,退一步和退一百步几乎没有区别,薛尚书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。
“请老夫人放心,明日女儿们回门,下官自会办得妥妥当当。”
老夫人挽留薛家夫妻,让他们留下来观礼,看两对新人敬茶,两人也没留。
有什么好看的?难道还看着薛荔那个小贱人风光吗?
那不是往自己心口插刀?
薛夫人急匆匆的拽着薛尚书便走了。
薛满恋恋不舍的看着母亲的身影消失,心中无比失落。
谁知道让她更失落的还在后头。
以往薛满是嫡女,做什么都是她在前面,有什么好东西也都是她得。
而现在情势陡然发生变化,她自己成了庶子之妻,而薛荔摇身一变成了世子夫人,便什么都压在她头上。
老夫人还好,能公平对待两个孙媳妇,不论嫡庶,给的都是一样,都是一百两银子的见面礼。
轮到各自婆母给见面礼就不一样了。
侯夫人给儿媳妇准备的是一套四十八件的累金丝镶红宝头面,奢华富丽,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而二夫人只给了薛满一对成色不怎么样的翡翠手镯。
并且还为自己的抠搜找了一个借口:“三儿媳妇你也别介意,咱们夫人给大郎媳妇金头面,那是大郎媳妇有机会进宫,你呢也没那机会,用不着那么华贵的首饰!”
二夫人还皮笑肉不笑的:“你如果想要,找你自己正经婆婆去!”
就是在嘲笑薛满有个做外室的正经婆婆。
薛满气得牙根都快咬碎了。
她之前嘲笑薛荔的,这么快就落到了自己身上。
但想到以后程王认了凌濮阳,二夫人怕还得跪在她看不起的外室面前,像条蛆一样舔她的脚,心里才好歹好受些。
敬茶完毕,老夫人也没留那两对小夫妻,让他们各自回去了。
凌濮阳甩开两手,大踏步向前走,根本没管薛满跟没跟上来。
薛满看着并肩而行的凌彦薛荔两个,心里油煎火焚一样,手里的帕子都被揉得稀烂。
一夜无话,第二日两对小夫妻一同回门。
薛荔自小养在薛府的犄角旮旯,没见过什么世面,也没多大的雄心壮志,即使重活一世,也只想安安稳稳活着就好。
今天回门,她只怕遇到一个人。
——薛家大少爷薛阔。
薛阔任职大理寺少卿,掌管刑狱,薛荔一直觉得他是好人,前世她被休回娘家、受千夫所指的时间里,只有那位大哥对她还有几分好脸色。
薛荔却完全没有料到,那些所谓的好脸色背后,根本没安好心。
薛阔骗薛荔,说带她出去郊游散心,其实是将她带到一处密室囚禁了起来!
薛荔从那以后就彻底坠入深渊,沦为了薛阔的玩物……
凌彦见身边妻子脸色恍白双手紧握,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,暗暗叹了一口气,伸手过去覆在她手背上:“回个门而已,别怕,有我呢!”
薛荔回过神,勉强对着凌彦一笑。
凌彦擦去她额头上薄汗,将她细碎的耳发拢到耳朵后。
低声道:“你是出了门子的姑娘了,薛家的人跟你没多大关系了,不要老去想着。以后夫君多带你到处走走,多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,你就会知道,区区一个薛家根本不可怕。”
薛荔感激的点了点头。
凌彦看她乖乖的,心下柔软,忍不住呼噜了她脑袋一把。
又见薛荔耳垂嫩生生的,就上手捻了捻,直捻得那耳垂充血红肿,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红珊瑚珠子,可爱得紧。
很突然的冒了个想法出来:这样可爱的耳珠,也不知道叼在嘴里滋味如何…
念头一起,竟有些疯狂乱窜遏制不住的架势,凌彦握了握手掌,念念不舍收回来。
薛荔下意识侧脸追了上去,拿脸颊蹭了蹭他手背,猫儿撒娇一样。
凌彦挑眉:“爱女这般模样,莫不是有事要求爹?”
薛荔确实有事相求。
“世子爷,我在娘家的时候只有小泥巴跟我最亲,我能不能把它要回侯府去养啊?”
小泥巴是跟薛荔抢过狗饭的那只狗的后代,薛荔把它从小养到大,已经养出了感情。
嫁人的时候也想过把狗子带过去,但自己处境尚且艰难,还不知道婆家对她如何,思来想去还是没带走,将狗子留在了薛家。
没想到侯府对她会如此之好,世子爷也这么好,薛荔就生出了些妄念,想着自己就提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应该可以吧?
她就问问,行就行,不行就算了。
凌彦又在她脑袋上呼噜了一把,“准了。”
小姑娘好不容易跟他提一点要求,无论如何都得满足她。
别说是养一条狗,她就是想搬一头猪回去养,他也得捏着鼻子认了!
谁叫他欠了她的呢!
薛荔眼眸弯弯,满足的笑了。
等到了薛家,下车一看,好家伙,薛家门口站了好大一堆人!
以白胡子长者居多,个个神情严肃。
薛尚书殷勤迎上来,向凌彦说明这些人的身份:“贤婿啊,来见过族里四叔公五叔公,他们都是看着四丫头长大的,也很支持让她认到夫人名下!”
他满脸兴奋的邀功:“老夫说会把过继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,这不就把族里长老们请过来做个见证。”
凌彦满意的点点头,只当没看见薛夫人那张满含不甘委屈的脸,向着各族老拱手:“劳烦各位前辈了,还专程为我夫人的事跑一趟。”
他态度谦和,各族老受宠若惊,纷纷表示这事是应该的。
群众眼睛自然都雪亮,见薛尚书看重薛荔,马上就有人开始夸,什么打小看薛荔就有出息啦、什么一看就面相好,是个大富大贵的命啦、什么自己还给过她吃糖葫芦什么的。
薛荔还是生平第一次听到这么多好话,直听得眼睛都出现了重影。
他们确定话题中的那个小仙女儿小可爱是她吗?
凌彦看薛荔的反应,差点爆笑出声。
忙将人拉过来护着。
唢呐在响,鞭炮噼啪,一派喜庆。
薛荔纤薄的身子随着喜轿颠簸,猛的一歪,她倏然睁开了眼睛。
看清自己是在喜轿里,薛荔一颗心就高高的提了起来,砰砰乱跳。
她……居然又回到了成婚的那天!
薛荔是礼部尚书薛栋的庶女,上辈子的今天,她与嫡出的三姐薛满同一天出嫁。
两姐妹嫁去同一个婆家——绥远侯府。
只不过三姐姐嫁的是侯府世子凌彦,而薛荔像个买一送一的添头一样,嫁的是二房庶出的凌三爷凌濮阳。
原本嫡对嫡、庶对庶是合情合理的安排,谁知道她那好三姐心中另有打算。
薛满竟然设计换亲!
她不仅事先让薛家为两姐妹准备一模一样的轿子,还在路上吩咐薛荔的轿夫加快步伐。
这就使得薛荔比姐姐先一步到侯府。
所有人都认为先到的肯定是嫡女的轿子。
毕竟尊卑有别,一个庶女怎敢跑到嫡女前头?
于是世子凌彦上来接新娘下轿。
前世薛荔就这样糊里糊涂被牵去拜了堂,入了洞房。
等到新郎应酬完回来,揭开盖头才发现弄错了。
但为时已晚,凌三爷那边已经和薛满鲛绡帐中卧了鸳鸯,鱼戏莲叶好事成了双。
那生米煮成熟饭,都已经吃下肚两碗了!
兹事体大,薛尚书夫妻被连夜请了过来。
两家人商议的结果,三小姐薛满与凌三爷已有夫妻之实,只能将错就错配给凌三爷。
薛满哭得肝肠寸断。
没有人怀疑这件事情是她主使的——好好的嫡出之女怎么可能设计自己做一个庶子妻?
因此,所有的罪过只有庶女薛荔来承担。
毕竟她一个庶女才会有这个动机!
所有人都唾骂薛荔,说她想要攀龙附凤,所以才铤而走险走了这一步昏棋!
没有人听她的辩解。
更没有人站出来替她说一句话!
薛夫人恨不得生撕了她!
侯府也绝不可能接受薛荔这样一个恶毒的庶女成为世子妇,坚决要求退亲。
薛荔因此被侯府无情休弃,连夜被送回了娘家。
至此被打入地狱。
她之后所遭遇的一切简直血泪斑斑罄竹难书。
很久之后,薛荔才明白三姐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设计这场换亲。
……花轿里,薛荔从往事中挣扎出来,握紧了手掌,努力保持镇定。
她安慰着自己,这件事破局不难,有嘴就行。
一句话的事,只要她找机会吱个声,说明自己身份,三姐的计谋便不会得逞。
想到这儿,薛荔心头稍稍安定。
喜轿终于落了地,喜婆念完下轿词,新郎官三支箭射中轿门。
一截红绸往轿子里面递了进来,要牵着她下轿。
薛荔按捺着纷乱的心,竭力控制声音不发抖,轻声问道:“是三爷吗?”
新郎官默了一默,低低应了一声,“嗯。”
听到这声压得极低的嗯,薛荔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了一半。
她险些哭出来,忙拽紧了红绸出了轿子。
薛荔太紧张了,浑身绷得僵硬,下轿时差点崴到脚。
旁边伸出一只手,极快地扶了她手肘一把,帮助她站稳。
这一举动引起了周围人群善意的哄笑。
“啊,新郎官好体贴。”
还有吹口哨起哄的!
薛荔脸红了红,一步一步稳住脚步朝前走。
除了刚刚那一下,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了。
亦如她的人生,这一次,她绝不允许自己再走错!
身边男子步伐也很稳。
听说凌三爷出身军营,难怪步子这么稳健。
有他在,应该是护得住她这一世平安的吧?
薛荔被牵进侯府大门的那一刻,身后响起了潮水般的声响。
鞭炮声、唢呐声、人群的欢呼声震耳欲聋。
——三姐姐的轿子到了。
薛荔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。
趁着后面那对新人跨火盆过马鞍,众人注意力都在那边的时候,她大着胆子再次确认,“真的是三爷吗?”
这一次,身边的新郎用了更久的时间才回她,还是一个字,“嗯。”
薛荔咬了咬下唇,知道凌三爷定然是有些生气了。
一个问题反反复复的问,是挺招人烦的。
“对不住三爷,妾身啰嗦了,不过姐妹同嫁,妾身也是怕弄错。”
新郎官没说话,喜婆先不乐意了,悄悄拉了她衣袖,语气里带了浓浓的告诫。
“没成礼之前,新人不能说话,否则不吉利!”
薛荔就不敢再问了。
她手背上突然覆上了一只温热的大掌。
大手极快的握了她手一下,又飞快的撤开。
两人并肩而立,那一下握手的小动作,外人几乎看不出来。
薛荔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又暖又软了。
夫君真好,她一定要好好待他。
拜堂很顺利,也很热闹,两对新人一起行礼。
满耳朵的欢腾,薛荔在盖头下都不由勾起了嘴角。
礼成,送入洞房,新郎官儿出去谢客去了。
薛荔独自坐在喜床上,入眼全是耀眼的红色,像血一样。
像最后时刻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……
她呼吸微紧。
听到沉稳的脚步声朝着新房而来,薛荔的嘴角往上勾得更高了。她几乎可以断定,这是凌三爷!
严格说来,凌三爷还不算庶子,他的母亲是个外室,到现在都还没能进侯府的门。
有那样的生母,凌三爷在侯府的地位可想而知。
如同今天的婚礼,来宾都是冲着世子爷去的,凌三爷在与不在根本没人在意。
凌三爷不用陪客,早点退席也没关系。
所以按时间来算,能那么早回洞房的,必定是凌濮阳!
薛荔屏气凝神的等着,一颗心跳得乱七八糟。
一只金镶玉的秤杆从盖头底下递了进来,准备挑盖头。
薛荔嘴角的笑容凝固了。
以凌三爷的身份,侯府会给他用金镶玉的秤杆吗?
侯府这么厚待庶子的吗?
会吗?!
盖头一点点挑起,光线一点点涌入,眼前景象慢慢清晰。
不对,新郎官衣服纹样不对!
本朝新郎服饰,文官绣鸳鸯,武官绣海马!
众所周知,凌三爷是武将,他该穿的是海马纹样的服饰!
而眼前人穿的衣服,红底深衣金线滚边,前襟绣着鸳鸯!
就是薛荔前世看到的衣服!
一模一样!
要是等盖头全部揭开,她就将看到一张精致的脸庞。
绥远侯世子凌彦,京城四公子之首,光一张脸就足以杀人!
那张冠绝天下的脸庞,会在看到薛荔的时候闪过错愕、了然的神色,最后定格为轻视和厌恶。
薛荔手脚发凉,几乎是想也不想,在盖头彻底揭开的前一刻伸出手,一把按住了盖头。
她几乎快哭出来,说道:“我是薛荔,四小姐薛荔!我不是三小姐薛满!”
这下总说得明明白白了吧?
她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缓慢而坚定的拿开了。
这人因长年握笔,指节还有一层薄茧,握着她的手,稳稳的不容拒绝。
回答她的还是那个低沉悦耳的“嗯!”
薛荔的心彻底凉透了。
“不要!求你了世子爷!”
那小猫就—脚踩在了薛满的胸前。
把薛满当成了踏脚板,借力扑向小泥巴。
这—脚并不重。
—只小猫踩—脚能有多重?!
但这—脚却把薛满脑中那根弦生生踩断!
“嘣!”理智全无!
她记得这只猫!
这只猫叫程富贵儿,是程邰那个短命鬼养的。
在王府里是第四顺位的主子。
被惯得无法无天。
程邰死后,那猫竟然也不出去,每天晚上跑到自己窗台底下鬼哭狼嚎。
后来自己实在忍不了,设了陷阱把这只猫抓了,溺毙在湖水里。
—个讨厌的人,养的—只讨厌的猫!
如今居然—脚踩在自己的胸前。
程富贵儿才跟小泥巴天翻地覆的打过—架,那脚脏得要死,踩在自己胸前,留下了—枚明晃晃的梅花印!
薛满—腔怒火直冲天灵盖。
想都不想,两步蹿上前,朝着又和小泥巴打成—团的程富贵儿—脚就踢了过去!
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,但薛荔对薛满的动作太熟悉了。
在薛府的时候薛满也是这样,每次—看到小泥巴就踢。
以至于薛荔眼角余光—扫到薛满冲过来,就本能的扑了过去,护住了那两只。
薛满收势不及,穿着满绣金丝的绣花鞋重重踹在了薛荔的小腿上。
薛荔被踹得站不稳,直直的朝前扑。
她倒下去的位置正是两小只的所在。
如果她压实在了,那两小只就要承受泰山压顶。
薛荔咬牙,硬生生拿手肘杵地,将身子倒向另—侧。
避开了那两小只。
这—下变故把阿婼和林婆子等人都吓坏了。
丫头婆子—片惊呼。
林婆子大叫着世子夫人,阿婼叫着姑娘,急忙冲过来查看。
现场—片混乱。
薛满都呆了。
不是,她明明踢的是猫啊,怎么把薛荔给踢飞了?
阿婼奔过来,看薛满还挡在路中央不让开,也不由有些生气。
她常年身居内宅,没有出去跟这些千金闺秀们打过交道,对她们都是平等的印象。
就不像卞碧春等人—样,天然就站在薛满—边,同情着薛满。
她对薛家两姐妹是眼见为实。
阿婼看到的薛荔温柔平和又乖巧,看到的薛满骄纵跋扈。
先莫名其妙的拿主子的态度指使自己做事,后面又对着—只小猫下毒手!
欺负—只小猫算什么本事?!
阿婼对薛满的观感差到了极点。
见薛满杵在路中央不让,阿婼忍不住狠狠的拿手肘拐了薛满—下,将她顶到边上。
自己则奔到了薛荔身边,紧张的问道:“姑娘你怎么样?”
这—刻,薛荔已经不是凌家的世子夫人,她是她们王妃娘娘的闺女!
是自家王府里的姑娘!
连程富贵儿都不打架了。
它似乎知道刚刚薛荔保护了它,就紧张的围着薛荔转圈圈。
喵喵叫着,拿脑袋去蹭薛荔的肩膀,似乎想用自己的力气把薛荔给顶起来。
薛荔看着围过来的阿婼和林婆子,眼角有些潮湿。
她得到的关心和爱护实在太少了,有—点点温暖她都无比珍惜。
赶紧道:“我没事儿的,别担心,—点都不疼。”
却听—个虚弱的男子声音道:“你们别动她,等大夫来再说。”
众人循声看过去,不由齐齐倒吸了—口气。
好精致的男孩子!
来人穿—件浅蓝色的锦袍。
蓝色非常挑皮肤,非冷白皮不能驾驭,而这人皮肤那个白净,与身上蓝色衣服相得益彰。
最新评论